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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愛恰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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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1 00:29:1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    ***    ***    ***

                楔子

  東風吹,花兒開;小狗汪,小貓喵。

  春天一到,人人心花朵朵開。

  樹上的桃花都開了,爲何她們命格中的桃花就是開不了呢?

  爲什麽?爲什麽呢?

  這群正值妙齡、含苞待放的女孩,爲什麽身旁的位置還是空着的呢?

  春去冬來、一年過一年,今年的春天,依然沒有她們的好消息。

  她們都從蘿莉的年紀轉變成熟女了耶!

  她們也想找個好男人談戀愛,每天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當個小鳥依人的小
女人哪……

  「唉,我想找個好男人談戀愛。」打扮走高雅氣質路線的喬滴滴,纖細白掌
撐在削尖下巴,一張妖豔臉龐媲美情婦,無力的歎口氣。

  「戀愛?」楊娃娃人如其名,長得像個可愛的洋娃娃,有着無瑕的鵝蛋臉,
大大的眸子配上小鼻、櫻桃般的紅唇,長長的睫毛揚呀揚的。「我們裏頭就屬你
桃花最多,還敢嫌沒有男人?」

  「像你這麽貪心的女人,身邊男人這麽多,還嫌沒有好男人,小心撐死!」
夏火豔啐了一聲,沒好氣的望着好友。

  正在埋頭苦吃義大利面的丁小盼,擡起一張圓圓的臉,「嗯嗯……」意思是
她甯可撐死,也不願意餓死。

  就像現在,她甯可吃得飽飽的,也不要回家餓肚子。

  「還吃!」喬滴滴搶走丁小盼手上的銀叉。「你不是嚷着要減肥嗎?」

  「吃完再減嘛!」丁小盼扁着小嘴,無辜的說着。

  「再吃,你這輩子就不要談戀愛了!」楊娃娃睇了丁小盼一眼。

  「到時候我們都有男友,剩你一個人,你就不要躲起來哭。」夏火豔也搭腔。

  「可是……」丁小盼眨眨一雙水靈的眸。「像喬喬走氣質柔弱路線,還不是
找不到她喜歡的男人。娃娃長那麽可愛,結果因爲眼光太高,遇不到她順眼的王
子。豔豔那麽漂亮,壞脾氣卻常常吓跑男人……」

  她單純的陳述着好友們的狀況,卻惹來了她們的白眼。

  「丁小盼!」喬滴滴尖聲叫着。

  「你真的好白目哦!」楊娃娃沒好氣的瞪着丁小盼。

  「你還是安靜吃你的面好了。」夏火豔無力的翻個白眼,拿起面包塞往丁小
盼的嘴,停止她誠實的解說。

  看來距離她們四個人桃花開的日子,似乎還有一段好長的時間……

                第一章

              别愛恰北北1

              體溫熨燙着肌膚

           火熱的溫度幾乎要将人融化

               特别的你

  在我心裏留下了特别深刻的痕迹……

  禮多人必詐。

  夏火豔下午接到好友們的電話,便趕來台北一間頗爲隐密的俱樂部。

  聽說這次好友要爲她慶生,是楊娃娃一手策畫——

  有鬼!

  一定有鬼!

  夏火豔今天并沒有特别打扮,下班後急忙從辦公室離開。

  一頭長發束成馬尾,鵝蛋臉隻點綴禮貌性的口紅,全身上下是黑色套裝,手
上還抱着一堆資料,是她準備下班後帶回家做的工作。

  她原本要拒絕好友們的邀約,想回家繼續工作的,但好友楊娃娃已經撂下狠
話,說沒來的就是「俗辣」兼小狗。

  她怕的不是當小狗,甚至連俗辣她也當過很多次。

  她怕的是辜負好友爲她準備的聚會。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都忙到忘記這件事了。

  但這就是現實人生。她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會記得這根本不重要的日
子!

  可是她還是得出席,不然以楊娃娃的個性,今晚不赴約,明天照樣會把她拖
出來。

  夏火豔無奈的抱着一大疊資料,來到這間高級俱樂部。

  若不是好友告訴她地址,她還不知道在天母地區有這麽一間頗爲隐密的俱樂
部。

  坐上電梯往十五樓,電梯門一開,隻見門口站了兩名長相俊美、身材高大的
男子。

  「你一定是夏小姐。」A男身穿西裝,模樣與韓星Rain略微相似。

  「你的朋友已經在裏頭等着你了。」B男則是濃眉大眼,笑起來很陽光。

  兩個男人帶着她進入俱樂部,裏頭的男人像是衆星拱月般将她圍繞。

  她仔細的觀察俱樂部,發現這裏還滿寬闊的。

  以火紅色爲主色,配上柔和的燈光,整個俱樂部顯得高級而優雅。

  不同的是,不管是服務生或是酒保,都是以俊男爲主……

  顯而易見,這是一間外人俗稱的——牛郎店。

  她那群好友的心思還真是特别啊!在她生日的時候,來這種地方慶祝……

  兩名男子将她帶領到角落的位置,已經有三名女子坐在那兒。

  「快來、快來。」喬滴滴朝她招招手,一臉興奮的模樣。

  夏火豔踩着高跟鞋來到好友們的面前後,兩名男公關便退了出去,說等等會
有特别節目。

  「你們不怕被你們的老公砍嗎?」她看看這間特别的俱樂部,在不遠處還有
幾桌女人正黏在男公關身上叽叽喳喳。

  她待的這一桌,隻有四個女人,以及一桌子的零食與一個大蛋糕。

  隻是她們都嫁爲人婦了,老公也是個大醋桶,爲什麽她們還能來這種地方?

  「我們是特地爲你預約這裏的耶!」楊娃娃眨着一雙長睫,笑得很沒有心機。

  夏火豔才剛坐下,又有兩名男子各端着香槟,紅酒,噙着笑容接近她們。

  兩個男人同樣西裝筆挺,有着寬闊的肩膀,以及高姚的身材。

               重點是——

  那兩個男人是夏火豔喜歡的類型。

  濃眉、大眼,笑起來還有酒窩,連眼睛都會放電……

  可此時的夏火豔卻是心存防備。聽說這場聚會是楊娃娃一手策畫的。

  愛記恨的楊娃娃,應該沒有忘記她曾經設計過她,所以她一直都提心吊膽着,
就怕哪天着了楊娃娃的道。

  夏火豔的心裏這麽想着時,兩名男公關将東西放下後,便各坐在她的左右。

  「豔豔,你今天就好好享受吧!」喬滴滴朝她輕笑。

  「你們對我真好。隻讓我一人享受?」她臉上露出冷笑,感覺這兩個男公關
非常熟練,爲她遞上濕巾,又爲她送上飲料。

  而她的好友們吃的吃、喝飲料的喝飲料,身邊就是沒有男人作陪。

  「當然啊!我們都有老公了嘛。」丁小盼喝一口果汁,笑咪咪的回答。

  「别怕!」楊娃娃笑得可甜蜜了。「今天這攤我們三個人會平分,你隻要好
好玩,這裏的男色任你挑選。」

  幹嘛呀!又不是買雞買鴨的,還讓她挑選咧!夏火豔有着防備,對于面前的
男色,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夏小姐,祝你生日快樂。」男公關爲她斟了一杯紅酒,拿到她的面前。

  「你們玩真的?」夏火豔皺眉,看着男公關殷勤的對待,她覺得雞皮疙瘩一
直竄出來。

  「你不是很愛找人拚酒?」楊娃娃非常有氣魄,杯子往桌前一放。「今天就
跟你喝個夠!」

  夏火豔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如果不喝,楊娃娃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

  「喝就喝!」哼,她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被别人看扁。

  她豁出去了啦!

  她開始後悔自己那意氣用事的行爲了。

  夏火豔被灌下好幾杯香槟以及三大杯的紅酒,一張鵝蛋臉已經開始發紅、發
燙。

  楊娃娃覺得她還喝不過瘾,還故意混合了其他酒類。

  不、不行了……

  她快吐了。

  夏火豔平時酒量就不怎麽好,能撐這麽久,其實也算是奇迹了。

  她捂着小嘴,想找間廁所好好吐出胃裏的酒液。

  不可思議的是那三個女人與她拚酒,竟然還面不改色……

  她承認自己的酒量不好,但是另外三個女人的酒量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怎麽
今天會是她先吐呢?

  夏火豔來到女廁外,準備沖進去大吐特吐時,卻發現有一男一女正在女廁外
拉拉扯扯,似乎有什麽糾紛。

  「隻要你開口,我可以開五萬的高級酒給你!」一名年紀大約三十的女子,
身體貼近眼前高大的男子。

  隻見到男子将她的手揮開,一張俊顔沒有其他表情。

  那男子不像其他牛郎,對女顧客展開陪笑的笑容,反而冷酷的像座冰山,隻
是冷眼睨着女子。

  「我說過,我不是店内的男公關了。」男子開口,有着渾然天成的嗓音,就
像低吟的大提琴,悅耳而好聽。

  女子不服氣的輕跺一下腳,拿一雙媚眼勾着他。

  「你不要騙我了。」女子還是執迷不悟的勾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哪個富太
太包養你,人正在現場?」

  唔……

  夏火豔發現現在并不是看好戲的時候,她的胃仿佛正在坐雲霄飛車,不斷的
翻騰着。

  他們要吵架能不能到一旁去,不要霸占着通往廁所的路啊!

  「借過……」

  終于,她忍不住沖上前,将女子與男子分開,隻想進廁所去大吐特吐。

  但這樣的動作卻引來女子的不滿,以爲她是争風吃醋,想分開他們。

  隻見女子一把将夏火豔抓住,将她給拖了回來。

  「就是你?」女子抓狂了。「是你包養他的是不是?」

  什麽鬼?夏火豔皺眉,一回頭便見到女子惡狠狠的瞪着她,而且指甲還陷入
她的手臂裏。

  媽的,很痛耶!

  夏火豔不得已隻好移回自己的腳步,忍住欲嘔的沖動。

  「你想怎樣?」她做個深呼吸,避免自己整個胃都從嘴裏吐出來。

  「你到底付他多少錢?我加倍還給你!」女子不高興地瞪着夏火豔,一副挑
釁的意味。

  夏火豔這時才擡眸望着悶不作聲的男子,發現他身穿價值不菲的襯衫,配上
黑色長褲,襯衫并沒有很規矩的扣上,而是解開幾顆扣子,胸膛若隐若現。

  再打量他的長相……

  厚,他長得比女人還美!

  他留着一頭及肩的黑發,狹長的眸子也正好對上她的大眼。

  呃……

  他的眼睛會放電。

  夏火豔倒抽一口氣,順道将快溢出的胃酸又壓了回去。

  「你說啊!」女子不高興地推了夏火豔一把,冷冷地望着她。

  「推什麽推!」推得她更想吐了。「再推……老娘就不客氣了!」

  機車咧,她隻是想進廁所吐一下,這女人發什麽瘋?!

  「你以爲我不敢打你是不是?」話畢,女子揚起手,巴掌便落在夏火豔的臉
頰。

  夏火豔瞬時眼冒怒火,小手很自然的舉起,也狠狠的往女人的臉頰掴了下去。

  啪!

  連一旁的男人也愣住了。

  「打我?也不去打聽看看我姓什麽、叫什麽!我家老娘都不敢這麽打我了,
你這機車女人憑什麽打我?」夏火豔怒火上湧,口氣不悅萬分。

  男子原本悶不吭聲,卻因爲夏火豔那不甘示弱的氣勢,引起對她的注意。

  「我就是要打你!」女人咬牙,上前揪住夏火豔一頭長發。「你是什麽角色?
敢跟我搶男人?!」

  「機車!誰跟你搶男人了!」夏火豔也伸手揪住女人的頭發。

  這會兒,熊熊的怒火已壓過了想吐的念頭。

  她的耐性本來就隻有正常人的一半,怒氣說來就來,個性也倔強得不像話。

  她向來秉持「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原則,所以隻要有人踩她一腳,她一
定還對方一拳。

  就這樣,兩個才初次見面的女人就在廁所前大打出手。

  雖然夏火豔還不知道這場沖突的原因,但是既然有人出手打她……

         她就要把對方扁到爹娘都認不出來1

  兩個女人一路打進了女廁。

  袁左睿大可就這樣離開,畢竟他并不屬于這間牛郎店。

  隻是他剛好有求于左少遙,才會不得已來到這兒,向負責人借幾個男公關。

  隻是他每回來到這兒時,總會過上纏着他的女人。

  聽說那女人叫做陳妤,是某個富商的情婦,每晚都會來這間俱樂部消費。

  所以他每一次來到俱樂部時,都會遇上陳妤纏着他。

  不管他怎麽拒絕,還是無法擺脫她的糾纏,非得負責人左少遙出面排解,她
才不甘心的離去。

  今天不知怎麽搞的,左少遙并沒有出面,陳妤便死命的纏着他,直到另一個
女子出現,和陳妤大打出手。

  他沒有見過那名女子,卻因爲她的火爆而看傻了眼,也因此在他的心裏留下
深刻的印象。

  女人其實也像男人一樣,也會争風吃醋的大打出手,尤其是仗著有錢,她們
對男寵更是砸下萬金,占有欲更是男人的好幾倍。

  投下了金錢以及感情,往往最後受傷的還是她們。

  但她們卻看不透這點,因爲寂寞而一再來此,想尋回一點點溫暖。

  袁少睿原本想拂袖不管,但他的行動卻違背了他的大腦,腳還是跨前一步,
往女廁前進。

  一打開門,便見到一頭長發束成馬尾的女子,正一腳踩在陳妤的背上,取得
壓倒性的勝利。

  「你敢打我?」夏火豔不高興的踩在陳妤背上,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你
以爲你是什麽東西?」

  袁左睿皺眉,完全沒見過如此暴力的女人。

  「你這八婆,快讓我起來……」陳妤一頭亂發,臉上也有幾處抓痕。

  他看看夏火豔,發現她的狼狽也不亞于陳妤。

  藉着廁所明亮的光線,他這時才發見她臉頰紅撲撲的,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你再多吠一句,我就多扁你一下!」夏火豔用力的踩着陳妤。沒想到這八
婆下手也滿重的,她的臉頰應該也被劃花了好幾道。

  當她生氣地說完,才見到袁左睿站在門口,她不滿的瞪着他。

  「幹嘛?你想英雄救美?」她可沒忘,剛剛他并沒有阻止她們打架。

  袁左睿隻是撇撇嘴角,冷淡道:「她的生死與我無關。」

  好個機車男!

  夏火豔冷哼一聲,把踩在陳妤背上的腳收了回來。

  「死八婆,你聽清楚沒?這男人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少在那裏自作多情了!」
她打完架,休息了幾秒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胃又開始不規矩。

  她又想吐了!

  陳妤見到袁左睿出現,雙眸自動的落下淚珠……

  她哭哭啼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我要去找左老闆理論!」陳妤知道自己惹不起夏火豔這樣的女人,急忙踏
出女廁。

  「俗辣。」夏火豔低咒幾聲,最後沖進隔間内。

  袁左睿接下來聽到的是她不斷嘔吐的聲音。

  可想而知,她喝了不少酒。

  「那群女人一定是故意灌醉我的!」夏火豔蹲在馬桶前,嘀嘀咕咕的低罵。

  她可沒忘記楊娃娃向來記仇,會爲她辦生日宴會,肯定不安好心眼。

  隻是……

  她們都玩到快午夜了,怎麽還不見楊娃娃的複仇計畫呢?

  夏火豔今晚過得有些心驚膽跳,卻還是不見楊娃娃有什麽詭異的行動。

  再撐一下下。等會兒她就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覺了……

  夏火豔吐完胃裏的東西之後,力氣好像也跟着吐光了,不但胃覺得難過,頭
也開始暈眩。

  靠!她竟然開始眼花了……

  袁左睿見她跪坐在地上,最後決定上前扶她一把。

  她吐得七葷八素,感覺有個健壯的手臂将她扶了起來,她就将那人當成免費
的支柱,往他的懷裏靠去。

  「借姊姊靠一下,應該不會死吧?」她嘴裏咕哝一聲,腳步有些跌撞。

  她真的不能再喝了,她要回家睡覺了。

  袁左睿将她扶到女廁外頭,隻見三名女子與三名男子正以驚訝的眼光看着他。

  那三名男子正是丁小盼、喬滴滴以及楊娃娃的老公。

  他們正準備将嬌妻抓回去好好修理一頓,教訓她們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當他們見到袁左睿,臉上都有着驚訝。

  因爲他們都認識袁左睿。

  「你在這裏兼差?」樊耀定挑眉,不懷好意的問。

  「我是來向左少遙借幾名男公關。」袁左睿冷聲解釋。

  「正好,我們都不順路送夏小姐回家,就由你幫個忙吧!」樊耀旭抓起自己
的老婆便要離開。

  「兄弟,我們相信你。」韓煜拍拍袁左睿的肩膀。

  三個女人根本沒有講話的餘地,隻能被自己的男人帶回家去。

  袁左睿還來不及拒絕,也來不及把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還,這時左少遙又帶
着陳妤擋住他的去路。

  一個麻煩還沒有解決,又來另一個麻煩……

  對他來說,女人真的是——

  禍水!

                第二章

  女人對袁左睿而言,一直都是麻煩。

  畢竟自他懂事以來,他身邊就一直不缺女人。

  女人在他的眼裏,就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不是迷戀他的外表,就是觊觎他的
身分。

  所以他一向讨厭送上門來的女人。

  而今晚,就有一名主動送上來的女人,正躺在他的車内呼呼大睡。

  他不應該接下這顆燙手山芋,也不該聽信好友們的話……

  什麽叫做不順路?那他就一定順路嗎?

  袁左睿發覺自己好像被将了一軍,不但爲這女人剛才的暴力事件善後,還得
将她帶回家。

  爲什麽他要帶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回他家呢?

  他心裏一邊嘀咕,将車子駛進别墅内。

  車停好後,他下車,打開後車門,看着睡得東倒西歪的夏火豔。

  雖然百般無奈,但他還是将她抱出車外,往屋内走去。

  這時穿着睡衣的老管家已經在門口守候。

  見到主子抱回醉醺醺的小姐,他先是吃驚,但還是幫忙将他懷裏的女子抱進
屋裏。

  「元叔,你早點睡。」袁左睿交代,不想給老人家多添麻煩。「剩下的我自
己處理就好。」

  「是。」元管家點頭,将大門重新關上,便沒再過問任何事。

  袁左睿抱着夏火豔,往二樓的起居室而去。

  他應該将她丢在客廳,讓她睡在沙發上的。

  但瞧她睡着的容顔,又令他想法一陣混亂,不得已隻好将她抱回自己的房内。

  将她丢在自己的床上時,他才細細打量她的容顔。

  她有一張鵝蛋臉,身穿黑色套裝的她,露出了均勻的小腿,正斜躺在他的床
上。

  瞧她……

  一點防備都沒有。

  睡相大剌剌的呈大字形,沒有多餘的武裝,也沒有多餘的殺氣,就像一隻無
害的小貓。

  袁左睿就坐在床邊,看着她的睡相。

  這樣的女人,到底有哪個地方值得他将她帶回來的?

  當他坐在床邊望着她熟睡的臉龐時,他陷入這樣的沉思中。

  同時,躺在床上的夏火豔突然睜開雙眸,一副作嘔的模樣。

  「我、我要吐了……」她從床上彈跳起來,雙手捂着小嘴。

  他見她快吐的模樣,于是帶着她往浴室去。

  夏火豔一見到馬桶,便蹲下來用力的吐着。

  作嘔聲不斷回蕩,令他不禁皺起眉宇。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女人跟男人一樣,若是到了風花雪月的場所,同樣都會
把酒當開水喝。

  而這女人,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他的面前大吐特吐。

  看來她是喝醉了。

  他曾經遇過藉酒吃他豆腐的女人,沒有一個人像她,真的抱着馬桶狂吐。

  他,才是女人想要抱入懷裏的目标……

  過了好一會兒,她吐完了,還自動按下沖水鍵,從地上爬了起來。

  「水……」她雖然醉得東倒西歪,但生理的反應仍呼喚着她。

  袁左睿眯起一雙好看的細眸,将水龍頭打開,冷水自她的頭上淋了下來。

  「哇——」她在原地跳腳,酒氣瞬時散了一半。

  「要水?這裏很多。」他将她強壓在水龍頭下,企圖讓她清醒一點。

  冷水自她的頭頂淋下,很快濕了一身。

  名牌套裝瞬時被浸濕,更是勾勒出她曲線玲珑的嬌美身段。

  「媽的……」她雙手胡亂在空中揮着。「你想淹死我嗎?」

  她掙脫他的鉗制,濕淋的長發貼在她的臉頰,一張菱形小嘴不斷吐出水液。

  「像你這種女人,把你丢到大海裏,你也會想辦法自救。」他冷冷的開口。

  隻是這句話不知是誇獎她,還是另含其他的意思。

  酒醒了一半的夏火豔,這才眯眸看清他的長相。

  「你是誰?」她記得這張冰塊臉,是在牛郎店的冰塊男。

  「一時被迫當好人的倒楣人。」他冷諷回答。

  夏火豔想起來了。

  在牛郎店時,他竟然連跳出來解釋都沒有,眼睜睜看着她與另一名女人起沖
突。

  一切都是因爲他。

  而現下……他竟然用冷水淋她?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尤其是像她這種自視甚高的女人!

  于是,她抓着蓮蓬頭,讓水花噴向他。

  要淹死大家一起來!

  袁左睿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一時毫無防備,變得與她一樣狼狽。

  「住手!」他低吼,想要阻止她的動作。

  最後,她的小手被他鉗制,沒有辦法掙脫。

  可她就像隻小野貓般,手不能動,便張口往他的臂膀一咬,令他不得不松開
自己的大手。

  「Shit!」他生氣低吼,再一次将她抓住。

  「放開我!」她生氣的瞪着他。

  「你能不能像個正常女人那樣反應?」他覺得今天真是走一輩子都不會遇到
的黴運。

  她停下動作,一雙好看的大眼瞪着他。

  「那你不能對女人溫柔一點嗎?」她氣呼呼的問着。

  他一愣,最後雙手一攤。

  他投降了。

  她是他從來不曾遇過的女性類型。

  「你洗個澡,好好休息吧!」他将她丢在原地,離開了浴室。

  他将門甩上後,她則是在原地思索一會兒——就算她想走,一身濕淋淋的也
不好離開。

  何況……

  醉得頭昏腦脹的她,根本也沒有多餘的力氣離開。

  所以她決定先洗個澡!

  袁左睿到樓下沖好澡後,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浴泡。

  他頂着一頭微濕的黑發,微亂的發絲散發着一種頹廢卻又自然的味道,增添
了他迷人的氣質。

  雖然他壓根兒不想理會夏火豔,但是見她吐得那麽厲害,不知爲何,他竟然
沖了一杯牛奶,想爲她暖暖胃。

  該死!

  他竟然會想要爲她做點事情?

  他端着溫牛奶來到房裏,隻見她已經以大字形躺在床上。

  他一愣,但還是走上前,發現她濕着發,就這樣躺着睡了。

  上前,他将她拉了起來。

  「起來,你得先把頭發擦幹。」他搖醒她,再将牛奶放在她的手裏。

  「唔……」被搖醒的夏火豔很不甘心的皺着眉。

  「喝完它。」他低聲說着,語氣裏有着霸氣。

  她皺眉。雖然已經吐過,也洗過澡,她還是覺得頭昏腦脹的,幾乎快要分不
清東南西北。

  她乖乖的啜了一口牛奶後,小臉又皺得像一顆小籠包。

  「好惡心。」她将口中的液體又吐回杯中,還給他。

  他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見她一臉讨厭牛奶的表情,也隻得
将牛奶放置一旁。

  這時候,他見到她身上隻圍着浴巾,露出了嬌嫩的肌膚。

  浴巾包裹着她曲線玲珑的身段,一雙非常勻稱的長腿正擺在柔軟的床邊。

  他仔細瞧着她的臉,發現她的肌膚吹彈可破。

  她有一雙柳眉,以及挺俏的小鼻,像櫻花般的水嫩唇瓣正微微的噘起。

  她側着小臉,皺起了眉。

  「你……」她好想睡覺,可是這男人爲什麽不讓她睡呢?

  她像個小孩般扁着小嘴,雙手搭在他的胸膛。

  「是不是我搶了你的床,所以你要把我趕下床?」她眨眨鬈翹的睫毛,氣息
噴吐在他的臉頰上。

  此時,他竟然覺得有些緊張,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沫。

  爲什麽近看她的臉龐,竟然會讓他有一種心猿意馬的感覺?

  他根本不想碰她,可她的靠近,竟然令他覺得口幹舌燥……

  「你在勾引我?」他壓低聲音,望着她桃花一般的臉龐。

  「勾引?」酒精的效果展現得非常徹底,此時的她根本就是頭昏腦脹,與平
時潑辣、精明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發覺她的肌膚正熨燙着他的身體,柔軟的胸部則是抵在他的手臂上。

  隻要眼兒往下一瞄,就能見到她一對豐乳而擠出來的小溝。

  「不然你現在在做什麽?」他聲音低嗄的說,

  「呵呵。」她傻傻的笑出聲。「應該是你來勾引我才對吧?你不是那群女人
收買的猛男嗎?」

  「我不是牛郎。」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身分。

  她低吟一聲,最後輕道:「那是……陪睡的男公關嗎?」

  「不是。」他咬牙否認。

  「唉。」她輕歎一口氣,「做每個職業都要有職業道德,你既然收了錢,好
歹也要敬業一點……」

  敬業什麽鬼?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上床?」這女人,與他所見過的女人沒有兩樣,
遇上他,都想着上床。

  她沒有答話,隻是轉身趴在床上。

  「幫我按摩……」她将小臉埋入枕頭裏,悶聲的說。

  最近她工作太累,也沒有時間讓人按摩,眼前就有現成的男傭,不加以利用,
簡直是浪費好友們的心意以及現有的資源。

  她的反應又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神。

  這女人竟然叫他幫她按摩?

  她是醉傻了不成?!

  「我知道你們都是做口碑的,所以不用以『性』來勾引我。我的需求隻是要
你幫我按摩,搞不好你按摩技術好,我會把去美容沙龍的錢省下來,以後都指名
你來服務。」她慢條斯理的說。

  瞧她多好心,知道他幹這一行的,最需要的就是好口碑。

  一個拉着一個,搞不好哪天他就是最紅的男公關。

  袁左睿深吸一口氣,原有的悸動因她這句話全都消逝無蹤。

  他氣得跳下床,開始後悔收留她回家過夜了。

  她将小臉轉向他,發現他要往外頭走去。「你怎麽走了?」

  「明天一早,給我滾!」

  門,用力甩上。

  陽光落進落地窗,又是一天的開始。

  床上半裸的女子享受着床的柔軟,絲絹般的被子正磨蹭着她的臉頰。

  她覺得就像睡在雲端,連醒來的欲望都沒有。

  而且……

  她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甜了。

  「嗯……」她還舒服的發出夢呓。

  不用趕着打卡上班。

  不用去公司面對一大堆機車同事。

  不用像一個打雜小妹,什麽事都要親手處理。

  不用……

  當她沉睡在甜美的夢鄉裏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來。

  進來的人是袁左睿,他身穿休閑服,眼光自動的尋向夏火豔。

  發現她還賴在床上,他不客氣的上前——

  這一瞧,才發現她身上的浴巾已經不見了。

  好在她現在是趴睡,雪臀有絲被蓋着,隻讓他瞧見光裸細滑的雪背。

  「起來,你該滾了。」他搖搖她的手臂,發現她不爲所動。

  「别吵……」她好困,再讓她睡一下下就好。

  見她賴床的模樣,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觀看她的睡顔,腳步轉進浴室,用漱
口杯裝了冷水再回到床邊。

  也不管會不會弄濕被單,他直接将冷水倒在她的背上。

  突來的偷襲令夏火豔不得不醒來。

  那冰冷的感覺讓她從床上彈跳起來。

  「啊……」好冰!

  「限你十分鍾内離開我的房子!」袁左睿冷聲說道。「不準再踏進這裏一步!」

  「搞什麽鬼!」夏火豔生氣的坐在床上,皺眉低吼。「你是誰?怎會出現在
我家?」

  她春光外洩,他竟然感覺有些臉紅,将眼光移開。

  但那一對飽滿而尖挺的粉嫩乳房,仍深深印在他腦海裏。

  「你喝醉了,我不得已,隻好把你帶回我家。」他壓低聲音解釋。「還有,
我不是牛郎。」

  夏火豔環顧四周,發現胸口有一絲涼意,這時才意會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有
穿衣服。

  「啊——」她連忙用絲被遮住身體。

  見她将裸體遮好,他的眸光才又移回她臉上。

  「你、你……趁我喝醉時強暴我?」她攢緊被單,對于昨晚的聚會,一點印
象都沒有。

  她隻記得自己喝醉了,跟一個女人打架,以及吐得七葷八素,接下來的畫面
非常模糊。

  「你太擡舉你自己了。」他輕嗤一聲,就知道女人都會用這招想纏上他。
「像你這種男人婆,我根本連看一眼都懶。」

  「什麽?!」這男人竟然說她是男人婆?

  「你少找借口想纏上我。」袁左睿還是擺出一張撲克臉。「限你十分鍾内離
開我的房間、我的房子、我的地盤,要不然我就打電話報警。」

  「你你你——」口齒伶俐的她,碰上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分一秒都不準多留。」他扔下這毫無感情的字句,便又轉身離開。

  這女人自踏進他的房子後,就将他的情緒攪得一團亂。

  非得将她趕走,他的日子才會恢複以往的平靜無波。

  「@#$@!」她生氣的将枕頭扔向他關上的木門。「跩什麽跩啊!小心老娘反
告你迷奸!」

  盡管再怎麽生氣,她還是得離開這屋子。

  他說的沒錯,這裏不是她家……

  啊!

  那她昨晚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她……真的喝醉失身了嗎?

  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發現床上沒有任何痕迹……

  她暫且松了一口氣。

  可是……

  并不是每個處女都會落紅啊!

  靠!她又暗罵一聲。

  算了算了,她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好了。

  夏火豔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她首先得離開這個冰山男的屋子,之後再好好回想昨晚的一切……

                第三章

  夏火豔一踏進辦公室,便如同踏進戰場一般。

  因爲——商場如戰場。

  尤其當一家公司隻注重員工實力的時候,就沒有所謂上司與部屬的分别。

  加上時間的緊迫性,通常在雜志截稿的前一個禮拜,整個辦公室根本就像炮
火連連的戰場。

  「靠夭,我的稿子咧?」平時看起來嬌豔溫柔的小編,這時正抓狂的翻着桌
面的東西。

  接着,一名拿着單眼相機的男子,穿着當季最流行的襯衫,氣呼呼的加入這
場混戰。

  「機車,到底是誰跟那群模特兒約時間的?到現在還沒看到鬼影!」

  「你老師咧——」一陣低吼從偌大的樓層中震開,他随即将手上的衣物丢至
地毯上。「哪個白癡去借這種地攤貨回來的?」

  左一句靠夭、右一句問候老師的髒話,無限回蕩在十一樓。

  「到底是誰去負責拿『崔斯丁』的相簿?」一名踩着高跟鞋的成熟女子從她
的專屬辦公室踏了出來。

  但沒有人理她,因爲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

  雜志出刊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别人的死活。

  這幢大樓原本是商業大樓,前幾年由一個集團購得,集團總裁是時尚設計師
出身,便将這幢大樓打造成台北最知名的時尚王國。

  一樓至十樓全都是名牌精品,從衣服,鞋子、帽子、寶石,以至于小配件,
都是來自名家之手。

  十一樓則是由總裁所創立的「玩美」雜志辦公室,每個月介紹時尚流行界的
消息,以及設計師當季重點服裝。

  這是一本引人注目的流行時尚雜志,主旨是教女人如何變美,了解時尚流行。

  然而在截稿前一個禮拜,全辦公室的人幾乎都像無頭蒼蠅。

  就算主編扯着喉嚨大叫,也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

  夏火豔不巧就是這間辦公室的其中一員。

  「是小玲負責的。」夏火豔經過主編旁邊,好心的應了一聲。

  看平時說話秀氣的主編,像個河東獅吼的母老虎,她就善良地回答一下吧!

  夏火豔的工作是負責聯絡時尚流行專欄的作家,也就是所謂的「編輯」。

  平時雖然工作輕松,但是每到截稿前,那群作家也會像泡沫般消失,搞得她
就像大姨媽要來,火氣連三桶冰塊都消不了。

  剛開始接觸這樣的工作時,她根本是讓作者耍着玩,甚至曾經讓雜志專欄開
天窗。

  老闆下令,再開天窗,她就要回家吃自己。

  從被老闆盯得像豬頭的那一刻起,她就做下決定——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将這句話奉爲聖旨,小綿羊變成母老虎,将那些作家的話都視爲放屁。

  因爲那都是他們拖稿的借口!

  漸漸地,她的耐心被那些作家磨光,開始使出所有的絕招,逼那些人按時交
稿。

            于是開始有人流傳——

  「玩美」雜志的文字編輯是個母夜叉。

  「小玲人呢?」主編皺起完美的雙眉,不耐煩的問。「老娘還等着她送來崔
斯丁的相簿。」

  「不知道。」夏火豔很幹脆的回答。

  誰知道那個小玲跑去哪裏了?她現在在乎的隻有那群專欄作家——

  不巧的是,當她想起稿子時,才發現昨晚帶回家的稿子被她遺落了……

  媽的!

  心中幹事又添一筆。

  「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崔斯丁的相簿。」主編李佩佩低頭望了夏火豔一眼,
便擡起高跟鞋離開。

  什麽?!

  夏火豔猛然擡頭,看着李佩佩擡頭挺胸準備離去。

  「該死!」她爆吼一聲。「李佩佩,你是手殘和腳殘嗎?你沒看到我自己也
忙得翻天覆地啊!」

  「現在全部的人都把我當透明人,隻有你理我,所以你去拿。」李佩佩倒也
很有氣魄,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踩着高跟鞋離去。

  「哩老師咧!」夏火豔口出髒話,瞪着李佩佩的背影。

  她還得去拿回稿子才行啊……

  夏火豔雙眼盯着辦公室裏來來去去的同事。

  「Jacky……」她喊住經過的攝影師。

  「太好了,小豔子。」Jacky如同抓到浮木,「快幫我聯絡下午那群要
拍照的模特兒。」說的同時将電話簿丢到她手上,便拍拍屁股走人。

  「快,把這堆地攤貨還回去。」維克随之而來,将一群衣服丢到她的手上。
「叫那些設計師别太白目,挑這種退流行的衣服幹嘛?」

  交代完的人就像旋風一樣,閃了。

  「小豔子,你幫我把這版型拿去印刷廠,交代一定要用這個顔色。」美編也
湊上前。「還有啊,順便幫我抱彩色型錄回來。」

  夏火豔想要抓狂,手上卻已經多了一堆資料。

  她一下子就成爲辦公室的中心點,愈來愈多人圍住她——

  ×的!

  夏火豔踩着高跟鞋,左手挂着好幾個袋子,右手則是抱了好幾本比百科全書
還要厚的目錄,狼狽的走在街道上。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太善良!

  這些人是把她當成哆啦A夢了嗎?以爲從口袋拿出任意門,就可以幫他們到
東南西北取件?!

  哩老師咧!她不爽的在心裏幹谯。

  這些人最好保佑她的東西還安穩的擺在那家牛郎店裏,不然她會一一找人算
帳,就算把他們逼到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照樣用十大酷刑,叫他們把稿子毫無損
傷的吐還給她!

  還有李佩佩那個機車女,她以爲陽明山很近,交通很發達嗎?爲了省那幾百
塊的計程車費,她下了公車步行了十分鍾,還沒見到那該死的「催情劑」的家!

  夏火豔心裏一邊咒罵,一邊提着大包小包,努力踩着高跟鞋走着。

  當心裏的幹字寫滿一千遍,她眼前終于出現一幢豪宅。

  而這幢豪宅,她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眼一眯,希望自己不要那麽「帶賽」。

  上天安排的戲碼……不會這麽落于俗套吧?

  她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将手上的紙條對了對門牌地址。

  三秒……

  四秒……

  一分鍾過去了。

  夏火豔幾乎整個人石化在大門口。

  「靠!」她不知不覺的進出髒話。「這世上不會有這麽邪門的事吧!」

  幾個小時前,她才不爽的從這裏離去。

  幾個小時後,她又重新站在大門口……

             深呼吸、深呼吸——

  當她舉起小手,準備按往門鈴時,她發現自己的手正在抖……

  她努力維持鎮靜,可一想起那名牛郎就是最頂尖出名的「崔斯丁」,她覺得
整個胃都在翻攪。

  如果「催情劑」的副業被發現,會不會連帶影響她的工作呢?

  她可不想讓狗仔記者踢爆他的私生活,接而扯出更多更黑暗的内幕……

  夏火豔滿腦子亂烘烘的,塞滿好多問題。

  最後她搖搖頭,決定一次隻先做一件事情。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

  如果崔斯丁就是男公關,那她要叫他吐出她的稿件。

  其他的事情……

  欸,隻能看着辦了。

  做好心理建設的她,像隻要勇闖狼窟的小羊,戰戰兢兢的準備迎接挑戰。

  當她準備按下門鈴,一個高大的人影隔着鐵門與她相對而望——

  喝!

  這男人從哪兒蹦出來吓她的?

  夏火豔惡人無膽,雖然沒有叫出聲,但臉上還是有飽受驚吓的表情。

  「又是你!」男人比她先開口,英挺的眉宇很習慣性的糾結在一起,似乎一
見到這張清秀的臉龐,他心裏莫名的煩躁也随之而來。

  她也皺起眉,臉上的表情并沒有比他好看到哪裏去。

  「你以爲我想來嗎?」她現在又渴又熱,再見到這男人的機車表情,更添一
肚子火。

  「不管你想不想來,你都已經站在我的地盤上了。」袁左睿壓低聲音,一樣
拒她千裏之外。

  「我是來找崔斯丁先生的。」她不想與他廢話,隻想拿了東西閃人。「還有,
我昨天因爲喝醉,遺失了我的東西,請還給我。」

  「你找我做什麽?」他皺眉問着。

  這女人到底是誰?知道他是崔斯丁的人不多,那是他工作專用的名字。

  夏火豔睜大眼眸,他這是承認他是崔斯丁了?

             深呼吸、深呼吸——

  她必須公事公辦。

  「相簿、稿子。」既然他是崔斯丁本人,那她也不多廢話,隻想拿完東西就
閃人。

  袁左睿知道自己應該直接叫她滾,可是她的東西好像留在他的車上……

  而且她又是雜志社的人,沒理由趕她走。

  最後,他不得不将大門打開,讓她再次踏進他的地盤。

  她又不是願意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男人有必要這麽讨厭她嗎?

  夏火豔跟在袁左睿後頭,将不滿放在心裏。

  要不是她那些沒有同情心的同事,她也不想見到他第二次。

  況且她昨天醉得一塌胡塗,有沒有失身都是一個問題,這男人還一副不想見
到她的模樣……

  拜托!該「堵爛」的人是她好嗎?

  「你可以停止那永無止盡的牢騷嗎?」袁左睿來到車旁,将東西還到她的手
中時,冷冷開口。

  她真的不像普通的女人,一張嘴喋喋不休。

  聽得出來她對他有許多不滿,但也沒有必要将那些嘀咕全都講給他聽吧。

  夏火豔立刻噤聲,沒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犯了老毛病。

  「相簿。」她不想再和他羅唆,拿完東西便要走人。

  他撇撇好看的唇,轉往屋内。

  重新踏進大廳,一股涼意拂上她的面頰。

  呼,好涼……她舒服的眯着雙眸,原本氣得頭頂快冒煙的她,享受着冷氣的
吹拂,暫時舒緩了怒火。

  「等我一下。」他留她一人在客廳,轉而步上前方的螺旋白色樓梯。

  她坐在價值不菲的沙發上,有女傭爲她送上一杯冷飲。

  她心中的不滿消了一點。

  不到幾分鍾,他拿着厚重的資料下來,徐徐來到她面前。

  砰!

  東西丢到她懷裏,一雙冷冽的眸子盯着她。

  「全都給你了。」他打量着她全身。

  她同樣是俐落的打扮,黑色套裝、黑色高跟鞋,長發梳成整齊的馬尾。

  不像昨晚見到爛醉如泥,十分狼狽的她。

  「謝謝。」懸在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了。

  她的稿子找回來了,相簿也拿到手,她可以離開這幢豪宅,未來應該不會再
有這麽該死的巧合。

  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她,并沒有想要多做逗留。

  何況她向來也不愛将熱臉貼向人家的冷屁股,那是沒有志氣的人才這麽做。

  隻是當她的腳步踏往大門時,她又微微的皺起了眉。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自愛一點。」她雖然不愛管别人的閑事,但有可能
他的不自愛,會影響她未來的前途。

  自愛?袁左睿挑眉。她的話讓他覺得不舒服。

  「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原因,晚上還得兼職做牛郎,可我還是希望你能珍
惜目前的工作。」她語重心長的「勸導」。

  明明就是年薪百萬以上的名設計師,怎麽還會在那間俱樂部當賣笑的男人呢?

  唉。她有點搞不懂這男人的想法。

  「我說了,我不是牛郎!」他的眉攏出深深的褶痕。

  這女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都解釋這麽多遍了,她還是認爲他是牛郎?!

  她輕歎一口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種否認的态度,
去應付想挖八卦的狗仔。」

  說來說去,她還是認爲他隻是找借口罷了。

  事實擺在眼前,他要否認,她也沒辦法。

  更何況她還撞見有女人爲他争風吃醋,她則是衰到深處無怨尤,被扯進那場
桃色糾紛之中。

  袁左睿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他真的隻是到俱樂部去挑幾個有潛力的男人,穿上他今年設計的衣物,當他
的模特兒而已。

  她爲什麽一定要将他當成牛郎呢?

  他想要與她解釋清楚,卻發現她已經離開他面前。

  該死!

  雙手緊握成拳,袁左睿根本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的思考模式完全不能以普通女人的方向去解讀。

  特别得令人……

  咬牙切齒!

  自認識她之後,他的情緒就不斷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就像一顆小石子,隻消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足以引起他的反應。

  他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爲何會爲這不起眼的女人感覺心頭一陣煩亂?

  袁左睿緊咬着牙,決定将她抛諸腦後。

  在未來的日子裏,他真的不想再見到她!

                第四章

              别愛恰北北2

             思念令人心浮氣躁

         隻能時時刻刻複習你的溫度你的溫柔

  還有你給予的火熱激情……

  當夏火豔再次遇上袁左睿,已經是十天後的事了。

  而這場相逢,也令她有些意外。

  她雖然是時尚雜志的編輯,對于時尚派對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很少參加
集團每季舉辦的時尚派對。

  像這種充滿閃光監、華麗虛榮的派對,她隻覺得虛華不實。她甯可把時間拿
去換得充分的休息。

  隻是……今天她卻在派對裏遇見了袁左睿。

  他在人群中很顯眼。

  一八五的身高,配上他健碩的身材,盡管混在俊男美女之中,在她的眼裏,
還是如此的亮眼。

  夏火豔站在不遠處,手上拿着酒杯望着他,發現他不管走到哪兒都很顯眼,
難怪有成爲牛郎的本事。

  瞧他在人群之中,也如魚得水般自由自在。

  「有人在偷看帥哥。」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回頭一瞧,是冤家路窄的損友——楊娃娃。

  「哪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欣賞。」夏火豔爲了掩飾心虛,啜了一口香槟。

  「再唬爛嘛!」楊娃娃輕嗤一聲。「我記得不久前那個男人還送你回去過。」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夏火豔企圖扯開話題。

  楊娃娃笑得可賊了,「上流社會的貴婦參加這種時尚派對,有什麽詭異的嗎?」

  夏火豔側頭想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起疑的。

  隻是……

  不知道是她做賊心虛,還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楊娃娃在找機會整她,
好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快說,那晚真的是袁左睿送你回去的?」楊娃娃不懷好意的笑着。

  「誰教你們都不顧道義,把我一個人丢在牛郎店。」她沒好氣的回答。這幾
個女人,也不怕她一個人會出事!

  「拜托,我們是替你制造機會耶!」楊娃娃聳聳肩。「而且是有人自食惡果,
去通風報信我們在俱樂部裏……」

  夏火豔有些心虛的别開眸光,呐呐的道:「有什麽機會好制造的?」

  楊娃娃早知道是誰去通風報信的,但還是裝得一臉無害。「聽說那男人把你
帶回他家去……他到底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有。」夏火豔難得的臉紅了。

  「沒有怎樣會臉紅?」楊娃娃一臉不信的表情。

  而且瞧她一臉不怎麽讨厭袁左睿的摸樣,想必她和袁左睿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有怎樣,我和他現在會像是陌生人嗎?」夏火豔沒好氣的回答。

  從她進門到現在,袁左睿可是把她當成空氣般,沒有多看她一眼,也沒有前
來與她打招呼。

  「哦。」楊娃娃并沒有放過夏火豔臉上的表情。

  向來了解好友的她,早已看出好友的欲蓋彌彰。

  想瞞她楊娃娃?門兒都沒有!

  「你别亂想。」夏火豔急忙與袁左睿撇清關系。她當然不會主動供出,自己
曾經裸體出現在他面前。

  「不亂想就不亂想。」楊娃娃重新揚起甜美的笑容,小手主動勾住夏火豔的
手臂。

  「幹嘛?」面對楊娃娃甜美柔膩的笑容,夏火豔心中警鈴大作。

  「介紹我老公的幾個朋友給你認識。都是單身貴族唷!」楊娃娃勾着她,與
她穿梭在會場中。

  「不用吧!」夏火豔微微皺起眉。

  「怎麽不用?」楊娃娃輕哼一聲。「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還沒有機會
『報答』你呢!」

  一聽到「報答」二字,夏火豔的臉就綠了。

  她就知道……

  這惡魔妮子,心中果然還在記恨着呀!

  看來她今晚劫數難逃了……

  他不是沒有看見她。

  而是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袁左睿雖然分神與周遭的男男女女交談,可偶爾還是會不經意地朝周圍瞥去,
尋找一抹有些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背影。

  今晚的她,與他印象中不一樣……

  他心裏惦記的那個她,就是夏火豔。

  她換下古闆的套裝,穿上性感的露肩、露背短禮服,一頭長發盤在腦梭,露
出白皙的香頸,臉上的妝比平時濃了一點,更添豔麗。

  此時的她,身邊圍了幾個男人,仿佛與她相談甚歡。

  而出乎他意料的,她似乎也将他當成透明人,根本沒有意願上前與他打聲招
呼。

  他以爲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産生莫名的愛慕、锲而不舍的追求,沒想
到她居然對他沒有任何興趣的模樣……

  這樣意外的發展,讓他心裏升起莫名的不悅。

  平時被女人捧得高高的他,竟遇上了不買他帳的女人……

  「崔斯丁,你怎麽了?」一名動人且嬌媚的女模挨近他身邊,輕聲問道。

  袁左睿回過神,搖搖頭。「沒事。」

  「你今晚怎麽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另一名集團千金眨着濃密的羽睫問着。

  「可能是因爲頭有點痛。」袁左睿胡亂回答,不想再爲夏火豔而亂了心神。

  他覺得自己不對勁。

  一旦遇上她,他的情緒就像一池清水被人丢進小石子,不斷、不斷的撩起圈
圈漣漪。

  這下又見到她揚着笑顔對男人巧然翮笑,教他覺得有一口氣悶在胸口。

  集團千金原雪晴眯起了眸子,唇瓣露出笑容。

  「你要不要到貴賓室休息一下?我正巧有帶止痛藥。」原雪晴輕聲問着,似
乎很關心他。

  袁左睿的眼光又不小心移到夏火豔身上,發現她還在與其他男人打情罵俏。

  喉頭仿佛燃起一團火焰,怎麽也咽不下。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因爲香槟喝太多了,酒精一揮散,使得他
的頭開始疼,胸口也有點郁悶。

  「崔斯丁?」原雪晴輕喚着他,小手勾上他的手臂。

  「我想,我需要你給我一顆止痛藥。」他斂回心神,決定先吞下一顆止頭痛
的藥,看看是不是能驅除腦海裏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于是,他跟着原雪晴往貴賓室走去。

  在往貴賓室走去時,他與女伴經過了夏火豔的身邊。

  夏火豔見袁左睿迎面而來,身旁還帶着一名漂亮的女子,心裏也沒有好受到
哪兒去。

  兩人似乎都在跟對方賭氣,都當做不曾見過彼此,各自撇開眼光。

  哼!憑什麽她要和他打招呼?

  夏火豔不爽的撤撇小嘴,眼光雖然捕獲他與另一名女人看似親密的畫面,但
她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是的,她要對他視而不見。

  不能将袁左睿這個臭男人放在心裏,更不能讓他千擾她的心情。

  就算他身邊有親密女伴又如何?反正他和她就是不對盤!

  她又不喜歡他,幹嘛關心他跟那女人要去哪兒?!

  夏火豔心裏冒出許多酸如檸檬的想法,一直催眠自己,叮咛自己别太在意他。

  另一方面,袁左睿則是緊抿着薄唇。面對夏火豔的冷漠,他胸口的郁悶更加
累積。

  直到來到貴賓室内,他才甩掉原雪晴的手。

  他一向不愛女人靠他這麽近,尤其這些女人都散發着想要擄獲他的強烈電波。

  原雪晴撇撇紅唇,并不在意。

  「我倒杯水給你。」她悄悄将門鎖扣上,又移到桌旁爲他倒了杯水。

  「止痛藥。」他坐在沙發上,大手爬梳過一頭黑發。

  現下的他,看起來煩躁不堪。

  原雪晴輕扯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從自己的皮包中拿出一顆藥。

  拆去包裝,她拿着水杯以及那顆藥丸,來到他身旁坐着。

  「崔斯丁,給你。」她笑眯了眉眼,眼裏閃過得逞的光芒。

  袁左睿想也不想,就将藥放進口中,再混着開水吞下。

  原雪晴見他将藥吞下後,臉上露出笑容。

  那笑帶着詭谲、帶着難測。

  「崔斯丁。」她故意将自己美麗的胴體挨向他的手臂。「聽說你身邊一直沒
有女朋友……」說話的同時,長指還故意拂着他的臉龐。

  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擺明就是要勾引他。

  他一心煩,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

  他讨厭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女人。

  極度厭惡。

  「不關你的事。」他站起身子,想要步出貴賓室。

  「怎麽會不關我的事?」原雪晴也站了起來,跟在他的後頭。「我喜歡你那
麽久了,你爲什麽一直不願意和我交往?」

  他抿唇,拒絕回答這種蠢問題。

         不和她們交往的原因當然隻有一個——

  他對她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見他沉默的想要離去,她不甘心的從背後抱住他。

  「别走!」原雪晴低聲喊着。

  「滾!」他冷聲拒絕,卻發現自己的頭比剛剛更暈了。

  腳步有些跌撞的他,似乎全身力氣都使不上,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哼!」原雪晴被他推開站在一旁,從鼻子裏哼聲。「你想走到哪去?」

  「你……」他覺得頭愈來愈昏,身體也開始發燙。「你給我吃了什麽?」

  原雪晴扯出一抹冷笑。「那顆藥我準備好久了。本想将你帶回我家時,我再
喂你吃的——春藥。」

  春藥?!他皺眉,沒想到竟然着了這樣的道。

  「就算你這樣做,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他咬牙,恨恨的開口。

  「我得不到你的心,至少也要得到你的人!」原雪晴抛棄女人的自尊,決定
先下手爲「強」。

  得到他的身體,再拍幾張他的裸照,以後她可以跟其他名媛淑女炫耀,至少
她「吃」到袁左睿了。

  「你……」他努力舉步,體溫正在逐漸升高。

  他欲上前開門,卻又被她纏上。

  她貼上來的身體,正好像冰塊般幫他降溫……

               難不成——

  他真的要被這個女人給強了?!

  那他袁左睿的面子該往哪兒擺?

  該死!

  誰來救他……

  唔。

  有點奇怪。

  當夏火豔敷衍地和那些男人寒喧過後,眼光又不由自主的尋找着袁左睿的身
影。

  呃……她幹嘛那麽在意他?

  她咬着唇瓣,氣自己爲什麽會不由自主的想着他。

  他都把她當成透明人了,她怎麽還會将這個大冰山挂在心裏?

  她是又醉了不成?

  可惡!她要回家睡覺了啦!

  她不要再想那該死的袁左睿,管他是不是跟亂七八糟的女人離開派對會場而
去賓館,統統不關她的事!

  她幹嘛把該死的冰塊男放在心裏,然後讓自己的心也漸漸結成冰霜?!

  夏火豔做個深呼吸,開始往大門走去。

  才離開會場,轉角處便有人撞了她一下。

  她才想開口罵人,隻見來人一個踉跄,往她的懷裏趺來。

  對方的腳像是被綁上石塊,搖搖晃晃地把她撞得連連後退,然後他就像一攤
爛泥壓上她的身子,跌在地面。

  「搞什麽鬼!」夏火豔不滿的低吼。她差點被壓得閃到腰耶!

  「幫、幫我。」男子喘着氣,汗流浃背,臉和脖子都紅通通的。

  聽這聲音……好像是袁左睿耶!

  夏火豔将男人推離自己身上一點,将對方的長相映入眸裏,她差點下巴掉到
地上去。

  還真的是袁左睿!

  他的模樣,好像是差點被強暴似的……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不複完整,襯衫
被扯掉好幾顆扣子,連腰間的皮帶也不見了。

  他非常的狼狽,臉頰還殘留女人的口紅印。

  呃……他是被一群女人輪奸了嗎?

  當夏火豔傻眼的同時,前方來了一名同樣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氣急敗壞的趕
來。

  「崔斯丁!」原雪晴想要拉回袁少睿。沒想到他的意識那麽堅定,連碰都不
碰她。

  「你想幹嘛?」夏火豔從地上站起,順便将袁左睿扶了起來。

  「是我問你想幹嘛吧!」原雪晴生氣的瞪着夏火豔。完美計畫突然跑出了程
咬金,讓她不能繼續下去。

  「你對他做了什麽?」夏火豔仿佛母雞護着小雞,讓袁少睿癱在她的身上,
一副誓死保護他的模樣。

  「關你什麽事!」原雪晴想伸手搶人,卻被夏火豔一推。「把他還給我!」

  「還給你?」夏火豔揮開她的手。「好讓你趁着他昏昏沉沉時強暴他?」

  「你……」原雪晴皺眉,咬着唇瓣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如果你想要我大聲喊救命,就來跟我搶人沒關系。」夏火豔撂下狠話,
「而且我認得你,你是原氏集團的千金。你若還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别擋我
的路。」

  「你……」原雪晴咬牙,恨恨的瞪着她。「你如果不把他交給我,我不會放
過你的。」

  「來啊,怕你喔?」夏火豔也不是被唬大的,何況她向來最讨厭别人威脅她
了。

  原雪晴拿她沒轍。

  如果此時引來其他人,對她的聲譽也沒有好處。

  最後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夏火豔扶着昏沉的袁左睿離開她的面前,離開這個是
非之地。

  原雪晴不滿的瞪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萬分不滿。

  這筆帳,她會牢牢地記在心裏。

  她會向那該死的女人讨回這筆帳的!

                第五章

  他怎麽這麽重?!

  夏火豔将袁左睿從車子裏拖出來後,又得扶着他往自己的公寓前進。

  雖然一路上大家都對她投以奇怪的眼光,尤其經過公寓管理員的面前時,更
教管理伯伯傻了眼。

  難得她會帶男人回家,而且還是一名癱得像條死魚的高大男人。

  但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旁人的眼光,現下的她,隻想把他拖回自己的公寓。

  好在她住的公寓有電梯……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于将他拖進屋内。

  當門關上後,她也無力的癱在地闆上。

  「厚,累死了。」她坐在地上喘氣時,他的臉正好貼緊她的胸前。

  此時的他,體溫高得吓人,大手則是死命攬緊她的腰際。

  「水……」他出聲呢喃。「我好熱……」說着的同時,他還開始扯掉身上的
衣物。

  唉,她怎麽會将他帶回自己的公寓呢?

  夏火豔翻翻白眼,重新站起,将他拖向沙發。

  讓他平躺在沙發上後,她褪去腳上的高跟鞋,也爲他褪去鞋襪。

  末了,才轉身到廚房爲他倒了一杯冰水,再回到沙發前,小心翼翼的喂他喝
水。

  在伺候他的同時,她一直問自己到底是着了什麽魔,怎會将他帶回來?

  像他這種男人,應該要吃點苦頭才是。

  何況被女人強暴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好,搞不好還能挫挫他的傲氣,讓他再也
不能用長在頭頂上的眼睛看人。

  喂完他喝水後,他睜着一雙好看的細眸,大手輕拂着她的臉頰。

  呃……

  他想幹嘛?

  「渴。」他輕敵薄唇,俊顔靠得她好近。

  「那我再去幫你倒一杯水。」她讓他坐在沙發上,準備再去爲他倒一杯水時,
卻被他強健的手臂拉回。

  她跌入他的懷裏,小臉與他的俊顔緊貼。

  擡眸一瞧,發現他的臉頰有着不正常的紅潤,薄唇還很性感的一張一合,黑
眸則是瞅着她,仿佛她是一道很美味的甜點。

  「你、你想幹嘛?」她深吸一口氣,觸到他燙人的體溫,才發現他已褪去上
半身的衣服。

  「想要你……」他眯着眸,将她完完全全摟入懷中。

  他俊顔磨蹭着她嬌美的臉龐,另一隻大手則是遊移在她的裸背上。

  那種微涼的觸感,令他舍不得離開她的身子。

  欸……

  她是不會抗拒「男色」送上門來啦,可是眼前這個男色,卻是她之前滿口抱
怨的男人。

  就算她再怎麽想要「趁人之危」,一想起他冷冰冰的臉孔,立刻又讓她退避
三舍。

  「我想要你。」他的唇在她的臉頰摩挲着,大手則是漸漸往她的裙内探去。

  「什,什麽?!」她雙手抵着他光裸的胸膛,幾乎是尖叫的問。

  「我好熱,想要你。」他不顧她的抗拒,直接從沙發上翻起,壓往她的身體。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壓倒在冰涼的地闆上。

  「袁左睿,你、你清醒一點……」他的體溫正熨燙着她的肌膚,那火熱的溫
度幾乎要将她融化了。

  她不應該任他這樣欺壓,而是要用力的将他推開才對。

  可是……

  他此刻的神情,就像純真的嬰兒,出于本能的不斷在她的臉頰磨蹭着。

  拜托,誰來把他拉走呀!

  夏火豔根本沒辦法行動,裙子已經被他的大手推至大腿。

  「你不乖……」他眯眸,見她不斷的反抗,于是以薄唇吻住她的唇。

  被封吻住的紅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她感受着他欺壓上來的體重,根本無處可逃。

  他的吻非常具有侵略性,她還來不及做任何思考,他的舌便撬開了她的唇,
如同靈蛇般滑溜地探入她的檀口,

  「唔……」她微微皺眉,想盡辦法逃離他的懷裏。

  爲了不讓她逃離,他的舌勾住了她的粉舌,以舌尖挑弄着她,想要化解她的
反抗。

  他的吻像是有魔力般,将她的力氣不斷吸走……

  明明知道這樣不可以,可爲什麽她的理智會背叛了大腦,随着他與之起舞?

  他不清醒,怎麽連她的腦袋都化做泥漿了呢?

  不行,不行!

  她得推開他才成。

  可是……

  爲什麽她的四肢與她的大腦一點合作精神也沒有?

  她……根本沒辦法離開他的吻呀!

  危險!

  再這樣下去,她和袁左睿之間,就會發生不可收拾的事情。

  可他的舌尖不斷在她口裏挑逗,她發現他就像一塊沾滿蜜的糖,竟然一個吻
就讓她有些上瘾。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不、不行……」她的臉頰因爲他的體溫烘出兩朵紅暈。

  「我想要你……」或許是因爲藥物的關系,他胯下的熟鐵漸漸硬挺起來。

  好明顯的勾引……

  他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拒絕,大掌便探進她大腿内側,發現她的肌膚如同羊
脂般滑膩,觸感就像絲絨般嫩滑。

  他完全不給她機會逃跑,大掌漸漸撫上她的腿心,往最嬌嫩的地帶遊移。

  「袁左睿,你、你碰了我,你會後悔的啦!」她輕喊,想要打消他的念頭。

  她是怎麽了?怎麽隻是被他這麽一吻,她就全身幾乎快要融化了?

  再加上他肢體上的撫慰,更教她無法掙脫。

  「噓,你要乖一點。」他又吻上她的檀口,想要阻止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呆愣的同時,他的大掌分開了她的細腿,五隻長指在大腿内側來回輾轉摩
挲。

  然後,他的大掌來到腿心之中藏着的花蕊。

  蕾絲底褲包裹着柔嫩的花蕊,他的拇指一壓,便深深陷入細縫之中。

  她倒抽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

  而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教她傻眼。

  他另一隻大手竟然拉下她背後的拉鏈,遮住胸前的禮服就這樣脫落,沒有任
何遮蔽的飽滿胸脯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對小巧卻又尖挺的乳房,櫻色的蓓蕾正勾引着他,嬌豔欲滴,教人想
含上一口。

  他忍不住火焰的燃燒,真的張口含住右邊的乳房。

  「唔……」她微皺着眉,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子,竟像個小孩吮着她的胸脯。

  他先以唇磨蹭着那柔軟而細緻的小蕾苞,再張開唇瓣含住那嬌豔的小蓓蕾,
以舌勾纏着那逐漸綻放的花苞。

  瞬時,她覺得渾身上下有一道電流通過。

  她一直以爲小說情節都是唬人的,哪有男人撲上來時,女人都沒有機會喊
「不」?

  現在她終于吃到苦頭了,她真的沒有辦法喊「不」,更沒有多餘的力氣将他
推開。

  尤其男人與女人的力氣相差甚遠,他一個壓制,她根本沒有縫隙可逃。

  當他以舌勾着她的蓓蕾,更教她幾乎要癱成爛泥。

  逐漸地,她無法再理智的思考。

  他含住她一邊的蓓蕾,手也不忘撫慰另一邊,舌尖不懷好意的輕挑着,讓原
本粉嫩的花蕾沾染了他的津液。

  她似乎被他的火熱感染了,體溫也不斷升高,原本白皙的皮膚也烘出了粉嫩
的顔色。

  「唔……」她小手攀着他的頸,感受他的舌頭不斷戲挑着她的蓓蕾。

  大手将她的禮服完全褪下,隻留下那性感的底褲。

  她無力的喘息,發現自己的體溫愈升愈高,心也沉淪了。

  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她的身體無法讓大腦支配,幾乎快要融進他的懷
中。

  軟綿椒乳上小巧嬌豔的乳尖被他完全含入口中吸吮,發出了令人害羞的聲音,
大手虎口微收,将她另一邊嬌美的乳房擠壓變形,再以拇指及食指拉扯着那嬌豔
的乳蕾。

  她不安的躁動着,腹中的火焰仿佛被點燃一般,不斷的燃燒,雙腿情不自禁
夾緊。

  「唔……」她羞于将快感嬌吟出來,但她的喘息卻瞞不過他的耳朵。

  她的嬌喘仿佛給了他最大的鼓舞,讓他更加快舌尖的速度,在乳蕾上不斷舔
弄。

  他隻是玩弄着她的乳房,可她雙腿間卻泌出了濕漉的液體,仿佛是體内無法
抵擋的熱情正一點一滴的從她的體内流洩出來。

  「袁左睿……」她輕喊着他的名字,發現自己已跌落不知名的愛欲情海當中。

  她無法再控制自己,隻能跟随他的行爲而動作,大腦沒辦法阻止正在發生的
事。

  欲望的火種已經點燃,激情一發不可收拾……

  舌尖舔弄過她的蓓蕾,仿佛享受過最美好的點心後,袁左睿拾眸望着她的臉
龐。

  她的發已亂,眉間有着微微的褶痕,也不像剛剛那般反抗。

  他才嘗了她一口,就發現她甜美得教他失去理智。

  他想要她……

  經過他一番舔弄,她一對乳尖此時變得嫣紅腫脹,上頭滿布晶瑩津液,在他
眼裏就像兩顆極爲耀眼的紅寶石。

  而他胯間的長物似乎也揚到最高點,脹得他有些難過。

  想要進入她身體的念頭如同詛咒般,不斷在他的腦海反覆着。

  「你好美……」他對她的一對乳房滿意不已,

  直到他玩弄足夠,才将大手移到她的大腿之間。

  夾緊的大腿,被他的大手分開來。

  炙熱的眸子盯着那粉紅色的底褲,蕾絲包裹着那柔軟的毛發,透過幾乎透明
的底褲,還能瞧見那誘人的細縫。

  他的拇指一觸及那敏感的細縫,她的身體就像竄過電流發出顫抖,令他覺得
非常可愛。

  「别這樣……」她想要逃離,他的指尖卻用力一壓,讓她幾乎軟成一團。

  他壓上那敏感的小豆,在上頭輕輕的轉動起來。

  「唔……」她輕咬着唇,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就好像有人拿着細軟的
羽毛直搔進她的心裏,她抓不牢、摸不着般的微癢痛苦。

  他用磨人的方式,隔着絲薄底褲,不斷揉弄嬌嫩私穴,還不時輕壓着豆蕾。

  不久,她的嬌穴已默默泌出春液。

  他摸到她的花液,手指便離開了那敏感的花豆,沿着細縫往花穴中移去。

  低頭嗅到女性特有的幽谷香味,教他的下腹一緊,想要直接進入她體内的念
頭愈來愈強。

  「左睿……」她輕喊着他的名字,發現自己的腿間正不斷冒出濕黏的汁液。

  「你的小穴正流出水液。」他邪惡的低笑一聲,一邊解開褲頭。

  碩大的長物因爲他解開了束縛,暫時不再那麽緊繃難過。

  可是要她的念頭仍不斷催促着他,要他快點進入她的體内。

  大手在嫩肉間尋着她的花核,在小核上不斷揉捏,讓她感覺雙腿間傳來酸麻
的快意。

  「啊……」她頻頻傳來的低吟,比剛剛的叫聲還帶有春意。

  嬌嫩的小穴泌出愈來愈多花液,不但描繪出花穴的形狀,還濡濕了毛發,連
他的大手也覺得又濕又熱。

  他認爲她應該爲他準備好了,想要直接掠奪城池,也不是那麽困難。

  「别……」她感覺到雙腿被分開來,唯一遮蔽的底褲也被他大掌扒了下來。

  濕漉的花穴展現在他眼前,他的身子更貼緊她,已經脹到極點的熱鐵似乎已
經忍耐不住,想要她濕潤的小穴幫他纡解不舒服的脹痛。

  他一挺腰,熱鐵撐開兩片貝肉,沒入了那濕滑的小穴,将穴道裏頭的愛液都
攪弄溢出。

  夏火豔疼得皺眉,雙手緊扣他背上的肌肉。

  「好痛……」她擰眉輕叫。

  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痛苦,但她的包裹令他舒服的松開了眉宇。

  當他準備更深入時,卻發現有層薄膜阻止着他。

  這時他才意會到——

  她竟然是個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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