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米曖昧

tra0914

大家都叫我腦補小天后。

小劇場爆發的程度大概是對方傳來一句：

「我喜歡妳。」

我就可以在看到訊息的瞬間開始有千百種發展，

是那種他知道講一句我喜歡妳就可以把我騙上床那種喜歡？

或是他真的喜歡我圓圓的眼睛，

還是他剛好對我老是被說臭奶呆、

可是他覺得很成熟的好聽聲音著迷？


「愚人節快樂。」

在我以為我的戀情要開花結果的時刻，

我的少女心又瞬間破滅。

好的，

交媾您母親。

向來自詡睿智機靈聰明王，

竟然在活了這麼大歲數後栽在這幼稚老頭手上。

我氣到已讀不回他。

然後他傳了個圓仔抱愛心的貼圖過來，

我剛才決定變身鋼鐵人的心瞬間又融成棉花糖。

「你很賤。」

我想了很久只打了這三個字送出。


可是我很喜歡你。


明明想說的是這個。

可是，

才沒必要說。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我的喜歡有多喜歡。




一開始，

我敢說我們的關係比蜜蜂採的蜂蜜還純。

只是為了某種不必要的關係搭上線，

我偶爾會抱怨前男友、

他笑著回我不愧是小朋友。


直到在他身上發現每一個前男友的影子以後，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他有的溫柔幽默北爛，

偶爾幼稚得像個小孩，

全都是我傾心的特點。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年紀有點大，

比我過去的前男友們都還要大上許多，

然而魅力不隨歲數遞減，

條件優秀的他，

情場戰績自然是太過揮霍了些。

揮霍了自己的青春別人的真心以後，

卻有一臉看破紅塵的成熟，

對我頭頭是道說著：

「這世上，比感情困難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理會他的說教，

開玩笑的試探他是不是有過百人斬。

「嗯不到那麼多啦。」

以我的聰明睿智還有以往小劇場的經驗，

我推敲出八捨九入後差不多有一百的結論，

我嘴裡喊著：

「好可怕簡直是大魔王！」

可是卻因此更加心動。

比起等那些男孩玩夠了收心、成熟，

我比較期待成為收山魔王現成的最後一個女朋友。



也許是我的不該有的關心開始有點過多、

開始任性撒嬌得有些過頭。


他有意無意的開始透露，

每個受他吸引的女孩，

最後總是受著傷狼狽離開。


「千萬不要喜歡上我。」

好像每個壞男人都會這麼說，

每個傻女孩對壞男人的在意卻越來越多。

「我才不會喜歡上你咧。」


事實上，

是我早就喜歡上了。




在那之後，

我們的關係卻突然變得曖昧。

他說他不喜歡講電話，

卻陪著我每天幾小時的打發，

我明明不是他的誰，

卻可以得到他的每天報備。

他說，

他很少帶女人回家，

卻答應讓我躺在他身邊睡。

透過每天的徹夜長談，

我發現他披著大魔王的皮、

骨子裡實際上軟弱可愛的像隻狗。

現在的他生活單純、

運動遛狗打球。

他說養了狗以後，

他的性慾大減，

因為每天看著狗兒就滿足。

我看著那憨笑的圓臉，

覺得這隻狗兒功德無量，

從他手中拯救了無數的無辜少女。


他還是像個小男孩，

會在上大號的時候玩賽車，

深夜不睡的時候專注玩著令我大笑不止的candy crush。

「欸幹嘛這樣。我可是破到八九百關了欸。」他的語氣甚至帶著得意，

傻氣得讓我覺得心頭甜甜的。

他對吃很隨便，

大叔的年紀卻少女心的喜歡吃甜食。

「只要是甜食我都喜歡。」

我問他喜不喜歡我最愛的紅豆湯，

他出乎意料的這麼回應。

我笑了起來。

「那你最喜歡什麼？」

「巧克力跟蜜餞。」

「那巧克力包蜜餞你吃嗎？」

「應該會噢。」

我又再度大笑不止。




可是明明我們都清楚明白，

對方不是那個誰可以陪著自己走到未來。

他說我太小，連一點的可能都不可能。

而我明白，

他的心也不會為我停靠。


我卻還是克制不住的喜歡他。


在我決定勇敢疏離的時候，

又一通天南地北聊著的電話、

一則讓我以為自己跟他身邊的誰有點不一樣的訊息，

或者偶爾養眼臉紅心跳的照片，

輕易又讓我深陷無法自拔。


太久沒有體會到什麼叫做曖昧總是最美，

對方小小舉動都被放大，

無心一句話都能解讀成千百種讓自己糾結難耐的想法。




那晚夜太深，

寧願讓手機插著充電器聊到發燙我也捨不得放。

我們從今天晚餐聊到他家的狗，

我故意以成熟的口吻引誘他說明為何單身這麼久？

「有些現實是你不得不面對、優先處理的。

有那麼多的壓力，哪來的時間經營感情？」

我開始想像他過去的故事他成長的背景，

小劇場將他分配為苦情男主角，

而我是八點檔演員，

一瞬間就抓著手機誇張的哭了起來。

我終於聽出他開朗語氣後的故作灑脫，

不明所以的心疼，眼淚不停流。


「Money你聽，有笨蛋在哭耶。」

他在電話那頭耍白痴，

我嗤的笑了出來眼淚還是不停止。


我察覺他聲音變得遙遠。

「你在幹嘛？」

「躺到床上啊。」

「累了嗎？」我看著沾滿淚水的手機，

已經是凌晨三點。


「妳有聽過想哭的時候，

倒立就好了吧？

我覺得躺著應該有相同功用。」

「幹嘛想哭？」

「聽妳這樣哭，我也覺得過去的自己滿悲慘的噢。」

他又笑了起來，

於是我哭得更加失控。

「Money好胖。」我試著轉移話題。

我喜歡照片上那隻看起來可愛無比，

聽他說其實已經年邁得快要走不動的狗。


「Money救了我呢，

在最低潮的時候，

如果不是Money那可愛模樣支撐著我……

現在，他一定會比我早走，

我想在他有生之年讓他活得快樂一點。想吃罐罐、想散步，

能給的我就給。

感謝他一生就這樣陪在我身邊。」

我感受到他語氣裡無盡的溫柔。



我的淚水再次洩洪。

明明不想像個神經病，

可是止不住對他洶湧的心疼。

如果他的微笑背後要藏那麼多苦，

我多希望他能像我一樣任性的哭。


那晚掛上電話我卻無法成眠。

他說他不信星座，

我卻在他的Virgo上流連，


「如果處處願意對你說心事，

代表你的地位不一樣。」


是這樣嗎？

我是不是，

成功的有些不一樣？


他說他很少跟別人講電話、

傳給我的照片他說看過的大多數是前女友。

從不像我心思迂迴的他說，

「其實我覺得我對妳已經有些曖昧。」


我心跳著屏著呼吸。

思考這段話的涵義。


嗯？是為了配合我的多情，

還是他也情不自禁？


在那之後，

我以為我就要得到那微乎其微的奇蹟，

他對我卻又開始疏遠的像是普通朋友。



在他出去買醉的那個夜晚，

我忍著別去小劇場他今晚身邊躺著誰，

儘管他說他身邊空了很久。

大半夜的我賭氣跑出門，

學著買了瓶不會讓我喝醉的酒精，

最後只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藉酒鼓起勇氣。

認識不過三十三天，

我果斷打了電話向他告白，

儘管知道他手頭還有很大一批便宜的女孩。

明明我是個超級醋桶，

可是沒必要、沒資格，

還有，我必須不一樣。

「我跟你的那些女孩不一樣，

我比較睿智、我比較成熟。

還有，

我很認真喜歡你。」



他不意外的笑了起來，

笑聲比他講那些慣性的拒絕話語好聽太多。

「奮不顧身去愛一個不該愛的人，

是妳們這些小女孩特有的天真。」

還有，如果妳比較聰明，

就會知道不該喜歡我。」


是啊，

我跟那些都以為自己不一樣的女孩，

沒有任何不一樣。



那晚我沒有流淚。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我們的故事再怎麼樣也不會有完美的結尾。

像偶像劇、像小說那樣，

浪漫得都要長螞蟻的甜。


可是我還是不想要放棄這像煙縷般虛無的快樂，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都成了養分滋養我的世界。





「欸可不可以講電話？」

我試著像過去幾天耍賴撒嬌，

好確認我們之間僅存的不明關係。

說討厭講電話的他，

在幾天前特地在下了班以後打過來，

只為告訴我他正在回家路上，

那時候我以為，

我又成功地更靠近他一些。


「不要。」

他冷淡的拒絕。

我只能傷心尷尬的已讀不回。


從那之後我心頭總是縈繞著兩個字：

錯過。

我不曉得在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讓我們差點交會的心擦肩而過。

還是我的小劇場，

讓我的誤會比眼淚還多？


還是前幾天那通逾矩的電話，

產生的蝴蝶效應？



那個關鍵的夜，

天色一樣墨黑，

我們的話題不再單純。

「妳的聲音很好聽。」

即使不是第一次被稱讚，

得到他的認同卻讓我倍感歡心。

「太好了那我可以多陪你聊天哇。」

當然不能表現得是我巴不得每天跟他熱線，

我跟那些幼稚的小女孩不一樣。

「可是我覺得有更好的作用。」

「什麼？」

「比方說，叫給我聽啊。」

「……白痴噢。」我沉默了一下，

心卻噗通亂跳。

「……但是你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啦。」

我從來不會拒絕喜歡的人任何要求。

「妳現在穿什麼衣服？」

「咦欸太突然了吧不要啦好奇怪。」我忍不住尖叫。

「嗯？不講是嗎？那我要把妳的衣服脫掉囉。」

「不要！欸不行……」我卻著魔似的忍不住將手伸進衣服裡，

開始隔著自己的胸罩揉捏。

「嗯……不要。」我害羞卻興奮的對著電話呻吟。

「我揉著妳的胸部，

舌頭舔著妳的乳頭。

好色哦，馬上就變挺了呢。

嗯，喜歡嗎？」

「呃，嗯……喜歡。」我完全失控的受他充滿情慾的控制。

「把手伸進內褲裡面，

用手指輕輕摸豆豆、再滑進小穴。」

「不要！」我呻吟著，手指卻聽話的探進底褲，

前所未有的濕潤讓我不住驚呼。

「啊！」

「怎麼了嗎？」

「人家……好濕。」我據實以告。

「這樣啊。」電話那頭的他輕笑。「那我可以把肉棒放進去了嗎？」

「不行唔。」我想像著照片裡他健壯的身子不由得更加興奮，

手指間的水分幾乎到了流動的程度。

「我扶著肉棒在妳的小穴摩擦。」

「嗯……」我將手探進洞口開始微微推入。

「要進去了喔。嗯，好緊。妳的小穴讓我好舒服。」

「不要這樣……」我腦子裡全是失控的慾望，

任由他充滿情慾的嗓音和停不下來的手指消磨我的理智。

我再也矜持不了的放聲呻吟，

專注上演我的情慾獨角戲。


最後在他的引誘之下我迅速的到達巔峰。

理智回籠的瞬間我啜泣喘著氣，

手指還在濕潤的甬道內感受激情後的收縮，

停不下微微的呻吟。

「嗯，高潮了嗎？」

「嗯……」我難為情回答。

「那去清洗一下吧，我也去洗澡。」

我乖巧的掛上電話。


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空虛。


那天之後，

他慣有的報備和分享日常變成幾小時一次的回應。

我失落卻又不敢太過任性的抱怨，

畢竟我們都不是彼此的誰，

有的只是朋友還多一點微乎其微的曖昧。


「你對我好冷淡喔！是不是刻意要疏遠我？」

我上午傳的訊息終於在傍晚已讀，

「哪有，我對妳冷淡幹嘛？」

我迅速回應：

「因為你不讓我喜歡你啊。」

幾乎瞬間的回應，

又讓我等了幾小時的空虛。


該放棄了嗎？


我該像他說的一樣知難而退嗎？


可是，

好不甘心。


我還以為自己真的不一樣。



我們像煙花一般的拉近關係又極度疏離。

我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也沒有專屬的照片，

更別提他明明懂如何安撫我，

卻故意忽視我的需求。



「欸，

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就像過去每一次，

你都懂得如何輕易安撫我。

如果我現在在你面前溺水，

要不要，

再丟一次救生圈給我？」


「妳會游泳。」


「好，謝謝你的清醒。」



明明我們的親近，

不過幾天之間，

幾天之前。



我都要忘了，

我們有的不過是決定權在你手上的，

奈米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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