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戲與戲床

wilson9600

男人……

　　「上來吧。」男人拍拍床邊。

　　「不。」女人嬌澀地。

　　「上來聊聊嘛。」

　　「坐在沙發上也不是一樣可以聊天嗎？」

　　「床上比較舒一點嘛。」

　　男人說完，心裏想：『已經進到房間裏，衹有妳我兩個，還堅持些什麽？不
過在還未插入之前，隨時會被獵物逃掉的，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果然，女的宣布：「我還是回家了。」

　　「談一會兒。」男的表示：「談多半個小時。」

　　「不。」女的肯定。

　　「十五分鐘，十五分鐘總行吧。」

　　「不。」女的肯定。

　　「五分鐘，我衹求五分鐘，妳不會就那麽狠心吧。」

　　女的終於點頭。

　　男的過去抱她，吻她，撫摸她。這些女的都能接受，自已也有強烈的反應，
但是她就是不肯和她上床。男的知道非發死誓不可了。

　　「我們上床，妳不要怕，我什麽都不會做，相信我。」男的舉起三根手指，
作童子軍狀。

　　「騙人。」女的說：「我們這不是很好嗎？妳愛我的話，是不會勉強的。為
什麽妳一定要做那種事呢？」

　　「我不過是想抱抱妳。抱人的感覺，被人抱的感覺不是天天有的，這是多麽
舒服的感覺。」男的下了殺手鐧。

　　女的低頭沉思，男的一拉，把她拉上床，再後，接吻，再後，兩個人躺了下
去。男的緊緊地抱著她，手臂被她的身體壓著，的確這個感覺是舒服的，女的也
同意。

　　「不。」男的開始脫她衣服時，女的又拒絕了。

　　男的不回答，衹要她一刻不推開她，男的繼續努力。

　　「啊。」男人吻到她的胸，女的一身攣弱，輕嘆著：「不，不。」

　　在不聲不響中，女的竟然自動地舉起手，讓男的把她的乳罩順利得拉脫。這
時，男的做了一件不應該馬上做的事，他的手觸到她的大腿之間。

　　「不要！」女的不聲和剛才的不同，語調很強硬。

　　男的又後悔太過心急，又回到第一步的接吻。

　　「大家都不穿衣服，什麽都不做，抱著睡覺，睡到天亮吧。」男的假裝投降
地。

　　終於褪下了她的裙子和內褲。

　　男的當然遵守他的諾言，抱了她五鐘，沒有動靜。女的放下心來——枕著是
那粗壯的手臂，到底，和寂寞的膠質制品不同。

　　「要是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多好。」女的說。

　　「嗯。」男人溫柔地。互望了一下，又再狂吻。

　　愛的過程由頭到尾再來一次。

　　到最後關頭──「妳不是說過不勉強我的嗎？」女的問。

　　男人說了天下最大，最荒唐的謊言：「我衹放進去一點點罷了。」

　　一切崩潰。

　　男人斜看床上的表，才不到三分鐘。

　　「永遠不要離開我。」女的說。

　　哪有永遠這回事，男的心裏嘀咕，但是作感動狀，點點頭：「永遠。」說完
又即看床上的表，秒針在轉。這一分鐘什麽那麽長？！

　　男的發現手臂非常、非常的，又酸又麻，壓在上面女人的頭怎麽那麽重？男
的縮了一縮手，好在女人沒追問，幹脆俯著身，手架看臉，直瞪男的。男的給她
看得不自在之極。

　　「在想些什麽？」女的問。

　　「沒什麽。」這是一個當然的答案。

　　這時男人感到床單很粘，這是因為女人俯著身時造成的。極不舒服。

　　男的起身。

　　「妳想做些什麽？」女的問。

　　『我想去衝了涼。』男的心中講。但想到女的一定會說『妳嫌我臟？』，即
刻不敢說出口，又騙道：「我去抽根煙。」

　　「等一下再抽。」女的緊緊抱著男的說：「抱多半個小時。」

　　男的沒有回答。

　　「十五分鐘。」女的說：「十五分鐘總行吧？」

　　男的沒有回答。

　　「五分鐘，我衹求五分鐘，妳不會就那麽狠心吧。」

　　「咦！這些對白，好像在哪裏聽過？」男的想。

　　床的定義，是一個想千方百計想即刻上來，上來後，又千方百計想即刻下去
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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