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設回憶．拓印

tra0914

拉開窗簾，你抵著我挨向窗邊，
身體因為窗上凝結薄薄冷霧的碰觸而顫抖，
旅館裡頭，我們肉身相對，你在我體內奮力抽插。


「還不夠刺激嗎?」你問。


而我早已經飄向另一個世界中的思緒，
你沒能把我拉回，
濕潤到不行，滴落的淫水被旅館裡的地毯給吸收掉，
等到乾掉就也看不出的水漬。


而沒有快感的快感也沒有把我拉回。


乾燥的內心被粗糙的巨大物體入侵，
每一下激烈的挺進都好像將我推離這世界越遠。


「到門口外面做吧」


你打開旅館房間的門，
深紅色地毯而燈光昏暗，走廊上空無一人，
火車便當式的抱法，我背靠牆上與你面對面，
凝視著你注視我的雙眼。


接著又抽插了好幾十下，
乾燥內部的每一處皺摺都在感受來自於你的---一切都正在變化與發生。


你將我抱回房內，
我悶聲的任你隔著套子進出，卻好像在刷洗什麼似的，
這整個過程缺乏著熱情。


我們赤裸的面對彼此陌生的身體，
在同一個浴缸之中，
我試圖拉扯點什麼與你有關的話題，
但你只是淡淡的轉移掉這些無足輕重的對話。


你寡言，而我那時還太生嫩，不懂自己所追求，
在你眼中的我，像什麼?
在那個時候。


你憑著什麼產生對我的慾念呢?
你始終沒有明說，
而我對你確實是一點，連一丁點，都不了解的。


你連脫去我的衣服都沒有，也不必。
在你眼中的我的身體，在那個時候，像什麼?


我對你沒有慾望。
但我卻讓你這麼做了。


你起初還算溫柔的想要挑逗起我的身體，
而回憶中的我卻也沒什麼印象。
手指隔著內褲邊緣滑進裡頭，挑開不需要的布料，
我忘記你有沒有將手指伸進來，畫面就模糊的快轉到抽插的部份。


你感受到我的觀望與等待，
我始終都只有等待，
而那個信號始終沒有來，也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
你退出了我的身體，沒有射精，百般無謂的躺在我身旁，
「妳沒有感覺，而我不想在妳沒有感覺的情況下跟妳做愛」你說。


而我都依稀還記得那天MTV台播的內容。


我們嘗試進入我體內抽插了總共兩回合，不過都沒有成功。


於是我幫你退下套子開始幫你口交，
一心一意的，想讓你在最後離開的時候感覺至少有被完成些什麼。
那個時候的我，用的技巧只是單純的、用心想讓你開心點。


從舔到含，我忘記有沒有吸了，也許有吧。


從龜頭到睪丸，你並沒有要求我要怎樣的做，
我就把全部你也許會喜歡的部位給口交了一遍，
後來我也用過同樣的方式幫別人口交過。


最後，你推著我要我停止了，
我想這樣的結論可能是你不想被我口交出來，
也許你比較想用抽插的吧，我猜。


於是我整夜不敢閉眼，
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
第一次在別的陌生男人懷中相擁入眠。


是你主動說要抱我的，
「沒抱人，我會睡不著」你這麼說。


而我整夜不睡，就這樣邊打瞌睡，邊望著你的臉，
睡著後又努力的醒來，整整，看了，一整個夜，直到天明。


而MTV台也整夜沒關。


我一點都沒喜歡過你，其實。
不過那時我也不怎麼討厭你。


現在也一點都沒興趣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你的臉在事隔兩天後就變得模糊，
持有的只是我單方面對你的回憶與印象。


這樣就夠了，就足夠在我剩餘的人生中用回憶書寫你。
你的份量在我這人生中，只要這樣，就夠了。


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只要一點點，就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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