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愛妻 第五十九.六十章

麋鹿小楷

(59)

「王大哥，我演技不錯吧！嘻嘻！」一坐下來，小茉就轉過頭來，驕傲地對我邀功。
「欸欸！梁阿姨！小朋友在聽！別漏餡了妳！」
「嘻嘻！你看他們這個樣子像是有在聽嗎？」她指指旁邊那2個看著電視已經忘記吃東西的小鬼。
「呃...好啦！還是小心點。」我有點無奈地說，「對了！妳想好了嗎？」
「想好啦！」小茉說，「我們先從Dr.徐開始。」
「？？」
「我跟你說...&^%$%^&(*!@%^」因為話題比較敏感，所以小茉壓低了音量靠近我說著。
「噢...倒是可以試試看，如果成功的話...」
「嘻嘻！這樣王大哥你也開心吧？」小茉笑著說。

「你們看起來好像聊得很開心喔！」我還來不及開口，就被身後的女聲打斷，沒錯，是小彤來了。
「喔！小彤姊妳來啦？要回去了嗎？」我真佩服這小妮子，明明也被嚇了一跳，但居然能瞬間當作沒事的樣子和小彤打招呼。
「差不多了...嗯...你們認識？」小彤疑惑地問著。
「哈哈！沒啦！只是請教一些問題，小彤姊妳過來。」說完她就拉著小彤到走廊上去說話了，看著她們談笑的樣子還有小彤那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後來小茉私訊我，她跟小彤說因為她打算跟阿徐告白，所以才請教我一些關於男生的想法)。

離開醫院之後，我們就往海邊出發，秋高氣爽的天氣最適合出門，這陣子發生很多事情，案子又忙，我們好久沒有這樣開心出遊了，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星期六。隔天，我們一家又去了兒童樂園，玩得不亦樂乎。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小彤好像一直有話想說，有幾次我用餘光瞄到她盯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我一和她眼神對望，她立刻又恢復正常。再來是只要一有空檔，她就會進入放空的狀態，但又和之前有點不同，與其說是放空，不如說她一直在思索著某些事情。

日子再度恢復正常，我和小彤又開始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就這樣1個禮拜又過了，阿徐恢復得比預期快，隔週五就出院了，小彤沒再去看過他，只有私訊問他狀況，然後把訊息刪除，彼此也沒有多餘的交流。

周六晚上，吃完了晚飯，我把小孩趕進房間寫功課以後在客廳看著新聞，小彤收拾完畢也在我身邊坐下跟我一起看。

「現在讓我們來關心一起重大案件，昨日基隆警方破獲一個疑似人蛇集團的據點，從裡面救出15名被囚禁的女性，值得注意的是，被救出的女性都是台灣籍，和以往以外籍為主有很大的不同，警方表示若證實是人口販運，將是台灣人權的嚴重倒退...」

新聞還沒報完，我身邊的小彤就開始發起抖來，「老婆，妳怎麼了？」我關心地問，雖然我知道她發抖的原因。
「沒事，突然覺得有點冷。」小彤說。
「來，披上。」我拉起一旁的毯子把她裹起來，「冬天快到了，妳要多穿點。」我摟著她說。

此時電視畫面切到了記者訪問警察局長的畫面，他正在說明目前的案情。
「我們上周五接獲線報...嫌犯藏匿在新北一座山上，已經順利逮捕2位嫌疑犯，但發現的時候他們神智不清，像小孩一樣在地上抓東西吃，至今尚未恢復，故暫時無法進行偵訊，後續會再跟各位報告。」
「好可怕喔！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這種人蛇集團。」我安慰著說，「但看起來應該都沒事了，妳看嫌犯都被抓了，而且好像還變成阿呆阿呆的呢！應該是永遠不會恢復了吧？老婆不用擔心。」

懷裡的小彤此時停止了顫抖，抬起頭來看著我好像有話想說，表情也略顯驚訝，「怎麼啦？」我問道。
「沒事...」
「嗯。」
「老公啊。」
「嗯？」
「你上次說如果我犯錯，你還是永遠愛我，是真的嗎？」小彤悠悠地問著。
「傻老婆，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回答我。」
「當然是真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呢？」她抬起頭含淚問著。

「老婆，每個人都有好幾面，妳有、我也有、大家都有，假如有一天妳發現我偷偷拿著女明星的照片打手槍，妳會跟我離婚嗎？」
「你會這麼變態嗎？」她問。
「搞不好更變態喔！比如我會幻想妳去外面找小鮮肉然後自己來一發也不一定喔！」
「老公你...」
「回答我，妳會因為發現這個而跟我離婚嗎？」
「不會呀！」
「那就對了，我也是一樣。」我捧起她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愛妳！我會接受真正的妳、愛妳一輩子。」
「老公...」小彤的眼淚此時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我把她摟進懷裡，靜靜地輕拍著她。

「把拔！我寫好了！」房間裡傳來兒子大叫的聲音，我拍拍小彤說：「我去看看，妳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嗯。」小彤紅著眼眶對我點了點頭，我便進了房間幫兒子看功課。

愉快的假日一下就過了，平凡的日子再度開始，不過今天的我有個重要任務，所以早上請了半天假，此刻的我正坐在阿徐家的沙發上。

「好久沒來了，你這裡也變了很多啊！」
「對啊！苡茉來了之後一直幫我"佈置"啊！哈哈！」阿徐氣色看起來不錯，但語氣還是有點虛弱。
「不過她也來幾個月了，怎麼還一直住在你這裡啊？」我問。
「呃...就...反正我也很少回來，就...不急...」
「是嗎？我聽到的不是這樣喔？」
「啊！王大哥你...對吼！你本來就是她朋友。」阿徐頓了頓，「苡茉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她愛上你了，但你只想對她始亂終棄，她覺得很傷心。」我故意說得很誇張，其實我說出"始亂終棄"的時候差點笑了出來，「你該做的都跟人家做了，這樣好嗎？」
「王大哥，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阿徐有點不知所措。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故意板起臉問他。
「其實我也很喜歡她，只是...只是我跟小彤還沒...還沒結束...我不想辜負她。」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假如，只是假如，苡茉同意你繼續跟小彤往來呢？」
「這怎麼可能？」
「就說假如了！」
「如果她真的可以接受，那...那...那我當然好啊...」阿徐低下頭說，「但這是不可能的啦！誰會答應這種事啊？而且先不論她會不會答應，這種事誰敢提？」

「那我再問你，你要老實、真心的回答！」
「王大哥請說。」
「你能接受你和小彤見面的時候，苡茉也出去玩嗎？」
「出去玩？去哪玩...喔！喔我懂了！」
「你想清楚再回答，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只要有一絲絲不悅，也算是不能接受！」
「王大哥，你為什麼突然要問我這些問題？」
「先回答我。」我嚴肅的說。

「這該怎麼說...我覺得要看人吧...」阿徐說，「看她是跟誰一起，是跟1個人，還是很多人。」
「所以你能接受哪一種？」我問。
「如果是跟固定的人，而且我也認識的話，我...我可以接受，就和王大哥你一樣，我也怕會出事，您懂的。」
「所以那個人如果你知道或認識，而且能在你掌握中，你就能接受？」
「嗯。」
「真心的嗎？沒有任何勉強？」
「真的，我和彤一起卻禁止她出去玩，對她也不公平，但我也不希望玩出問題。」
「好！那我再問你，如果那個人是我，你可以嗎？」

「王大哥？」阿徐驚訝地雙眼圓睜，說不出話來。
「你沒聽錯，如果是我的話呢？回答！」
「這...如果是您的話那...那...那當然是...最好...」最後兩個字阿徐的音量小到幾乎聽不見，確實，這件事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確實都太衝擊了，我也是硬撐著才能把話說得清楚，其實我微微發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或者是刺激。

「王大哥！您突然問我這些難道您想...不可能！小茉她不會同意的！」
「她中午會帶午餐回來給你吃，你直接問她不就知道了？」我說。
「王大哥，您和小茉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真的要問嗎？我怕你不能接受，到時候你因為這樣離開她，我可承擔不起。」我說。

「不會的王大哥！您說！」阿徐認真地看著我，「其實經過兩周前那件事，我也想了很多，人生在世不知道何時會遇到意外，為什麼不讓自己和身邊的人能過得快樂些？只要不去傷害人，在大家都同意的前提下，又何必用一大堆原則來壓抑自己和身旁的人，您說對吧？」此刻的阿徐散發著成熟的氣息，早已沒有了當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

「唷！我們牧凡長大了呢！」我調侃著他。
「王大哥，您就別虧我了。我從小就被父母要求要出人頭地，要什麼有什麼，書是讀了不少，可是卻從來沒人教過我如何愛一個人，甚至最基本應對進退也是，久而久之我也...王大哥，我之前那樣對小彤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只是把自己的不甘發洩在小彤身上而已...要不是您的寬容...總之，能遇見您真的是太好了！」
氣氛突然感性起來，反而讓我不知所措起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過去就不提了！」我揮揮手說道。

「好啦！我告訴你吧！我跟小茉...」我告訴阿徐，小茉是我跟蹤他們去台中的那次在酒吧裡認識的，因為當時我很傷心，情不自禁的就跟小茉去開了房間，在我和他說開之前，我的寂寞和心事都是靠她在撫慰。而他和小彤的關係，小茉從一開始就全部知情。

「啊！那...那她搬進來以後我跟彤出去...」阿徐顯然不在意我跟小茉發生了幾次關係，反而擔心起這件事。
「她也都知道。」我笑了笑，「包括你醉酒和她發生關係的那天，她也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
「這...」
「我問你，這段時間，她對你如何？她有因為你早上和小彤出去，晚上就對你生氣或把你踢下床嗎？」
「沒有，她對我...真的很好。」阿徐說
「所以，你好好珍惜她吧！這樣的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我說。

此時阿徐突然低下頭，掩著臉眼眶就紅了起來。
「欸欸！你怎麼了？幹嘛突然哭啊。」我被阿徐給嚇了一跳。
「我...我也不知道，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對不起她，苡茉對我這麼好，我卻這樣對她...」阿徐平復了一下情緒，「王大哥，我突然想她了，很想她！」

「其實你之前對小彤的喜歡比較像是偏執，現在這種對小茉的這種感覺才是愛。」
「難怪我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同，但又說不上來。」阿徐說。
「不過你放心，小茉其實一直跟我誇你，說你對他很好，所以你也不用自責，至於你和彤的關係，你就自己問她吧。」
「嗯。」
「好啦！那我先回去上班了，最近忙的呢！」我起身準備離開，「對了！都忘了問你身體還好嗎？」
「沒事啦！再休息2個禮拜就好了。」
「最近要"乖"一點了你！」我故意加重"乖"這個字。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阿徐笑笑。

「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吧！等等小茉就回來了。」我起身往門口走去，「對了，上次那件事我要謝謝你，因為有你，小彤才能平安回來。」
「別這麼說王大哥！這是應該的。」
我點點頭，揮揮手要他坐下，便逕自下了樓。

雖然我沒有表示太多，但其實我是打從心底感謝他，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那天的行動，不只感動了小彤，也感動了我。

下午2:00，我的手機傳來了小茉發的訊息：[王大哥(愛心)]，我知道她和阿徐已經沒問題了，現在只剩下最關鍵的人---我的妻子小彤。

我用力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難啊...」，但想想距離阿徐完全康復還要2周，只要在小彤答應的3次結束前找到方法就行，機會一定還是有的。


--未完待續--


(60)

很快地又過了2了禮拜，我還是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說服小彤，不！與其說說服，不如說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主動向她開口，她自尊心很強，如果我先提，只會有2種結果。
1. 因為強烈的內疚，反而激發她的防衛行為，不但不會認錯，反而會開始拿我和小茉的事情來講。
2. 覺得我們聯合設計她，暴怒翻臉，嚴重的話還可能選擇離開。

「乾脆讓她還完這3次就算了！」我開始萌生這種想法，尤其最近我總覺得小彤愈來愈怪，她的笑容愈來愈少，心不在焉的狀況也愈來愈多，而且脾氣也不是很穩定，似乎想和我說些什麼，卻總是在最後關頭停下，夫妻之間的交流和溝通也急遽減少，甚至我覺得她對我的樣子開始有點淡，就像之前和阿徐那樣，差別只是不會在做愛之後立刻把我推下去而已，畢竟我還是她老公，當然在這種氣氛下，做愛次數也少很多，這2周以來我們才做了2次，也都是草草結束。

夫妻這麼多年，我知道她一定為了某件事情在煩心，而且真的讓她很煩，甚至讓她煩到睡不好，有時候她翻了一整晚也沒能睡熟。我檢查過她的手機，這段時間她除了跟我發訊息，看看團購群以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交流，甚至也沒有再去問過阿徐的狀況。

這才是最煩的。

因為我完全猜不到她到底怎麼了，我只能每天胡思亂想，並擅自猜測是那一晚的事情對她造成了重創，只能用時間療傷，可是這個答案也有瑕疵，因為在去醫院探望阿徐之前，她都很正常呀！

有幾次我鼓起勇氣關心一下，要嘛被她四兩撥千金地轉移話題，要嘛略帶不悅的強調自己沒事，但是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是眼瞎，說沒事到底是要騙誰？
先不論到底之後要不要繼續，但目前的狀況不但影響我和小彤之間的相處，她的神情也有日益憔悴的跡象。

煩！真的很煩！

「滋滋！」我的手機此時震動了起來，我瞄了一眼，發現是小彤發來的訊息。
小彤：[老公，在忙嗎？]
我：[還好，怎麼了嗎？]
小彤：[我禮拜五要去高雄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禮拜天回來。]
我：[是喔？這麼突然。]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此刻已經是禮拜三下午，研討會在高雄的話代表她明天晚上就要出發，現在才通知真的有點晚。

小彤：[這原本是Dr.徐要去的，但他受傷不方便呀。]
我：[這樣啊...]
小彤：[等等唷！]
過了一會兒，我的LINE跳出了幾張照片，是小彤傳過來的會議議程和舉辦地點，我看了一下，確實是內科醫學會的年度研討會。
我：[那妳怎麼去？有同事載嗎？]
小彤：[沒，自己搭高鐵囉！]
我：[嗯，知道囉！]
小彤：[先這樣，我去忙囉！]

阿徐還在養傷中，加上剛剛小彤照以往那般傳了會議資料給我，看來這次真的是要代替阿徐去參加研討會了，不過也好，利用這個機會讓我跟小彤分開幾天，從這沉悶氣氛中脫離出去，看看回來以後能不能有所好轉。

第2天晚上我把小朋友送去爸媽家(我也想好好靜靜)，然後載小彤去高鐵站搭車，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到了下客區，我幫她從後車廂拿了行李，輕輕地抱了她一下說：「注意安全。」
「嗯，掰掰。」小彤輕輕地推開我，也沒看我一眼就進了車站。

「她到底怎麼了？」我開始悶了起來，以前不管是誰要出差，離別前我們總是依依不捨，但這次我總覺得她好像一直在迴避我的眼神，不知道是急著要走，還是心裡有什麼疙瘩。

我恍然若失地開車回到家，把包包丟在一邊，獨自癱坐在黑暗的客廳裡開始胡思亂想，先是檢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再來是對小彤感到生氣，夫妻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不能說開嗎？但隨即又想到這些事情豈是能和我提的呢？換成是我，我也不敢跟小彤說啊！

結論，就是沒有結論，而我也陷入深深的泥淖裡。

我垂頭喪氣地起身走進房間，開了檯燈，拿出筆電坐在書桌前開始打著字，我想把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寫下來放到匿名論壇上，看看網友們能不能給我一些意見，如果運氣不錯其中有從事心理諮商或是什麼兩性專家的，搞不好可以指出我做錯的地方，告訴我一些專業的意見，至於比較超自然的部分我就先略過，以免網友們模糊了焦點。

這樣一寫就寫了1個多小時，我正感覺有點疲勞想站起來走走的時候，我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手機的震動聲，我起身從包包裡撈出我的手機，沒有任何訊息通知。
「嗯？奇怪？沒訊息啊？啊！難道是...？」我連忙掏出我的監控手機，居然是"小芊"傳來的。
"小芊"：[在嗎？]
我：[嗯，在家。]
"小芊"：[筱彤呢？]
我：[她出差去了耶！禮拜天才回來。]
"小芊"：[好，我去你那裡一下，方便嗎？]
我：[好的，妳知道地址嗎？]
"小芊"：[嗯。]
我：[到了按電鈴就好。]
"小芊"：[OK！]

奇怪，小芊...不！應該說"冬梅"怎麼突然要過來我這裡？而且知道小彤不在家還是要來？
我回到房間把剛剛打好的文稿存檔關機，然後坐在客廳無聊地等著，「對了！小彤現在在哪呢？」我瞄了一眼手上的監控手機，突然想到。

點開小彤的定位，此刻的她確實正在高雄的一間平價飯店，「奇怪，她們醫院怎麼會訂這間啊？」我在心裡想著，因為這飯店距離會場真的有點距離，大概15公里遠，「算了！可能是因為便宜吧。」

收起了手機，我繼續看著電視等小芊，大概10分鐘後門鈴就響了，我連忙去開了門，果然是她。

小芊穿著一件灰色絨毛長版風衣，腳上踩著一雙細跟涼鞋，手裡還拖著一個行李箱，雖然看起來風塵僕僕，但無損她那典雅端莊的高挑身段。

「Hi!」我輕輕招呼道，「請進。」
「謝謝。」
「地板冰，穿拖鞋吧。」我幫她拿了一雙拖鞋，泡了一杯熱茶給她。

她道了聲謝，脫去了風衣，風衣裡面穿著的是露肩白色針織上衣和牛仔短裙，一雙美麗修長的腿微微交疊著往前伸，舉手投足都彷彿像個模特兒一般，這姿態不是特意裝出來的，而是自然散發出的修養和氣質。

「能和這樣的女人做愛該有多好，真羨慕逸昇啊！」我突然湧起這樣的想法，但我隨即在心裡捏掉了這個念頭，告訴自己冷靜點。

「好久不見。」我說。
「是啊，好久不見了，你們最近都好嗎？」
「還不錯，但是...抱歉，妳...妳是小芊嗎？」我囁嚅地問著。
「嘻嘻！我是冬梅啦！怎樣？我剛剛學得很像吧？瞧你這麼害怕，放心吧！我已經沒有那種怪力，不會把你丟出去了！」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破功。
「呃...妳...妳在說什麼？」
「哈哈哈！我的事情你應該都從小彤的手機聽到了吧？別裝了！」“小芊”笑著說，雖然我知道現在的她是另一個人，但我還是沒辦法適應這個畫風丕變的小芊。
「嗯...沒啦！只是...還有點不習慣，抱歉。」
「嘻嘻！以後你就會慢慢適應了，逸昇也花了一陣子才習慣呢！」她笑著說。

「對了，妳上次是不是受傷了？還好嗎？」我擔心的問。
「嗯，經過調養已經沒事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其實還是有點虛弱，「看來你聽過錄音了？」
「嗯...」
「那現在你相信了？」
「呃...是...」我其實我在那天之前都覺得小芊應該是人格分裂。

我鼓起勇氣探問那天的事情，她才告訴我，因為阿德和他收的那兩個小徒弟不一樣，他經過多年修為，可以控制體內陽氣收放，簡單的說，他可以用陽氣保護自己不被冬梅吸收，還可以用陽氣來攻擊附身的靈體，所以她才要假裝自己已經消失，讓小芊去放鬆他的戒心，抓住他精關不固的瞬間對他下手。

「不過，我的魂魄已經紮根在小芊的身體裡，算是半個活人，基本上他的攻擊已經無法消滅我，只是元氣依然會受到重傷。」
我雖然已經親眼看到，但這種事還是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等等！她剛剛說利用小芊來放鬆阿德的戒心？也就是說那天阿德真的是插了...此時我突然有點羨慕...又或者是忌妒？

「俊凱？俊凱？在想什麼呢？」冬梅的呼喚讓我回過神來。
「沒事！沒事！」
「嗯，這種事確實很匪夷所思，你會嚇到也是正常的。」冬梅安慰著我，雖然我剛剛發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此刻我也只能承認自己是被驚嚇了。
「對了！妳今天來是...？」
「沒事，就想關心一下小彤好不好，還有她跟那個男的後來怎麼了？」
「呃...」
「怎麼？不方便說嗎？」
「不是，我是在想如果我們聊這個，小芊如果知道...」
「哦！你放心，她這兩天太累，已經睡著了。」
「嗯...那就好，她如果知道這些事，我怕她會無法接受，更怕她對小彤有不好的觀感...」
「嘻嘻！你不用操心，我和小芊見過的世面和經歷過的比你們要多得多，就算她醒來聽到了也沒什麼的！說吧！」

在冬梅的保證下，我把事情從找完她的那天開始說起，在說到訂契約那段的時候，號稱見過大世面的冬梅也睜大眼睛摀住嘴巴：「我的天哪！你也太有創意了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往下說，一路說到神壇事件之後，她態度的改變，還有進來日益嚴重的失眠，以及我和阿徐跟小茉的計畫。

「你這個確實有點難處理...」冬梅聽完後開始沉吟著，「但能肯定的是，她在心中一定有個疙瘩。」
「是因為她遭遇那種事而心靈受創嗎？畢竟我老婆等於是被阿德給性侵2次...」我嘆了口氣，「但我明明知道，卻不能問她、安慰她。」
「應該不是。」冬梅搖搖頭，「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反應會更明顯、也更激烈，而且小芊跟我說過，小彤性格很堅強，這種事情以她的個性，只會默默地埋藏在心裡，不會表露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我想神壇那件事之後應該是某個點觸發了她的內疚，而最近嘛...以我的第六感，說不定她已經猜到你對一切都知情了。」
「不會吧？」雖然“第六感”這3個字從冬梅口中說出來特別有說服力，但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有露出破綻。

「不過你有一件事做得沒錯，不管你們怎麼計畫，決不能主動向她開口。」
「嗯，我懂，所以我才這麼苦惱。」
「如果真的不行就放棄吧！」冬梅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關係的，尤其小彤這樣的女人。」
連冬梅都這樣說了，此刻我確實萌生放棄的念頭。

「好啦！你保重，我要走了。」冬梅喝完了桌上的半杯水，起身就要離開。
「要回家了嗎？有點晚了，我送妳回家好了。」
「沒，今晚回不了家，只能找間旅館住下了。」冬梅說。
「啊？為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在國外工作吧？」冬梅問道。
「嗯。」
「因為常常要到處跑，很少回來，我就沒把家裡鑰匙帶身上了，難得我今天可以回家住，結果我們家逸昇居然去南部出差了！」冬梅苦笑道，「進不了家門只能住外面啦！」
「這樣啊...要不然妳就住這裡好了。」我說，「反正老婆跟小孩都不在，小孩房給妳睡，這麼晚了，外面又冷，妳就別再跑了，好好休息。」
「這麼好？那我就不客氣囉！其實搭了這麼久的飛機，我也有點累了。」
「沒什麼啦！妳和小芊幫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妳們。」我真心地道謝著。
「嘻嘻！小彤和我們都是好姐妹嘛！」

我們又簡單的聊了一下，我就帶著“小芊”進了房間，幫她拿了一套枕頭被子，安置好後，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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