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老了

tra0914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妳還記得，這棟大樓以前是什麼嗎？」我牽著這個陪我度過大半歲月的女人的手
說著。
　

　　「這裡以前是旅館，你不是就騙我說要騎車回中部很累，所以把我騙進這間旅館？」
女人的聲音顫抖的說著。


　　「誰叫妳跟我說有摸著棒棒睡覺的習慣，我那時候還年輕，怎麼受的了？」我望著不
知道多久沒有起反應的褲襠。


　　「好懷念以身體還充滿活力的時候，你那時候一起走過好多地方。」女人停下腳步，
用手擦了擦我臉頰的汗。


　　「即使我們現在都走不動了，我不是依然每天陪著妳，一步步的牽著妳，慢慢的走下
去？」我用手握著了充滿皺紋的手。


　　「你曾經後悔娶我，後悔和我一起共度人生嗎？」女人的眼角泛著淚。


　　「一秒鐘都沒有。不只是這輩子，以後的每一個輩子，我都只認定妳這個女人。」我
親吻著女人滑落的淚水。


-


　　「怎麼又是這個夢阿...」我掙扎的起身，看了旁邊的鬧鐘。


　　上了年紀，每天都過著規律的生活，晚上九點睡覺，即使晚了那麼點入睡，隔天四點
半前一定會起床，迎接的只有清晨微涼的氣溫，還有雞鳴。


　　習慣的拉起一旁的棉被，人的習慣難改，清醒的那瞬間一定會摸摸旁邊是否有人，棉
被是否被踢落床鋪，聽著呼吸聲，就像規律的生活一般讓人安心。


　　走到客廳，一如往常的寂靜，這個時間點不會有其他人起床。


　　三代同堂的住在這棟大廈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域，共同交集大概就是這個客廳
了，吃完飯一同坐在這個客廳看電視已經是這個家族小小的習慣。


　　「為什麼鞋子要亂丟呢？還有這雙高跟鞋是誰的？」雙手扶著彎不動的腰緩緩蹲下，
把大門前不知道是誰的高跟鞋擺放好。


　　長孫今年才大一，集大成般遺傳了這個家族最好的基因，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時常
帶著不同的女生回家過夜。


　　還記得某一次，撞見了深夜從夜店晚歸的孫子，和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就這樣在客廳
的沙發做了起來。


　　我就這樣在一旁看了快十分鐘，直到完事後才出聲制止。


　　「阿公對不起啦，回來很醉了，爬不回房間，然後就...」長孫低著頭的道歉，但語
氣絲毫沒有愧疚的感覺。一旁的女人用手遮著捧都捧不住，幾乎要溢出來的胸部，找著散
落一地的內衣褲。


　　「你忘記上次你爸怎麼教訓你，你被禁足了多久，連汽車鑰匙都被沒收，只能用走得
去學校嘛？你在房間要怎麼搞我都沒關係，但是這裡是大家的空間，給我上去！」我邊斥
責邊搖搖頭。


　　我沒說的是，在他爸大學的時候，也幹過一樣的事情。


-


　　在家裡吃完了稀飯，走到了住家不遠外的公園，每天在這裡和老友敘舊已經好幾年了
。


　　「阿勳怎麼又不來？是忘記年歲大了，不出來動一動是要在家裡等死嗎？」其中一個
老友笑罵著。


　　「你在亂講什麼啦？話不可以亂說，人一年比一年少，他爬不起來就不要出來也沒關
係啦？」我一邊在心裡默數一邊說著，光是上半年老友就走了兩個，不知道來年還有沒有
辦法湊成一桌麻將。　


　　在公園做完體操，跑完三千公尺的操場後回家，看到了汽車已經在外面暖車著，大兒
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爸，你先去換衣服，等下我們要出發了，你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我怎麼會忘記，你先把那箱東西搬到車上，我弄一弄就出門。」回房間拿完換洗衣
物，對著客廳的兒子說著。


　　「早就幫爸搬好了，你慢慢用，時間還早，不急。」


　　車緩緩的在陽金公路開著，四周的芒草茂盛的像是灑在一邊的白雪，又到了這個季節
，沒有例外，只要到了這天，天一定是濛濛細雨。


　　望著窗外的景物，即使四五十年過去，景物依然都沒有變。


　　還記得年輕的時候常常騎車載著老伴，在士林夜市吃完晚餐後，就這樣騎上了陽明山
，隨著海拔提高欣賞著沿路的夜景，來到了氣象站旁配著關東煮看星星，然後下金山後沿
著淡金公路回家。


　　雖然開高速公路會比較快到達目的地，但是還是習慣開著需要花費兩倍時間的車程，
畢竟一年沒來過幾次，年紀大了，總是把握著剩餘的時光去緬懷過去。


　　「爸，到了，你先進去，我幫你把箱子搬進去。」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兒子
打開後座的門，搖醒了我。


　　我打開了車門，撐著傘，慢慢的向大門走去，就像初戀第一次約會般，難掩激動的心
情。


-


　　「我就知道妳想我，所以昨天又來看我了吧？」我拿著乾淨的抹布，緩緩的擦著眼前
的相框。


　　十年前，一場急病，奪走了我的老伴，我一生的牽手，也是我的最愛。


　　妳總說最喜歡可以看的到山又看的到海的地方，所以價錢再怎麼昂貴和路途遙遠，還
是選擇了這個倚靠著陽明山，望著海洋的靈骨塔，沒有我陪伴，還是可以一個人在這邊過
的好好，幫我好好打好關係。


　　畢竟，我不像妳一樣善於交際，我總是要依靠著妳打入人群，從求學、到就業、然後
終老。


　　每個月總會找上一天，有的時候是我的生日日期，有的時候是她的，讓兒子載我來到
這裡，看看她，親手擦拭著環境整潔，然後擺上一束鮮花。


　　還記得第一次送女生花，就是送給明明不是初戀的她，我還記得我那時候是多麼害羞
的，把那麼兩朵玫瑰花送到她的手上。


　　結束後，兒子打開了箱子，裡面放滿了我和她的回憶，還好有聽她的話，讓以前不愛
照相的我養成了拍照的習慣，也讓我現在能夠思念著。


　　我會翻閱著一張張照片，再怎麼難過，說好了只要鏡頭對著我們倆，我們都要擺出微
笑。


　　我會細讀一張張的書信，裡面記載了我當時的心情，情書、道歉信、紀念日和每年生
日的卡片，依照年份一封封打開來看，然後整齊的收好。


　　我會唱著我們的歌，雖然喉嚨不像年輕的時候會唱，雖然歌詞記不太住，雖然流行歌
不再是流行歌，我還是會斷斷續續的唱著片段，我知道她最喜歡聽我唱歌了。


　　當然有的時候，我會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著照片，回憶、回憶、還是回憶著過去，
就這樣坐到黃昏。


　　「爸，要走了，下個月再來看媽吧？」兒子的聲音讓我回神，原來我在這裡已經坐了
一下午了。


　　「東西呢？」我撐起了身子。


　　「箱子都收好了，你慢慢走，我扶你。」兒子攙扶著我。


　　走出了建築物，夕陽映照在雲霞，天空放晴了。


　　記得老伴臨終和我說，不要難過不要哭，對她來說離開已經是最大解脫，不再受到病
痛的折磨。


　　「但是妳不記得，我最喜歡哭了嗎？為什麼還不帶我走？」我一邊走，一邊止不住淚
水的哭著。


-


　　大家好，又來打擾大家了。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寫完這篇文章，只是東看西看，覺得西斯點薄弱的可憐。


　　如果有違反板規的部分，我會自行刪除囉。


　　最近聽到標題的這首歌，所以想了這個故事情節，如果有一個人陪伴著自己從年輕到
老，度過風風雨雨，覺得是很幸福且無憾的一件事情。

　
　　還是那句話，感謝大家看完這篇創作故事。


　　如果喜歡還是有覺得需要改進的部分，都可以在下方留言，你們的意見會成為我最寶
貴的經驗以及進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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