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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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想見你。」
這是我們的暗號。
委婉的表達,
欸、來打炮,
這麼直白的話。
雖然說我喜歡直接一點,
習慣了她的方式也還好。
像來自不同宇宙,發現語言能互通。
「想抱抱。」
「先打炮才能抱抱。」
想不通為什麼她們都那麼喜歡擁抱,
讓溫度升高的另一種方式更有用吧。
她說我是她第一個約的對象。
「為什麼?」
「情感可以假裝但身體很誠實。」
她說話方式太跳,
看我一臉疑惑,她又補充。
「那時候我以為我可以。」
「躺在床上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出神的太明顯了,他問我在想什麼。」
「我回他,我在想等等早餐要吃什麼。」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聽完笑了出來。
「欸、可是,好奇怪喔。」
「和你,我就沒分心過。」
「可能是我很厲害吧。」
「欸啊我們早餐要吃什麼?」
「幹受不了了,屁股翹高喔。」
以愛之名,
包裝夜晚容易寂寞的實情,
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她說,她很羨慕我那麼誠實,
她還說她對我的誠實上癮了。
「如果妳是對我的身體上癮我會更高興。」
「白痴。」
就算我對她上癮了,
也僅限於肉體上的歡愉,
離開床就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當然也包括感情。
「欸我是不是很不正經?」
「嗯啊為啥?」
「我怕我認真起來妳會愛上我。」
「幹......白痴喔。」
她說她脾氣很差,
對我卻乖得像貓。
有時像小孩,睡覺要抱著我的手,
很怕我會走,可是她睡覺很安靜,
不化妝的時候看起來蠻好欺負的。
喜歡看她半夢半醒之間被我玩醒,
軟軟的呻吟是最自然的反應,
她說不要的時候故意頂到底。
喜歡她高潮的時候緊抱著我,
用肢體語言表達她心甘情願被我佔有。
她開始依賴我,不只是在床上,
在逐漸卸下心防也拿掉面具後,
很驚訝她和其他女生沒有不同。
也會吃醋、鬧脾氣還很愛哭,
表面的堅強只是愛逞強而已。
以為能清楚分辨人類的情感,
以為她也是愛玩的那種女生,
只是這次我看錯,她很認真。
太認真了,不像我。
我刻意已讀她越線的關心,
迴避她眼神裡越陷越深的,
那一點什麼。
我假裝不知道那是什麼。
只想進入她的身體,
卻不允許她進入我的生活。
在床上用另一種方式還她,
因為她最想要的我給不起。
從一開始,咬著嘴唇,
壓抑自己不發出聲音,
開發之後主動說要在上面搖。
言語毫不遮掩的赤裸,
比赤裸著身體還迷人。
喜歡看她求我,從堅持戴套,
現在要我全部留在她身體裡。
新鮮感褪去之後,
除了床上的溫存,
其他都覺得太多。
「幹我。」
「求我。」
看著她沒上妝的臉,
不化妝也是我要求。
「不要。」
我的要求她好像從來沒拒絕過。
「要我進去嗎?那妳求我。」
「我求你,你就給嗎?」
除了這一次。
-
我是Kiki。
這是最後一次了,
所以我要告訴你,
這個故事的全部。
她幾乎每天都會提到你,
你的事情還有她的心情,
心情好壞全都是因為你。
她每次傳完訊息就把手機丟一邊,
怕自己被回訊的速度影響到心情,
假裝專注於電腦播放的無聊電影。
我也假裝自己沒看到,
她每隔三十秒就偷瞄手機螢幕有沒有亮。
其實她自欺欺人的樣子,看起來很白痴。
患得患失像初戀中的少女,
戀愛中的少女智商都堪憂。
她那天不是問你週末要做什麼嗎?
看似隨口說的:「要不要看電影?」
你不知道,可是我都知道,
她緊握的掌心裡面全是汗。
心裡面全是你。
直到你說了好,
她才鬆開拳頭,
臉才出現笑容。
假裝很隨便挑的那部電影,
是她將那陣子上映的預告片都看完,
還把電影評價都瀏覽了一遍才決定。
怕你不喜歡電影,
就怕你不喜歡她。
前一天你說你想睡到中午,
你問她能不能延後兩小時。
「好啊、沒關係。」
掛電話後,
她攤在床上,
簡直就像一攤爛泥,
嘴巴還在喃喃自語。
她問我,是不是只有她在意這件事情?
她沒有說其實車票訂不到剛好的時間了,
她也沒告訴你,她在車站等你兩個小時。
可是說真的,那天等你的時候,
她沒有不耐煩,也沒有不高興,
想到能見到你就什麼都沒關係了。
你說看完電影想去她家看貓咪,
你知道她聽得懂這句話的含義。
她怕你覺得她很隨便,
更怕你反悔不陪她看電影了。
她那麼聰明,卻執意笨給你。
然後她答應。
我看著她把手機丟到很遠的地方,
螢幕出現裂痕,像她對你的喜歡。
欸對啊好奇怪,她明明很聰明,
怎麼一碰到你,智商瞬間歸零?
哭了好幾次,封鎖好幾次,
讓你在她心裡死了好幾次,
可是每一次,對你的喜歡,
還是輕輕鬆鬆就贏了理智。
「Kiki說她想見你。」
那天她傳了我在她腿上撒嬌的影片給你。
她知道你喜歡貓咪,
她知道你喜歡什麼,
也知道不喜歡什麼。
實話不用別人來說她也懂,
她知道你真的不會喜歡她。
她說好啊要玩大家來玩啊。
她把你帶到家裡,
你把她放在床上,
我看著你們打炮。
「要我進去嗎?那妳求我。」
「我求你,你就給嗎?」
我看見你遲疑一下,
也聽見她笑了一下。
「什麼都給嗎?你給得起嗎?」
聽她說出原本不敢說的,
你連一句話都不敢回應。
「那我求你愛我。」
「求你用點真心可以嗎?」
「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心?」
你停下動作,
懶洋洋倒在床的另一邊。
你們沉默了好久,
連我喵了好幾聲,
也沒有人要理我。
「幹嘛喜歡我?」
「我不知道。」
「我又不好。」
「我知道啦幹。」
「知道還喜歡,妳真的很奇怪。」
「嗯啊很奇怪,一堆缺點,愛理不理,講話又不正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哪裡啊
,喜歡你不在乎這個世界的樣子,好啦我知道啦,根本只是我不被在意而已。我不是你的
世界,明明我這麼努力,我還是走不進去,然後也走不出去。不想把你歸類成那種類型,
就算所有人都這樣說你,還是不得不承認吧,就算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是你,我不
像你,我玩不起。」
「妳這樣我連說對不起都顯得矯情。」
「我那麼好。」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好,我不知道。」
「你不喜歡我是你的損失啦。」
「你真的虧大了你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馬的。」
「再抱我最後一次。」
「這次你認真一點。」
「拜託你用心一點。」
「......好不好?」
「好。」
第一次,你主動把她拉進你的世界裡,
她在裡面,哭得像討不到糖吃的孩子。
因為她知道馬上就要離開了。
你說你不喜歡可愛型的女生,
她就努力讓自己變得不可愛。
你不經意說的那句:
「妳有點太任性了。」
之後她只要想發脾氣,
一想到你,就忍住了。
因為太喜歡了,
連你喜歡的歌後來都變成她喜歡的。
你沒發現她的改變,因為你根本不在乎,
連她對你說過喜歡,也被當作是玩笑話。
以為是純情不適合這個世紀,
最後才明白只是她不適合你。
天快亮了,我有點睏,
睡著之前我聽她哭著對你說。
「真的很抱歉沒長成你喜歡的樣子。」
情感可以假裝,但身體很誠實,
她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才可以,
她以為你至少有那麼一點喜歡。
「我下輩子一定長成你喜歡的樣子。」
你說喜歡她的文筆,真的只是喜歡文筆,
把你寫進她的文章,你也不會變成她的,
把故事寫得美一點,也沒因此改變什麼。
結局還是一樣的。
「然後,」
「死都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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