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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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在我身前，

我盯著你邁開的步伐小心翼翼跟上。


你掏出鑰匙轉開門把，

脫下黑亮的皮鞋走進我們的套房，

西裝外套和解開的領帶整齊的掛上衣架，

你一語不發的坐到沙發上拿出筆電開始敲打。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試著讓一切井然有序，

開始著手我們的晚餐。


今天有你愛吃的蒜泥白肉和玉米濃湯，

我想起第一次你說要吃的時候我笑開懷說這組合好怪，

你皺皺鼻子嘟嘴說：「哪有，我喜歡！」


以前你總會興致勃勃開菜單，

好讓我每天的三餐都可以輕易安排，

你很久沒說你想吃些什麼了，

都由著我來。


我沉默的準備，盡可能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偶爾抬頭凝視你。


你下了班總還是忙，

你說是公事我就沒再過問的膽量，

即使總會瞥見幾個貌美臉孔的視窗。


「可以吃飯了。」

你闔起筆電走向餐桌，

我擺好碗筷為你添飯，

你狼吞虎嚥了起來。

我默默轉過身收拾流理台，

想起以前你總會從背後抱著我說等我一起吃，

每口都是滿眼光芒的稱讚。

以前我享受那種被你肯定的歡愉，

一邊多往你碗裡挾幾口你愛的菜。


我走過去收拾碗盤，

你又開了筆電忙，

我吃著滿室氣氛的扭曲，

曾經還有眼淚，現在已經乾了。


洗好澡，

你偶爾會抬頭看看電視不屑笑個幾聲，

終於闔起筆電，

手機隨之叮咚，

你邁開腳步將身子往床上躺。


我計算著這個月的收支，

對你意義不明的幾樣花費當作大富翁的罰款一樣一笑置之。

香水、手鍊還有專櫃內衣，

你發票上的名目從不遮掩。

即使我從沒收到任何我寫上的項目。


「過來。」

你頭也不抬的解開褲頭，

露出你昂然的肉根，

我咬了咬唇走向你。

你像王一般仰躺，

而我就跪在你眼前為你賣力吞吐。


以前你總會含情脈脈看著我，

熱燙的情慾在我最敏感的脖子上撩撥，

你仔細的吻遍我，

手中的繭粗糙卻柔情的撫摸，

那時候，

我為你意亂情迷每個時分。

你的舌尖隨你邪惡的逗弄，

我嫣紅的乳尖誠實回應，

你吻上我的唇阻擋我細碎的呻吟，

手指已經熟練探到我濡濕的花徑，

我扭腰擺臀試圖抵擋洶湧的情慾，

你將濕了的指頭塞進我嘴裡，

我難為情的乖巧含住。

你的昂然就抵在我的柔軟，

接著緩慢進入你總讚賞不已的秘境。

「寶貝好棒……嗯！好緊啊。」

你總讓身下的我害羞到了極致，

身體卻更為放浪的迎向你每一次抽動。

你喜歡背後勢肉體的撞擊聲，

更喜歡朝著鏡子逼我面對眼前羞人的淫靡。

你總能輕易讓我只能隨著律動無力呻吟，

直到你願意放過我解放你滿載的慾望。

我用舌尖抵擋了你的噴發，

你滿足的抽了衛生紙讓我吐出你滿滿的收藏。

你最喜歡這一幕，

總會孩子氣的笑開懷摸摸我的頭將我擁入懷。

臭臭苦苦甜甜腥腥的我總會抱怨你今天的口味。

以前你總心疼說著下次不射嘴嘴了，

然後下次我又告訴你這次是苦的。



在我賣力吞吐下你迅速繳械，

你滿足喘息，

我起身到浴室吐掉你稀薄的存量。


踏出浴室是你呼呼大睡的背影，

我將房間再度整理一遍以達到你的標準，

關上燈躺到你身旁。


以前你總抱著我睡，

讓我把臉埋在你腋窩間換取滿滿的安全感。


我們之間彷彿隔了一整個相異的時空。


那時候我想做什麼你都笑著說好，

你笑著說以後要娶我，

你笑著說怎麼越來越愛我，

你笑著說一輩子讓我依靠我什麼都不必做。

我的世界是任由你支配的，

突然有一天你開始對我發脾氣嫌我管得太多，

開始不滿我總像個小女人躲在你身後，

你抱怨我不夠獨立，厭倦我將你當成生活，

我歇斯底里的哭，

卻扛著對你龐大的愛開始重建自己的城堡，

我日夜都在精進自己，

以達到你越來越高的要求。

在我想你卻只能壓抑的時候你開始不發訊息，

你說彼此需要空間，我該趁這次好好成長，

我其實不曾習慣這樣的習慣，

只能忍著不要讓你覺得我沒長大，

不這樣我怕再也跟不上你的步伐。

當回到家搶在你之前好好將房間打理過一遍，

頭髮我每天每天黏，

就怕你看到一根髮絲就開始轟炸我的缺乏。

然後你開始從我身邊退到筆電沙發、手機床上。


他們都說我傻，

第一次你劈腿我就該離開，

可是我日夜哭著反省自己不夠好，

你哭著抱我不斷道歉，

我想不到離開的理由，

我想不到怎麼放下對你的愛，

所以我一直沒有離開。

我一直都在努力著，

勾勒我們未來的藍圖，

以前你總拉著我說以後怎樣，

現在我努力自己撐起一個家，

只為當你的避風港。


再後來，

你前一天溫柔笑著，

隔天我又被以各種理由拋下。

我其實不懂，

只是拼了命反省，

哭著跟朋友說我不夠好，

這次又有新的改變的方向。

我又費盡力氣只為回到你懷裡，

只是一切都變得不像樣。

你每次的理由都包裝著謊，

即使你從不對我誠實我仍義無反顧，

我不知道一個人的愛可以盲目成這樣，

只要你一個微笑，我就融化。

只要你說愛我，那些女孩我就不去追究。



嘿親愛的，

你忘了當初我怎麼愛你。

忘了我一直在你身邊忍著所有委屈陪伴你，

你忘了你對我做的一切多不公平我卻用更多的好回報你，

我一直不夠好，

即使你不曾為我專一我也是細數你的好自我反省。


可是這次我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你喜歡撒嬌喜歡照顧我就當個小女人，

你突然累了我就努力別圍繞著你，

我學會獨立學會一個人，

你又開始找那些小女人嬉笑調情。

你藏得不夠好，

我總能在你歡愉過後看到蛛絲馬跡，

然後像撿地板散落的髮絲，

一絲一絲撿起，

卻將自己纏繞得快要窒息。


我終究明白，

你要的不是我撒嬌體貼獨立，

你要的只是不是最愛你的我。


你說的都成為曾經，

短短日子可以風雲變色的愛情，

好像可以說明你堅持的人不需要太多感情，

而我一直以為用愛就可以讓你相信愛的真諦。



嘿親愛的，

我已經夠獨立，

已經可以不需要凡事仰賴你，

已經可以冷眼看著你跟別人調情，

已經知道之於你我不是愛是性。


我將一切空間退還給你。

我一直珍藏著的回憶就留在這裡，

反正你可以不痛不癢彷彿不曾經歷。


這次我走了沒有帶走太多，

你給的不是我要的那些全都還你，

我也只帶走曾只為你跳動你不要的真心。


我轉開門把，

回頭彷彿又看見那時候在我身邊安心熟睡的你。



「很痛，但謝謝你讓我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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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走出柵欄，回歸自己，邁向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