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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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緩緩走上台，同學安安靜靜的，不同以往
他將腋下夾著的書放在講台上，清清嗓子：

「大家都收到成績單了，要好好選志願，有問題要跟老師反映...」

頓了頓，他推了下差點滑落鼻樑的眼鏡，續道：
「這次班上有幾個黑馬，尤其是你」他遠遠朝我指了過來
「沒想到竟然考得這麼好，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掌聲中我只低調的點點頭，死黨阿成在教室那端起鬨著：「黑罐子裝豬油喔～」
我朝他瞪了瞪，他似乎理解了什麼，閉上嘴巴





小慈失常了



也許是太過緊張，也許是身體不適，總之她出乎意料的失去水準
雖然勉強還在前十名內，但可能會跟國立大學擦身而過


一戰成雄，或是一戰成熊，就那麼一次機會決定成敗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慈，也許托這屌而啷噹個性的福
在大考中我反而發揮出超常的水準，作答時勇往直前毫不猶豫
最後分數竟然奪下那年社會組的榜首

雖然分數不算很高，但以鄉下學校來說
目標僅訂在考上國立大學的我們，我的成績已算是非常ok



「你考得好棒，恭喜你」收到成績單那天下午，她在電話那端祝賀著我

『小慈，妳有聽過一個故事嗎？』我顧左右而言他，續道：

『某個菜市場裡頭，有隻馬不小心把牠的主人摔落
　那是一個禿頭老伯，而且終年不洗胯下，臭得要命　
　後來來了一個新的主人，是一個超～～正的妹，於是牠每天甘心被騎～』


她在電話那頭笑了，卻抽抽噎噎

『馬被騎得好～～～爽喔！！所以塞馬失翁，焉知非福？來了正妹，有夠幸福～』


我胡扯瞎扯　



那天下午很熱，窗外的蟬嗡嗡嗡叫個不停
電風扇盡責地轉著，家中的老貓趴在牆角舔著手手

我將話筒捏得緊緊地，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就這樣站在電話前，胡扯瞎扯了整個下午


而小慈的眼淚也沒有停過





「後來我決定填法律系了。」小慈說

『妳一定可以守護世界的和平！』我握著她的手說

小慈的舅舅在好幾年前被砂石車撞上，本來還有生命跡象
但狠心的砂石車司機、卻來回輾壓了好幾次
聽長輩說，原來殘廢得賠一輩子，死亡卻只要賠一次
奇怪的風土民俗造就奇怪的中華民族

路過見義勇為的民眾報警，等到救護車抵達現場時　
聽說倒地的舅舅幾乎變成了一張紙



『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小慈～』

我邊講邊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她朝我瞪著
「那你呢？」她問道，溫潤的掌心停放在我的手上

『總統系吧，為了當年寫下的夢想....』
我還沒說完，她巴了下我的後腦杓，要我認真回答



『我應該會去讀心理系』看著小慈，她慧黠的雙眼裡有些不解，我續道：

『我想要知道，這世界的悲傷憂愁都藏在哪裡...』


『也許知道之後，我們都能過得更快樂也不一定？』



小慈看著我，夕陽下，眼睛裡轉著閃耀的光
我低下頭去吻她，她也回應著我



深吻許久，我抬起頭問道：『我這樣...是不是帥爆了？』


她翻了翻白眼，朝我的後腦勺又是一掌





後來我考上北部的學校，她則往中部出發　
臨行前我到小慈家樓下，給彼此最緊最深的擁抱
直到她爸清痰清到快中風才肯罷手


登記入宿那天，爸媽開著裝滿生活用品的廂型車，載著我北上
然後一一將行李塞進狹小的四人宿舍中　

「有缺什麼，再打電話跟我說。」爸爸帥氣的點了根菸，坐上廂型車

『好，你們開車小心～到家跟我說～』

「天天五蔬果，不要翹課，對同學老師要有禮貌，災某？」老媽邊說邊擦著眼角

『災啦，挖欸乖啦！』


爸爸發動車子，掉頭離去，我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
朝著後照鏡揮著手，眼前有些模糊，但內心卻有種激動感......



『里機咧moment，挖珠U啊！！！！！！！！』我在心裡吶喊著

大學的生活總是多采多姿的
譬如社團，譬如球隊，譬如夜衝夜唱夜不歸宿

聽說服務性社團最夯，當然首選就先報名參加某社團的新生營隊
迎新晚會那天，五位學長站在台上，正在表演著短劇　



「額你看他怎麼毛毛的？」首位學長比著最後一位，滿臉嫌惡地說
胸前貼著一張A4白紙，寫著雞蛋兩個字，X的連花邊都沒畫

「對啊，額你們看他怎麼毛毛的？」第二位學長說，胸前也貼著雞蛋

第三、第四位跟著附和，胸前同樣都貼著雞蛋


此時最後一位學長站了出來，大聲說道：「什麼毛毛的？因為我是奇異果啊～」


台下新生們捧場地乾笑著，後台其他位學長則努力誇張地尖笑
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心裡盤算什麼時候該離開.......
籃球隊迎新那天，學長在台上詢問大家要選的背號


『23！』我舉手回答，因為小慈高中時的座號就是23號
此時學長們卻開始齊聲鼓譟：

「歐賽23耶，籃球之神耶～」A學長誇張的比劃著投籃姿勢　
「啊不就是後仰跳投～」B學長誇張的往後跳去
「還有那個拉桿挺腰咬舌自盡的上籃～」C學長把舌頭誇張地伸出來


後來的我才知道，誇張的演技是有好處的，因為在球場上很方便...
尤其在跟外系的某次聯誼賽中，對方球員切入後
ABC三位學長一起在禁區內倒下，哀號得鬼哭神號不能自己

對方球員聳著肩瞪著眼高舉雙手，表示無辜
但被唬得一愣楞的裁判還是判了進攻犯規，差點還吹T


在替補席上的我們只差沒把奧斯卡獎頒上去　

入學一個月後，開始慢慢習慣大學的生活
縱使每天都有千變萬化的事情在發生
但不變的是，依舊習慣著在睡前和小慈熱線妳和我


『妳不覺得超瞎的嗎？』我隔著話筒大聲嚷嚷，小慈在那端笑個不停　

「對了」她頓了頓「跟你說一件事，但不要生氣...」

『嗯？』

「我們系明天要和機電聯誼，我...會給男生載喔...？」她說，口氣有些猶疑

『有我那麼帥嗎？』我鼻子哼了口氣

「當～然沒有～你最帥了～」她在那端撒著嬌，我想念軟軟嫩嫩好抱的她


互道晚安掛上電話，我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
熬夜廝殺魔獸三國的室友正滿嘴噴著髒話

這就是遠距離吧？我試圖揣摩著：

兩個人一樣很愛對方，關係一樣很緊密
但會有彼此各自的生活圈，需要互相配合，需要互相包容
可能會有其他的競爭者...但沒有關係，小慈愛的仍然是我

只是坐個機車而已嘛，大不了身體靠近一點
頂著風講話時會靠在耳邊，煞車時胸部可能會貼上去而已....


「幹嘛？」室友小嘉問道，隨手拿起珍奶吸了兩口

『我女朋友明天要去聯誼...』我從床上翻身跳下，在一堆混亂裡找著成對的拖鞋

「放心啦，很快就是"前"女友了～」阿泉接話，另一個機八室友

『拜託，你這個處男懂什麼？』

「誰說我處男？」阿泉右手連點，打開某資料，炫耀似說道：
「看到沒有～吉澤、麻美、青木...你看看，拎杯這就是後宮佳麗三千G啦！！」


「欸！」另一個室友插話，是平常話最少的牛哥

「醒醒吧你沒有女朋友」他冷道

『他娘的我有啦！！！』我舉起手機，急著展示我的通話紀錄

「唉呦心理系的越讀越有病，自言自語後又幻想幻聽了～」小嘉補了一刀


我往後跌坐在床鋪上，懶得開口辯駁


「好了啦，別鬧他了」阿泉衝著我笑了一下「讓麻美代替安慰你囉～」

他打開麻美的迷片，快轉到男優用力挺進的畫面
然後把喇叭扭到最大聲，女優的呻吟便在宿舍中昂聲傳開

重低音的喇叭很快地就吸引一票慾男圍觀
走廊上頓時塞滿了看好戲的舍友
麻美的呻吟聲越來越高、越來越細，大夥兒也開始喔喔喔地起鬨


半夜一點鐘，男舍竟然開始上演這鬧劇
氣急敗壞地舍監趕到，卻被擋在人群外進不了房間


「那個該死的315房，快把喇叭給我關掉！！！」舍監高聲喊著，滿臉脹紅

「我電～腦～中～毒～～關～不～掉～～～～～～」
阿泉假鬼假怪的大喊，邊把片子快轉到女優即將高潮處


女優令人臉紅心跳的高聲呻吟透過喇叭隨風吹送
一票慾男阿阿阿阿阿斯喊個不停，場面幾乎快全面崩潰時.......　


一陣登登登登聲傳來



「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
宿舍廣播竟開始撥放起了佛經

原來是另一位舍監眼見場面即將失控
急忙跑去廣播中心為大家降火
慾男們受到這樣的心靈感召，當然也無法繼續阿斯
只好紛紛收槍回營



後來，阿泉便成為了男舍明星級人物

後宮佳麗三千G也幫助大家度過許多寂寞難耐的夜晚

至於半夜一點在男舍中飄揚的佛經聲
也成為了當年度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許多不明事理的女同學
還以為男舍大鬧鬼只能出此下策


而這一切的源頭，只因為小慈準備參加聯誼罷了





大一下時，我出了場小嚴重的車禍，右手必須打上石膏
跟小慈報告後，她竟著急得請了隔天的假，連夜趕上北部　

那一晚，我們在校園裡漫步，然後在操場上繞著圈


『慈，妳看，像不像我們第一次走操場那天？』我左手牽著她，晃啊晃的，彷彿那天

「有阿～」她點點頭，笑著說：「我剛也有想到，真是有默契。」

『更有默契的是，妳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看著眼前的她


大學後小慈脫下了厚重的眼鏡，開始學著畫起淡妝
本來就美麗的眼睛更加勾人心神
臉蛋從嬰兒肥抽長了一些，變的越來越成熟


一個砰然心動，我低頭吻去


「色狼！」她低聲嬌嗔，但靈巧的小舌卻熱情回應著





大學的校園和學生校園最大的不同是：再怎麼晚也會有人出沒
為了不要遇上另一對四腳獸情侶，或是被撞見活春宮　　
我挺著上半身四處張望，稍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汗流浹背

而在昏暗的樹叢中，小慈正快速套弄著小頭
緩緩流出的前列腺液，讓她的動作伴隨著些微水聲

我悄悄伸出僅剩的左手，往她身後探去
長久的鍛鍊讓我啪的一秒就解開她的內衣
她低聲呻吟著，軟綿綿的依靠著我，噴氣如蘭，媚眼如斯


身體滾燙的她，雙眼迷濛，讓我更加硬挺到不行


一陣溫熱感從下體襲來，我舒麻地微微顫抖
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眼前的場景

小慈正用嘴巴吞吐著小頭，雖然有些生澀，但那感受卻是前所未有
她抬起眼發現我正望著她，害羞地伸手阻擋

『別擋...妳好可愛....嗯...我好愛你...』我斷斷續續說著，舒麻感一陣陣席捲著


她伸手將頭髮撥至耳後，更加努力地吞吐著
小巧的舌頭生澀地在頂部轉動，偶爾沿著溝槽來回舔拭
這一切都讓我敏感到不行........

『我...要射了...』我悶哼著，她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快了些


一陣山洪爆發後，我看著抬起頭的她，抿著嘴，掏出衛生紙清理著





那晚，抱著小慈，幾乎忘記了多長時間
腦海裡只知道懷中這可愛的人兒，為我犧牲奉獻好多好多...　
除了用一輩子來回報
似乎再沒什麼能補償她




(本文轉錄自網路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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