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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出軌時代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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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24 22:13:0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八十五章:我愛騎摩托


  正午的陽光把河床上的砂石照得霜白耀眼,橋洞裏的陰影便越發顯得幽深靜
謐。越野車停止搖擺已經好一會兒了。

  「你信不信命?」

  程歸雁這樣問的時候,許大將軍正在緩緩滑出洞口。許博覺得身下的胸乳腰
身軟得像一團團的雲朵,承托起男人沖上巔峰後的疲憊和喜悅。

  程表姐的軟跟婧婧略有不同,少了三分野性的驕傲浮凸,媚骨天成的絞勁兒,
卻更加嬌柔服帖,令人生出觸手即化,緩緩陷入的錯覺。

  許博在她略微嘶啞的嗓音裏聽出一絲幽怨,並未急著回答,而是銜住了半顆
櫻唇。

  兩人都出了一身透汗。褲子早不翼而飛了,各自的襯衫倒是都還披在身上,
一黑一白,如同被打濕的翅膀,疲憊不堪的掛住雙臂,無暇阻隔又粘又熱的肌膚
相親。

  程歸雁一頭濃發散開在座椅上,呼吸還在打著顫兒,似乎勻不出多少力氣應
付更深的撫慰。兩條胳膊卻極盡纏綿,怎麼也不舍得放開男人的脖頸。

  許博這回可以說是千裏奔襲一氣呵成,射得脊梁骨都酥成了渣。幾乎把全部
體重都偎進了表姐的懷抱裏,只勉強撐起個腦袋,與她四目相對。

  那雙依然濕漉漉的眼眸裏,被快感炸裂灼痛的驚恐已經沉入湖底,羞意的落
葉沾染了碧波漾起的溫柔,圈圈漣漪之外,只剩下眼瞼上被激情拍打過的濕痕,
倍顯淒豔。

  「你是說月老在捉弄咱們,偷偷把小樹林換成了橋洞?」許博故意調侃著。
在這樣的時刻,他似乎無法容忍哪怕一絲落寞的情緒,迫切的期盼她能展顏一笑。

  程歸雁很捧場,嘴角一彎,「大白天的,哪來的月老?」

  大眼睛倏然閃過迷蒙水色,被密匝匝的睫毛一刷,又恢複了明澈照人。好像
覺得自己有點兒不講理,轉移了話頭:

  「我們高中後面真的有片小樹林,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如果還在呢?」

  許博的不軌圖謀毫無掩飾,更動作輕佻的拈起她腮邊的幾根濕發,捋到耳後,
順便捏了捏粉嫩的耳垂兒。

  「在……在就在唄!」

  程歸雁濃睫一垂,當然早GET到了色弟弟提及小樹林的企圖,只是讓她像「麗
麗姐」那樣主動迎合男人的調笑,還不如給浪水淹死得了。

  「發現了嗎?你這次沒發抖。」

  看見程歸雁懵懂的抬起雙眼,許博就明白了。那天一共三次抵進她紅熱的穴
口,每一次都被一陣不由自主的哆嗦夾得有些疼。

  現在看來,那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也就是莫黎所說的「陰道痙攣」。沒想到,
她走出心牢之後,自己根本沒意識到,而且,一次比一次輕,現在已經幾乎感覺
不到了。

  沒想到轉眼就正兒八經的討論這個,程歸雁的臉上再現羞色,目光卻沒再躲
閃,柔柔的在男人臉上流連,沒吱聲。

  許博傻乎乎的接著自言自語:「看來莫妮卡的治療方案效果不錯。這麼快,
你就不緊張了。」

  「快麼?」程歸雁一歪頭。

  「嗯……」許博點頭,被問得有點兒懵。

  「那治療結束了,咱們回吧,不去小樹林兒了!」還沒說完,程歸雁已經忍
不住吃吃的笑起來。

  許博被她雪蓮花般倏然綻放的笑顏晃得一陣眩暈,連忙順嘴胡謅:「結束還
早呢,至少要把漏水的毛病也治好才能回。」

  程歸雁一聽,粉拳輕落,在他肩頭捶了一下,臉紅成了個西紅柿:

  「你才漏水呢,壞蛋!」

  「該死該死,忘了你是專家了,我這點兒道行根本蒙不了你啊!」許博自嘲
一笑,轉而色眯眯的問:「那你噴得舒服嗎?」

  一聽這話,程歸雁的身體不禁蠕動一下,仿佛如潮的快感尚未走遠,一招即
回。

  許博本以為又會把表姐逗得羞不可抑,沒想到她只往邊上瞟了一眼,就轉回
來望著他,聲音幾不可聞:

  「這次好像太激烈了,沒……沒怎麼噴吧?」

  許博跟許太太都沒有這麼具體的討論過,哪裏想到跟程醫生還會有這樣肝膽
相照的對答,愣了半晌才回想剛剛的激情過程。

  既然是野合車震,當然是速戰速決為要,所以他根本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那緊窄的騷洞洞裏又熱又滑,水是沒少流。不用看也知道,座椅肯定都弄濕
了。可是,這次真的沒有感覺到被一股熱流兜頭澆灌的熟悉感覺。

  「是哦!」

  許博一邊回答,一邊數著自己經曆過的諸位美女,會噴水的的確不少,但也
並不是每次做愛都噴。

  就連祁婧水量那麼大的,也有不開閘的時候。而像莫黎和朵朵這樣分泌格外
濃稠的,貌似一次也沒噴過。

  「那你……是不是沒有那天舒服?」

  找這麼個地方車震,看似精蟲上腦,臨時起意,其實,許博為這一炮可不是
憋了一時半會兒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被芳姐鳩占鵲巢,程姐姐鐵定不能幸免於難。

  跟這樣一個天仙似的美人結伴出遊,還帶著那麼招搖的特殊目的,一路上馨
香撩欲,巧笑迷心的,能堅持到這會子才發難,已經比十八銅人還要意志堅定了。

  不過,如果不是那句「連碰都沒碰我」,許博還真不至於立馬獸欲爆發。

  別人忍了十年都沒碰過的女人,不僅讓他親讓他摸讓他幹。幹了一次兩次不
夠,還要領回老家多幹幾次。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神仙般的姐姐,妙手回春的良醫少婦麼?

  更激動人心的,是神仙姐姐並非措手不及,剛探到那個銷魂洞口,就撈了滿
滿一手的淫汁浪水。

  「她也憋好久了麼?」

  無需任何前戲預熱,從第一下插入到滿滿的射給她,許博像搗蒜似的,一下
下都不舍得停下來。

  不要說被肏到失神的目光,求饒似的叫喚,還有那至少三次的猛烈收縮,光
是胳膊被她抓得生疼這一個小細節,就足以證明她有多爽了。

  但是,這次她沒噴水……

  程歸雁含羞帶嗔的瞪了男人一眼,「都給你弄散了,還要怎麼舒服啊?也……
也不是非要……誒呀,不跟你說了。」

  說到一半,貌似實在耐不住男人務實求真的目光,別過臉去。

  可惜,許家弟弟的求知欲被挑起來了,一臉迷惑的擴散著好奇心:「噴水的
感覺是怎麼樣的?那些從來不會噴的是不是永遠也享受不到……」

  話沒說完,許博就像燙到了舌頭,趕緊閉嘴。

  程歸雁少有的斜了他一眼,輕啟朱唇,聲如磬玥:「誰會,誰不會啊?」

  「不是,沒……沒誰!我這……不是舉一反三嘛?嘿嘿……」

  許博臉上發燒,本來自問不是輕浮浪子,沒怎麼虧過心,在程姐姐的逼視下
居然自慚形穢,語無倫次。

  「她……肯定會吧?」

  看了程歸雁的小表情,傻子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許博笑著點了點頭。後海邊上的那塊大石頭在腦子裏浮現出來。就是從那天
開始,他才真正明白,女人的身體是如此的神奇。之前的好多年都是井底之蛙,
還TM狂妄自大,沾沾自喜。

  「Monica……也不甘落後吧?」程歸雁的口吻越來越像表姐了。

  「她……嘿嘿……她不會。」

  許博沒必要撒謊,可轉念一想,誒?不太對啊!開啟噴泉的技法是莫黎教的,
可她自己又不是這種體質,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真有「金手指」培訓班,還招女學員麼?

  莫名其妙的,心頭竟有點兒發慌。再去看程歸雁的眸子,滿含著溫柔的笑意
變得越來越深。

  「那——你是喜歡會的,還是不會的?」程表姐可親的語氣透著一絲不善。

  許博嚴重懷疑培訓班的班長就是眼前這位前病患。她不能碰男人不假,可自
己私下搞點研究,應該沒什麼障礙吧?

  不然那春水潺潺的身子久疏戰陣,怎麼可能適應得這麼快?

  念頭只是刹那轉過腦際就被放在一邊了。許博當然聽得出來,她的問題跟噴
水無關。會與不會,代指的是兩個人。

  是來替閨蜜打探風聲的麼?還是來考驗自己的品行優劣?許博的腦細胞罕有
的開始不夠用了。

  祁婧的地位是無人能夠撼動的,可是,一想到莫黎,好像連能否拒絕她都不
那麼自信,時下能維持的狀態,不過是暫時的回避罷了。

  許博躲閃著「表姐」的眼睛,正猜不透,不覺記起了莫黎的目光。

  那個妖精,情商高到沒朋友,即便沒達到自在逍遙,隨心所欲的境界,也絕
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尷尬。

  如果她不想,怕是連個拒絕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而當她想要什麼的時候,你根本不忍心拒絕。就像她說過的那句話:「至少
要讓我在你懷裏的時候,感受到你的愛……」

  再回望時,許博已經能在程歸雁的注視中看到幾分忐忑的殷殷企盼,心中立
時盈滿了溫柔,報以一笑:

  「會不會的不重要,關鍵是肉皮兒要又白又細,奶子要又大又圓,叫起床來
像過堂似的,抽筋拔骨讓人受不了……」

  許博一邊說,一邊撫摸過表姐的肩頸,結結實實的按在一只乳房上,那紅豔
豔的乳頭還明目張膽的挺翹著,軟中帶硬。

  程歸雁給男人的目光一晃,已經縮起了脖子。

  奶子上倏然一緊,躲也不是,挺也不是,「嚶嚀」一聲,連胸口都羞紅了,
實在憋不住笑,別過臉兒去仍不忘反駁:

  「淨胡說……你才抽筋拔骨……嗯哼——你才過堂呢!」

  許博心裏暗爽,嬉皮笑臉的去夠她的嘴,拱回來親住時,程表姐已經閉上眼
睛,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徜徉在激情過後暖洋洋的餘波裏,世界末日也無法打斷精神和肉體的雙重SP
A,對付女人,男人也有男人的武器!

  許先生自然不會蠢到給自己的女人從大到小分派名分。每個都是心肝兒寶貝,
的確喪盡天良,可至關重要的,從來都是時機。懂得隨機應變,才是真情趣。

  親吻著懷中的天仙化人,濃睫微動的嬌媚情態直接撩動了將熄的欲火,許大
將軍竟然漸漸轉醒。

  程歸雁分明也感知到了某個局部的變化,眼睛悄悄睜開了幻彩迷離的一道縫
兒。

  這時,許博的肚皮裏傳來「咕」的一聲,明顯是起義了。兩個人對望片刻,
不約而同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再怎麼戀奸情熱,也不宜在這荒郊野外盤桓太久。

  「快中午了,咱們先去找點兒吃的?」

  見表姐乖乖的點了點頭,許家表弟把她扶坐在座椅上。自己光著屁股,卻先
伸手拎起一直掛在奶子上方的文胸。

  那件形狀神奇的織物是純白的,誇張的半杯上印著淡金色的暗紋,仿佛某種
神秘的符篆。

  程歸雁羞紅著臉,目光追著男人的動作,笑吟吟的輕咬住下唇。

  她的胸可不是一般的凶,乳量大得驚人。

  跟祁婧兩顆炸彈似的胸型不同,她的底盤夠大,基本占滿了整個前胸,所以,
即使身體直立時,也僅在下緣和胸肋之間壓出兩道淺淺的完美圓弧,穩穩維持住
渾圓飽挺的形狀,驕傲的胸尖兒斜斜指天。

  許博小心翼翼的拉著文胸下緣,忍不住去托扶一邊乳側,嘴巴裏嘖嘖有聲。
程歸雁聞聲笑意更濃,幫他扶住另一邊乳側。

  花冠一樣的罩杯包覆得嚴絲合縫,乳溝頂端那個迷人的肉窩再次顯現,誘惑
得男人借著扣搭扣的機會,伸鼻子過去嗅染花香。

  程歸雁為了方便他扣扣子,正好欠身挺胸。兩廂配合精准到位,差點兒淹死
了人,她終於不好意思的笑出聲來。

  搞定了文胸,許博又殷勤的幫她扣襯衫的扣子。當姐姐的被如此溫柔以待,
也不扭捏,同時拉起了弟弟的衣襟。

  兩人一個從上往下,一個自下而上,偶爾偷望一眼,竟然把系扣子演繹得柔
情蜜意,心蕩神馳。

  周身上下整理妥當之後,車廂裏濃濃的欲望氣息才被開啟的車窗放走了。越
野車再次開上了國道。

  或許是正午的陽光太強,程歸雁的臉蛋兒始終紅撲撲的,不時偷瞧著男人,
卻不說話,也不知道心裏在盤算什麼。

  路上沒什麼車,許博心情無比舒暢,油門沒怎麼踩,車輪已轉得飛快。

  如果說,是因為野獸之欲和愛美之心都被嚴重的滿足了,才把男人催得飄飄
搖搖的,那的確是把許先生看扁了。

  不要說家裏有一個風情萬種的肉食動物坐鎮,即便是阿楨姐的溫婉秀美,還
有朵朵的嫵媚騷情,哪一個都可以說是召之即來,來則傾城,放開了供應禍國殃
民級別的享受。

  再為美人折腰,對見過春花秋月的真男人來說,也不至於像剛剛那樣亟不可
待,或者像現在這樣春風得意。

  許博很難在心裏給程歸雁這樣的存在下一個恰如其分的定義,安排一個理所
當然的位置。自打第一眼見到她,帶給他的感覺就是獨一無二的。

  程歸雁,就是程歸雁。

  想起她的時候,從來不會跳出良家少婦,美女醫生,留學海歸,甚至紅顏知
己這樣的標簽。直接闖進腦海的,永遠是她淡淡的笑容,清脆的聲音。

  「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沒有之一。」

  許博跟羅翰這樣說的時候,幾乎無法信任美麗這個詞是否具有足夠的內涵,
充分表達出他的喜愛之情。

  如果有機會多說幾次,他願意先查查字典,把各種跟美麗沾邊兒的形容詞取
個最大公約數,都用在她身上。

  「婧主子」算是逛廟會也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了,可跟程姐姐拼顏值,也是
甘拜下風自愧不如的。

  而程歸雁的動人之處恰恰在於,她似乎對自己回眸一笑即可令綁匪乖乖束手
的美貌渾不在意。羞花閉月,顧盼生姿對她來說,不過閑庭信步。

  任何時候,她都是恬淡優雅的,嫻靜端莊的,仿佛夜色下的一株玉蓮,獨立
於俗世的夢境之外,無懼遠觀入畫,卻也從不爭奇鬥豔。

  然而,在許博的視野裏,她驚世駭俗的美貌和落花獨立的寂寞都變成了燈光
布景。真正的主角,是躲在角落裏唱歌的那個嗓音純淨如天籟的小姑娘。

  她的歌聲裏飛揚著天真童趣,也訴說著思春惆悵,當然,還有無時無刻不在
靜靜流淌的彷徨與憂傷。

  許博比任何人都懂得,她能走出帷幕,走到自己跟前,做到目光專注,全無
閃躲,便是世間彌足珍貴的信任與垂青。

  而自己,也是毫無壓力的投桃報李,不吝溫柔的坦白襟懷。

  是什麼成就了這份互不設防的親密契合呢?其實,完全推給投緣,或者心靈
感應之類微妙卻不可捉摸的存在,許博也沒意見。

  真正重要的,不是歸因溯源,而是珍惜與享受。

  一個禮拜之前才喚醒了她的桃花蕊,這護花路上,就如此孟浪,在荒郊野地
裏肆意摧殘,他在動作之前還是有些擔心的。

  沒想到,探問的言辭尚未出口,就收獲了比自己更急切的首肯,那一刹的喜
悅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除了叫聲跟屠城現場過分相似之外,她的身體和意識都已經徹底打開了,歡
欣雀躍的參與到快樂的遊戲中來。

  那是生命誕生以來,最質樸也最真實的美好,也是一個男人能給予女人的最
純粹最驕傲的滿足。而更重要的,那是一個許博打心眼兒裏期望她開心起來的女
人。

  她通體雪白,她眉目如畫,她嬌豔欲滴,她活色生香。她可以輕松淨化你淫
邪的目光,又可以隨便勾起你原始的欲望。

  雖然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許博還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市鎮停了下來。路邊的
招牌上寫著:李連貴熏肉大餅。

  兩人下了車走進店裏。店面不小,二樓是包間,樓下散座幾乎坐滿,看上去
生意不錯。

  不知是兩人比較引人注目,還是服務員都很忙,幫忙點菜的是櫃臺後面出來
的中年男人。幹瘦的臉上鐵骨錚錚,沒有半兩肉,不笑還好,一笑全是褶子不說,
還透著股陰柔之氣。

  不過,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招待客人倒是格外熱情,兩片薄片子嘴說個不
停,聽口氣應該是掌櫃的本尊。

  既然看著招牌進的門,便每人要了一張豪華版的熏肉大餅,一碗綠豆粥,另
點了兩個小菜。許博見櫃臺旁自制的糖蒜透著青綠,應該挺新鮮,就要了一碟。

  「你喜歡吃糖蒜麼?」

  從停車到被男人挽著手進店落座,程歸雁乖乖聽憑安置不發一語,這會兒終
於主動提問。許博望著她直樂:

  「喜歡,怎麼?」

  程歸雁小臂交疊,伏在桌上,腦袋稍稍一歪:「我也會醃,肯定比他們這兒
的好吃。」

  「是嗎,你爸爸教的?」許博脫口而出。

  程歸雁垂下眼簾,搖了搖頭:「他可不懂這些……在我姑姑那兒學的,她每
年都醃很多。」

  「你打算去看看她嗎?我是說你姑姑。」許博自知失言,乖覺的抓住另一根
繩子。

  程歸雁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我也就剩這麼一個親人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
麼樣。我連她現在住哪兒都不清楚。」

  「是啊,都十幾年了哈!」許博不禁唏噓,「她叫什麼名字總知道吧?咱們
可以去社區打聽打聽。」

  「她叫程桂琴。」

  這時,掌櫃的端著個托盤過來,放下綠豆粥和小菜。程歸雁一看那綠豆粥碧
瑩瑩,油汪汪的惹人食欲,忍不住端起碗來啜了一小口。

  「程桂琴?」許博望著她饞嘴的可愛模樣,忍不住調侃:「怎麼聽起來好像
跟你是姐倆似的。」

  「你們二位認識程桂琴?」旁邊掌櫃的接茬了。

  程歸雁剛想說話,許博用眼神制止了她,轉頭笑對掌櫃的:「程桂琴很有名
嗎?」

  「一看你們就是大地方來的,沒聽說也不稀罕。」

  掌櫃的神秘兮兮的笑著,回身從櫃臺裏拿出一張旅遊宣傳頁,「程桂琴在我
們這兒可得算一號人物。女企業家!這不,宣傳單都發到我這兒來啦!」

  許博接過一看,抬頭一行醒目的琥珀體大字:臥龍湖旅遊度假區滿蒙民族風
情園歡迎您!

  宣傳頁是折疊的正反四聯,一面是地圖,一面是圖文結合的景點介紹。底頁
上有幾張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張拍的是個剪彩儀式,人群中唯一的紫紅色套裝格
外惹眼。

  程歸雁聽了「女企業家」幾個字就興致缺缺了,低頭繼續喝粥。那掌櫃的抱
個托盤,嘴上卻沒停:

  「要說這女人啊,真不得了。聽說十年前從裏邊兒出來就傍上上邊兒的人了,
全縣的旅遊餐飲項目可著她挑,一個接一個的操辦。這不,開張還不到一個月。」

  「哪兒都一樣,上邊有人好辦事嘛!」

  程歸雁的驚訝全被許博看在了眼裏,漫不經心的接著話,把宣傳頁遞給了她。

  那個穿紫紅色套裝的中年女人即使算不上風姿卓約,也得用徐娘半老,風韻
猶存八個字來形容。合影看不大清眉目細節,氣色上佳,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

  掌櫃的見許博看了照片,話匣子就有點兒關不住了:

  「可不咋的,手裏有了權力,誰不上趕著巴結?不過話說回來,也得有那條
件……」

  「條件」兩個字被他說得腥味兒十足,細小的眼珠往程歸雁手裏瞄了一眼,
壓低了聲音,「嘿嘿……私底下,都叫她程貴妃。」

  猥瑣的笑紋正折磨著臉上的褶子,似乎發覺不妥,趕忙問了句:「你們……
是她什麼人……」

  許博一聽,下意識的打量程歸雁的臉色。

  忽然,一股熱浪襲來,一只胖胳膊順著肩膀把個大盤子墩在了桌上。盤子裏
剛出鍋的大餅卷著熏肉蔥絲甜面醬,金黃酥軟,香氣撲鼻。

  「一天到晚得誰跟誰嘞嘞,你也不怕把你那嘴皮子磨薄了,那邊有客人都坐
半天了看不著啊!」

  另一個大盤子墩在程歸雁面前,許博才看清說話的是個高聲大嗓的胖女人。
兩個臉蛋兒的顏色比熏肉還紅,一屁股恨不得把男人拱出二裏地。

  剛罵完男人,一眨眼,那張肥嘟嘟的嘴巴已經彎成了招財元寶:

  「趁熱吃啊!我們家大餅是打四平專門兒請回來的師傅,絕對正宗。別聽他
胡嘞嘞,老爺們兒不像個老爺們兒,天天扯老婆舌。」

  滿臉堆笑的咬牙切齒,許博還是第一次見。等胖女人一陣風似的離開,瞥了
一眼已經招呼另一桌客人的掌櫃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程歸雁捏著那張宣傳頁一聲不吭,感覺到許博投來的關切才放在一邊,又喝
了口粥,捏起了卷餅。

  「看來你姑姑過得相當不錯了,咱們應該替她高興。」

  許博謹慎的掂量著措辭,「市井小民嘛!恨人有笑人無那都正常,你看看他
那身子骨,都快被榨幹了,還能指望靈魂多豐滿啊?」

  程歸雁剛咬了一口卷餅,被逗得一抿嘴,翻了男人一眼,扭頭張望片刻,終
於忍俊不禁,咧嘴笑了出來。

  許博見她笑得海棠春綻,百媚橫生,暗暗松了口氣。肚子裏早把失空斬都唱
完了,趕緊抓起卷餅大快朵頤。

  一頓美味可口的午餐下肚,兩人心滿意足的叫來掌櫃的買單。程歸雁略微猶
豫,還是開口要了那張宣傳頁。

  越野車已經使出鎮子很遠了,那印刷精美的紙片還只是捏在她手裏。

  許博自然明白程姐姐暗自糾結的是什麼,一面是血脈至親,一面是流言蜚語,
少年時的心理陰影終究揮之不去。

  那男人扯的老婆舌,在他聽來也信了八成。

  可是,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又沒結過婚,無依無靠的,利用自己僅有的資源
換取人人都向往的成功,也當無可厚非吧?畢竟人生於世,誰都不容易。

  「我看那上面有電話,你打過去問問唄,總比咱們跟私家偵探似的跑社區打
聽方便。」

  程歸雁驀然回神,「哦」了一聲,拿出手機,遲疑了好半天才撥通了電話。

  接電話的應該是客服,沒想到老板侄女打電話,中途好像還換了個人。程歸
雁也沒刻意解釋,只留下自己曾用的那個名字和電話號碼,就掛斷了。

  沒想到,五分鐘不到,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輛老越野的噪音不小,許博仍能聽到聽筒裏傳來激動的呼喚:「小梅!你
是小梅嗎?我是你老姑啊……」

  程歸雁還沒答應一聲,已經哽住了,兩行珠淚「唰」的滾落,舉著電話只剩
下不住的點頭。拼命壓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發出聲音:

  「嗯……老姑……嗯……嗯……我……應該快到了……」說著,朝許博看了
一眼,見男人笑著點頭,才繼續說:

  「馬上就到……嗯……沒事……沒事老姑……嗯……嗯……那我們先逛逛,
嗯……好的……拜拜!」

  許博望著她哭紅的眼睛,感慨萬千,捉住一只小手握著,沒有說話。

  程歸雁翻出紙巾邊擦眼淚邊望向窗外,過了半天才說:「她說她現在不在縣
城,下午盡快趕過來,讓我們先逛逛。」

  「好啊!」許博提高了調門兒,「那我們的美女導遊就別哭鼻子啦,不然我
該迷路了。」

  「誰哭鼻子了?討厭……」

  從道路兩旁的店鋪招牌可以看出,已經進入縣城了。許博跟著程導遊的指引,
拐下國道,駛入越來越熱鬧的街道。

  道路兩旁高樓林立,商場超市一家挨著一家,路上的汽車首尾相接,步行街
上人潮湧動。除了交通秩序有些混亂,許博一點也不覺得這不過是一座縣城。

  百貨大樓是程導遊帶領的第一個景點,灰突突的三層建築像個老舊的教堂占
據了十字路口的一角。

  站在路邊打量半晌,她還是領著許博走進了對面被玻璃幕牆包圍的購物廣場。

  「你沒想過要准備禮物麼?」許博望著程歸雁手裏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說。

  程歸雁讓服務員把項鏈包起來,表情無辜的望著男人:「准備是准備了,不
過是一張銀行卡。」

  許博一聽,搖了搖頭,跟她相視而笑。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她拉著女導遊的手出了商場,站在陌生又熱鬧的街頭,努力分辨著,除了百
貨大樓,還有哪些是十幾年前留下的遺跡。

  「要不……我們去看看小樹林……還在不在?」

  說到一半,程歸雁就臉紅了,咬著下唇斜睨著男人,輕輕晃動胳膊。

  許博看她露出一副小女兒情態,心情明顯大好,自然樂得應和。一邊上車一
邊重複著之前的調侃:「要是真的還在呢?」

  程歸雁的臉更紅了,卻沒躲避男人的目光,「在呀……哼!在就拉你進去……
先奸後殺!咯咯咯……」

  一路上,美女導遊的嘴巴幾乎沒閑著,情不自禁的給許博介紹著。這是從前
的電影院,那兒是老消防隊,這是她年年拿全校第一的第三小學,那兒原來有個
老中醫診所……

  當許博問她家原來住哪兒的時候,程歸雁指著一片十幾層高的住宅樓說:
「那一片兒原來就是棉織廠,廠子後邊就是職工小區。我上高中那年就已經被推
平了。」

  許博的猜想中,老家的小鎮對程歸雁來說,多半是灰色的。這裏帶給她的傷
痛才剛剛治愈,難道這麼快就忘了疼麼?

  或許男人的邏輯永遠也無法理清女人的情緒吧!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為什麼不盡量想起那些美好的事呢?無論如何,他都樂
意看見她高興的樣子。本來想問,那你姑姑是在哪兒開的發廊,話到嘴邊又咽了
回去。

  突然,程歸雁「咦」了一聲,「校門兒怎麼不見了?」

  跟路人打聽之後才知道,學校還是原來的學校,只是大門改了方向。

  驅車拐進一條林蔭大道,越過學校的院牆,可以看到兩棟舊樓,窗戶上掛著
統一的藍布窗簾和晾曬著的五顏六色的衣服。

  「以前,這兒就是我們縣最高學府的教學樓,現在好像改成學生宿舍了。」

  「那以前的學生宿舍在哪兒?」

  許博一邊問,一邊在程學姐身上打量。好像在尋找著那個生活在簡陋的高中
宿舍裏的青蔥少女。梳著麻花辮兒,抱著教科書,在樹蔭下輕輕走過,只留下亭
亭玉立的背影。

  這份油然而生的好奇瞬間勾起了無限的向往,帶著他穿過林蔭道上的樹影,
也穿越著刹那芳華的希望與惆悵。

  「在更東邊的一個院子裏,要過一個天橋才能看到。」程歸雁有問必答。

  沒開多遠,一座相當闊氣的大門映入眼簾。

  穿過大門的鐵柵欄,可以看到煥然一新的校園裏,一座擺著石雕的小廣場周
圍,現代化的教學樓拔地而起。

  「看來,你的小樹林沒有了……」

  程歸雁的語氣透著失望也不無捉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瞟了男人一眼。

  「怎麼成了我的小樹林,那不是咱倆的嗎?」

  許博嬉皮笑臉的去摸程姐姐的手,好像生怕她跑掉了,沒留神,被輕輕打了
一下。

  學校已經放假了,只有高三的學生在補課。程歸雁跟門房大爺磨了半天才讓
二人進去逛逛。

  穿過操場,就是那兩棟E字形的前教學樓。

  程歸雁沒有貪戀院牆邊上的樹蔭,徑直走上了綠草如茵的操場。

  宿舍區被一道漆成白色的花牆隔開,要轉過一個月門才能到達。在舊樓與花
牆之間,除了幾顆亭亭如蓋的巨大槐樹,還坐落著一個早已不用的主席臺。

  臺前的五角星已經剝落,周圍生了雜草,可臺上依然平整幹淨。

  剛一進月門,程歸雁的腳步就放慢了,好像越過了一個連同現實與回憶的時
空之門。在她變得素斂恬淡的臉上,許博幾乎能聽到廣播體操的口令聲。

  「你當年就是站在這兒看你的志南哥哥踢球的吧?」

  他順著臺階登上了主席臺,視線越過牆頭,操場盡收眼底。

  本來是想開一個不痛不癢的玩笑,不知怎麼,胸口憑空一陣滯澀,竟生出從
未有過的濃烈妒恨,對那個只知道踢球的家夥好一頓看不起。

  愣怔之間,一雙小手穿過腋下摟住了腰,兩只柔軟嬌彈的妙物抵在後背上。

  許博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自己,從前無論是擁吻還是撫
摸,都是被動承受的。

  掌心按住腹間的柔荑,他靜下心來,感受著背上微顫的呼吸,把脊背挺直,
讓她的臉貼得更舒服些。

  「你的背好寬……」

  「你的胸好大……」

  「……喜歡嗎?」

  「喜歡得要死!」

  「那你娶她們當媳婦兒好不好?」

  「不好,我要認她們當女兒……」說著,許博身子一矮,搬住兩條美腿,把
程歸雁背了起來:「因為我要娶她們的媽媽當媳婦兒!」

  程歸雁輕叫一聲,摟住男人脖子,「咯咯」笑著趴在他肩上,一路下了主席
臺。

  今天聽她的笑聲上了癮,許博越發起勁兒的背著美人滿地亂跑,故意顛得一
對雙胞胎女兒在肩膀上顛簸跳蕩。

  忽然,程歸雁搬住肩膀身子一頓,許博也停下了腳步。安靜下來的同時,那
極具穿透力的叫聲更加清晰的鑽進兩人的耳朵。

  那是一個拉著半截簾子的窗口,就在一樓的轉角處。

  許博腳底放輕,一步一步走近。女孩的叫聲又尖又脆,無比准確的配合著急
速的「啪啪」肉響,天成放浪毫不造作。

  程歸雁緊張得直拍男人肩膀,怎奈身不由己,越是臨近窗下,越不敢出聲阻
止。

  許博感覺到她雙腿逐漸繃緊,不禁呲牙抬頭去看蹙眉忍羞的臉蛋兒。怎奈,
簾子掛得太高,即便她伏在自己背上,挺直了身子也看不見裏邊。

  這時,窗子裏的節奏漸漸加快了,女孩叫得越發淒厲悲慘,讓人心癢難搔。

  許博抬頭估計了一下高度,單手扶牆撐開馬步,另一手拍了拍自己肩膀後,
抓住了程歸雁手腕往上帶了帶。

  「幹嘛呀你!」

  程歸雁只用氣聲在他耳邊呵斥。

  許博不為所動,頻頻向上使著眼色,小聲激將:「兩個小屁孩兒,你就怕了?」

  實在拗不過,程歸雁還是動了。算不得身輕如燕,爬上男人肩膀的身手還是
相當矯健,就是喘得比登山還厲害。

  等她雙腿夾住自己脖子,許博才站直了身子。十指相扣的左手上驟然傳來的
力道充分說明,程歸雁確實看到了。

  房間裏的小夥子勁頭也真是足,只加速,不減速,一刻都沒停過。小姑娘嗓
子都快喊啞了,每叫一聲都擔心她會哭出來似的。

  許博面對牆壁,聲聲入耳,雞巴硬得恨不能把樓座子捅個窟窿。再加上腦後
的小腹不住起伏,脖子上的兩條大腿越夾越緊,更是心神激蕩。

  昨天只是在門外偷聽,應該精神上的刺激多於肉體,也不知程姐姐體會深不
深,這回可算是真槍實彈的進階教程,嘿嘿,看得過癮吧?

  唯一遺憾的就是這兩個小朋友沒什麼經驗,一點兒花樣也沒有,聽上去就是
直接奔著射去的。

  果不其然,時間不長,窗簾布裏就傳出一個年輕的男聲:「小薑……小薑老
師,我要射了……」響亮的撞擊聲驟然加速,密得像放鞭炮。

  「沃肏,還是師生party!」許博暗笑。

  「射吧……啊啊啊……射給老師……射進老師的騷屄裏……啊啊啊啊——」

  這一說話,終於聽出那叫床的女孩兒原來是個成熟的女人,雖然聲音又輕又
軟,口吻卻跟少女截然不同。

  程歸雁從許博背上出溜下來的時候,身子軟得差點兒站不住。

  許博一把摟住腰肢,身子一轉,就將她壓在了牆上,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程歸雁鼻息深濃,嘴唇發幹,剛一接住男人的熱吻,就忘情的把涼絲絲的香
舌渡了過來,胳膊死死的摟住男人的脖頸。

  「小薑老師……」房間裏的男孩說話了。

  「小小小小薑老師,我哪裏小了?」這個小薑老師的聲音細柔,跟說話的調
調嚴重不匹配,儼然一個爽快的小少婦。

  「哦……薑……薑老師……」男孩乖乖糾正,光聽說話一點兒也不像個敢偷
老師的家夥。

  「咯咯……木——啊……真乖!老師愛死你了!還有它……」

  這誇張又響亮的一吻聽得許博一陣激動,大手准確無誤的抓住了程姐姐的大
白兔。一條腿插進了她雙腿之間,幾乎把整個人架在了牆上。

  「小……不是……薑老師,我……會不會太快了?」

  「不會呀,小傻瓜!」

  這個親昵的稱呼出口,師長對得意弟子的寵愛之意更濃了,「老師就喜歡你
這樣一口氣都不歇的幹,舒服死了!」

  說著話,又親了男孩兒一下:「我剛才至少來了三次……」

  壓低的磁媚聲調仿佛細針刺入許博的耳膜,牆上的程歸雁似乎也受到了莫名
的感召,身子在男人的魔掌下不由自主的一陣酥顫。

  白襯衫早就被拽出褲腰,文胸的保護對許博來說更是形同虛設。

  程歸雁只剩肩頸還抵著磚牆,整個身子都反弓著貼向男人,上半身被一雙大
手摸了個遍。可有一只手並不滿足,在臍窩上稍作盤桓,就要順著褲腰往裏探。

  被親吻逼得咻咻氣喘的鼻腔裏忽然發出一聲突兀的嬌哼,程歸雁按住了那只
手。睜開大眼驚恐的望著許博,勉力搖頭。

  的確,這裏可不是野外,荒唐不得。

  許博只好放棄了下三路,著力馴養那兩只大白兔,但大腿卻並未抽出,感覺
那個隱隱透出熱力的地方一直死死的抵在腿骨上。

  這時,只聽男孩又問:「薑老師,你……不會懷孕吧?」

  許博一聽這話,不由感慨莫名。這小子豔福的確不淺,可這戰戰兢兢畏首畏
尾的不痛快是真讓人搖頭。

  不過也難怪,高一的小孩子,懵懵懂懂的,那裏受得住這些呢?再看懷裏眯
著眼睛欲火燎原的程姐姐,心中感觸更多。

  按說她是醫生,這方面應該無須別人提醒,可自己在橋洞裏也確實沒問一個
字。那一管熱精是實打實的射進去的。

  這會子回想起她魂飛天外的模樣,是情到濃時顧不上了,還是壓根兒就不願
去顧及?許博忽然不那麼確定了。

  真鬧出人命,附帶的傷害自然在所難免,可他似乎並未感到半分恓惶,反而
生出一股愛咋咋地的任性,捧起程歸雁美輪美奐的臉蛋,更用力的吻了過去。

  讓兩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薑老師的回答,光聽口氣,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怕什麼?你有那個福氣,老師就收了你這個小丈夫,真給你生一個弟弟兒
子,至少在老師心裏,他是幹淨的……」

  末尾的幾個字,無形中透出一股宿怨森冷,聽的人心頭驟然一驚。不過那小
薑老師轉瞬換了一副蕩意十足的口吻,吃吃笑了起來:

  「嘻嘻……所以小海,你可要好好學習,將來多多掙錢,好養活我們哦~我的
小男人……咯咯……天啊!你……不是吧,這麼快就……」

  「小薑老師……我……你一這樣說話,我就忍不住……我……我……」

  「嗯……天呐!小海……啊——哈哈哈……好硬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無比滿足的長吟,女人的歡叫毫無過度的回複到了受驚少女的狀態,
更足料的浪勁兒飆出窗外,春風化雨般催開了程姐姐嗓子眼兒裏的絲絲呻吟。

  許博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扣,把唇舌戰場轉移到雪峰紅梅之間。酥膩柔軟的腰
背幾乎被他的大手揉碎。

  程歸雁滿頭是汗,身子分不清是緊還是軟,摟住男人脖頸,為了挺胸快要把
腰折斷了,可她自己也沒發覺的是,騎在男人大腿上的腰胯正在跟著窗子裏的節
奏不住的挺聳。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許博感到自己的大腿被死死的盤住,懷裏的身子
開始持續的哆嗦。

  特征這麼鮮明的生理反應像一道驚喜的光照進他心底,當即把程歸雁落葉般
的身子摟緊,嘴對嘴的給她助攻渡氣。

  褲子都沒脫就來了一波高潮,也不知道有多羞人。

  反正程歸雁緩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死活不肯在窗戶下面呆了,一邊系著衣扣,
略顯踉蹌的扭頭就走。

  許博追著她來到一棵大槐樹下,幫忙整理好衣裳。兩人紅著臉相視一笑,便
靠著樹幹並肩坐在了地上。

  經此一番折騰,程歸雁似是累了,靠著男人只略微忸怩,便被他放倒在懷裏。

  「那小子帥不帥?」許博沒話找話。

  「小屁孩兒,有什麼帥不帥的?」程歸雁頭也不抬,「不過……」

  「不過什麼?」

  「……很大……」

  程歸雁艱難的念出那兩個字,像嚇到了似的往男人懷裏鑽了鑽,聲音發緊:
「真的好大,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比你……比你大多了。」

  「幹嘛比我啊?」

  許博幹笑著表演事不關己,怎麼都覺著聲音和表情全都不到位。正想著怎麼
再找補幾句,或者把話題引開,忽然覺得懷中一陣抖動。

  低頭一看,程歸雁正斜著眼睛瞟他,仰起的小臉兒憋得通紅,見他低頭再也
忍不住了,「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許博愣了一下方才恍然,當初自己求助於這對鐵磁閨蜜,一個負責硬件一個
負責軟件,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那可都研究得透透的。

  被大雞巴搞出的心理陰影就在人家的病例裏收著呢,隨時都能拿出來做測試。
現在看來,成績不理想啊!

  不理想就不理想唄,咱認了,可沒這麼笑話人的吧?

  還笑,讓你笑個夠!

  占據地利的許表弟手指一伸就探進了汗濕的腋窩,一通毫不留情的拈花惹草。
程表姐立馬岔了氣兒似的驚呼一聲,笑得像一條上了岸的鯉魚精,不住聲的討饒。

  許博怕驚了窗戶裏的野鴛鴦,雷聲大雨點兒小,過了幾把手癮便摟著嬌軀偃
旗息鼓。

  一只雪潤潤的小手撫摸上了臉頰,程歸雁喘息稍定,終於不笑了,躺在懷裏
看他。

  「你怎麼還這麼傻啊?」

  那絲滑的指尖足夠溫柔,許博還是被問得老臉一曬,差點兒把嘴咧瓢了:
「不都喜歡大的嗎?」

  程歸雁端詳半晌,眼波流轉,貝齒一咬下唇,卻未直接回答,而是跳轉發問:

  「你那麼寵她,縱著她,原來就是想讓她去挑個大的啊?」

  「額……」

  許博被問得差點閃了蛋蛋。直覺這是個笑話,嘿然尬笑之後,卻轉入無聲,
無限溫柔的目光倏然映遠,回神時,望著程歸雁發愣。

  曾幾何時,婧婧也是這樣撲在他懷裏,秀外慧中牽腸掛肚的為愛人紓解心結,
說什麼「也不是越大越舒服」,「太大了會痛」雲雲。

  如今兩張美麗的面孔在他眼中重合,神情居然如出一轍,驀然失神,把什麼
大呀小啊的全忘了,只剩下色眯眯的癡妄。

  「婧主子」沒有程表姐這樣的風眉水眸,楚楚含情的氣韻,眼睛卻要更大更
透,明澈跳脫中神采靈動飛揚,望之可親可喜。

  雖然祁婧不止一次的承認,自己的顏值比不上程姐姐,但在許博看來,她的
誘人之處不在五官的精致,而在唇角眉梢的片段風情。

  當然,再加上無人能及的魔鬼身材,就變成了陳主任口中「誰見了都只想上
床」的人間尤物。

  這尤物的妙處,許博自然比任何人都體會得深。

  平常素日裏,她多半以許太太的面目示人,端淑賢良四個字一字不落。

  但是如果誰有本事走得近些,就會明白她裝得有多不耐煩了,那正是深宮裏
不甘寂寞的「婧主子」最生動的情態。

  不過,這都還不是最動人的。若想嘗一口「麗麗姐」的風騷,你要能勾得動
她的心,撩得起她的火……

  這層層遞進的美好,如今陳主任應該都嘗過了,的確夠幸運,也算有本事。

  許博承認他有著大多男人都不具備的魅力,卻並不怎麼認可他的眼光。比如
懷中這位新任表姐,被他說成了從未意識到自己美貌的價值,也不知是褒是貶。

  不過,不論褒貶,那都是別人的心得,跟許博毫無關系。她在他心目當中沒
有分數,也無可替代。

  尤其是在此刻,他收獲的,是移時異地不同的絕代佳人帶給她的同一份關懷
與體恤,化骨般的柔情。

  雞巴再大,也得被這樣的好福氣給羨慕死!

  許博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表姐的瞳仁裏,舒朗一笑:「以前不懂,直到我看到
她居然能爽暈過去,才明白,如果放下一些事,應該還能給她更多。」

  「那你……不會嫉妒嗎?」

  程歸雁柔軟的身體一陣扭轉,舒服的仰望男人,小嘴微張,似乎擔心著什麼。

  許博忍不住去勾她下巴,以問作答:「那你覺得,她現在會不會在嫉妒你呀?」

  「我?」

  程歸雁扶住男人手腕,貼在莫名發燙的臉上,嘟噥著:「我有什麼好嫉妒的?
我……」說到一半,濃睫一垂,咬住了嘴唇。

  「怎麼?」許博忽然有些惴惴。

  程歸雁沉吟片刻,再抬起眼睛時,勉強擠出一絲羞澀笑意,眼睛裏竟隱隱泛
起水色:「說我應該嫉妒她……還差不多!」

  「那你嫉妒她嗎?」許博不無擔心的笑著。

  程歸雁無聲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想起她的時候,連……什麼都忘了……」一句話將盡未盡,卻
把滿腔的情意都剖給了男人。

  許博只覺得自己的心倏然墜落進那水汪汪的,含羞帶怨的大眼睛裏,「撲通」
一聲,激起了千層細浪,萬種情思。

  他有些慌亂,又滿心甜蜜,欣喜莫名,又受寵若驚。

  墜落的心浮出水面的刹那,浪子已經幡然了悟:

  陳學長,羅師兄,還有實際上在做她繼父的丈夫秦老爺子,都不足以在她的
波心投下倒影。那個真正撼動中宮,掀起浪濤的人唯有自己。

  一個如此內斂的女人,為愛表白,還能指望她多直接呢?可是,他根本不知
道,自己接不接得住,或者說,還有沒有資格消受。

  跟朵朵,他可以毫無顧忌,因為賬面清晰,全無包袱。跟阿楨姐,他可以酣
暢淋漓,因為知根知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是,程歸雁。

  從第一面開始,他就感念彼此的契合,打心眼兒裏喜歡她。看她哭,他心疼,
看她笑,他也跟著笑。

  雖然情況足夠特殊,給了兩人更多的機會,但是他真的從未往這上面想過,
或者說,不敢去想。

  羅翰說,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他緊接著就明確了那是哪種喜歡。男
女之間沒有純友誼,但柔情似水,不加梳理會變成洪峰……

  「知道嗎?我還嫉妒一個人。」

  程歸雁的目光在坦白之後反而變得寧定而灼熱,烤得許博咽了口唾沫,「是
誰?」

  「Monica!」

  「哦?」

  許博臉上轟然一熱,似乎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浪蕩不堪,厚顏無恥。

  「我嫉妒她可以一直不必像我這麼尷尬,在一個有婦之夫面前蠻不講理,強
人所難……」

  「雁姐……我……」

  「放心,我有老公,不會逼著你娶我。」

  程歸雁的笑臉好像泛著興奮的紅光,瞳仁裏卻倏然閃過一絲決絕,「我只是
想,在這兩天,你能不能像愛她那樣……」

  未等說完,許博的吻已經覆在她唇上,厚重而熱烈。伴著一陣莫名的抽痛,
一絲難言的苦澀,他在心底輕輕念了一聲抱歉,卻不知道該送給誰。

  以吻封緘,不問前生來世,是笑是淚。

  或許,這才是活在當下的灑脫。程歸雁竟然比他這個自以為導演了一場場好
戲的明白人先做到了。

  兩條胳膊盤上男人的脖頸,傲人的奶脯奮不顧身的迎上男人的胸膛,程歸雁
長發披垂,纖腰曼擰,雪白的脖子天鵝引吭般伸直,吻得舍身忘情。

  半顆清淚滾過紅熱的耳鬢廝磨,潤濕了一根長長的青絲。

  良久,遠處的腳步聲驚擾了長吻。兩人同時睜眼,對望片刻,都在對方眼中
收獲著激動和默契。

  扭頭再看向月門方向,一個穿著寬大校服的瘦高男孩正快步走過。

  等了半天,許博也沒見那個小薑老師的影子。一回頭,發現程歸雁正壞笑著
看她:「說不定有別的門兒呢!」

  許博尷尬咧嘴,剛想找補,兜裏的手機響了幾聲,是微信提示音。

  「誰呀,我也看看?」程歸雁搬著他手腕。

  許博把手機往懷裏一蓋:「嘿嘿,叫老公就給你看!」

  「老……老公……」

  程歸雁叫出個「老」字才發覺這個稱呼對於自己來說太過陌生,不禁眸光怯
怯,委屈的嘟了嘟嘴,羞不可耐的咬住嘴唇。似乎想到都已經說了一半了,總不
好吞回去,才嬌滴滴的補了個完整版的,額頭抵住男人胸口揮拳捶打。

  許博沒想到她這般反應,心懷一暢,摟著佳人輕拍脊背,享受著輕憐密愛的
心滿意足。

  好一會兒,兩人才把注意力拉回到手機上。

  信息是祁婧發來的,兩張圖片,一張是個小巧的首飾盒,裏面放著一顆水藍
色的串珠。許博一眼就認出了「潘多拉」的風格。

  另一張,是個聊天截圖。

  陳大頭:婧婧?

  婧主子:不許叫我婧婧!

  陳大頭:好吧,小婧?

  婧主子:好肉麻!你還是叫小祁吧,全名也行啊!

  陳大頭:祁婧小學妹,你在幹嘛?

  婧主子:暈,有事說事,我在喂奶!

  陳大頭:【呲牙笑臉】我又有一顆珠子啦!

  婧主子:看到啦!

  陳大頭:方便出來麼?

  婧主子:【害羞】幹嘛?

  陳大頭:我記得你喜歡摩托車……

  婧主子:你有麼?

  陳大頭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陳主任全副武裝,胯下一輛BMW水鳥ADV,笑
得低調而狂妄,凶殘而性感。

  許博雖然對摩托車沒研究,卻在大春的朋友圈裏見過。

  超大的油箱,剛猛的護杠,高高昂起的鳥喙和不對稱的LED大燈,都標定著他
無數次津津樂道的男人夢想。

  婧主子:哇!是你的嗎?太漂亮了!【一串跳躍的小紅心】

  陳大頭:多穿點兒,等會兒我來接你?

  對話到此為止。下邊是空白,並沒有婧主子的回複。那意思是顯而易見的——
要掙得親老公的同意!

  「准奏!欽此。」

  許博看了一眼旁邊紅著小臉的程歸雁,按下了發送鍵。

  程歸雁坐在男人腿上不敢稍動,因為她的半個屁股正壓著一根燒紅的鐵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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