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黃蕾是在去年六月。臨近畢業,工作還沒著落,煩躁得很。百無聊賴就喊杭州的女朋友過來陪我。我說:「菲菲,你快來吧!你再不來我就要崩潰了!」於是她就來了。我欣喜若狂地上學校論壇找租房信息。正好有人尋合租,見面交談,發帖的男生是數學系的,叫劉雪峰,也是級的。他和女朋友一直在外同居。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在人民西路,前幾天跟他們合租的一對搬出去了,空出向陽的一間。月租六百,兩家平攤。我說我大約隻住三個月,他說可以。就這麼說定了。菲菲一來我們就搬了進去。然後見到了劉雪峰他女朋友黃蕾。
黃蕾是師大的,個子不高,一米六不到的樣子。身材苗條,臀部豐滿。戴一副紫黑色鏡框眼鏡,披肩碎發。文文靜靜的,有點內向。我女朋友來之前已經在一家服裝批發公司找了份工作,八月份上班,最多陪我兩個月。我一腔慾火集中在菲菲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到皮膚白皙的黃蕾一襲長裙的打扮也是很有氣質的。
這個城市的夏天酷熱難耐。躲進小屋裡,窗台上的破空調「嗚嗚嗚」的咆哮著,彷彿一隻病狗。菲菲做愛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叫喚。穿雲裂石的女高音和著野獸般低沉的重低音,那個夏天我沉迷其中。
稀裏糊塗就畢業了。黃蕾已經考上本校研究生,幫著劉雪峰找工作。這個世道,男人成了弱者。菲菲極力勸說我去杭州。杭州也不錯,去就去吧。可是班上那麼多同學出國的出國,讀研的讀研,我就這麼去賣苦力實在不甘心。「菲菲,讓我再考一次。我明年就去找你,好不好?」床上的菲菲很溫順,張開雙腿迎合我的耕耘。床下的菲菲讓人看不透。這麼多年的等待,菲菲看穿了我的自私。她默默不語。菲菲的沉默讓我羞愧,羞愧讓我惱怒。後面的日子我們關係並不好。
四年下來,我們的感情已經淡了。
七月,菲菲走了。她走的前幾天我們每天都做愛。小屋裡瀰漫著菲菲陰道深處的氣味。那個傷感的夏天,菲菲帶著青澀的氣息走了。我成了無業遊民,偶爾去家高考輔導班講幾節數學課,弄點生活費。依舊和劉雪峰他們住一起,不死不活的賴在這個城市。肚子餓就跟黃蕾蹭頓飯吃。有時候劉雪峰幾天不回家,留黃蕾一個人呆著。我們兩個留守者自己做飯吃。
黃蕾說,劉雪峰在高二的時候就進入了她處女的身體。第一次是在男生宿舍裡。週六,宿舍沒人。兩個人偷偷摸摸閃進宿舍,等黃蕾被摸得渾身酥軟的時候,劉雪峰開始褪黃蕾的褲子。以前劉雪峰摸過黃蕾的奶子,偷看過黃蕾的內褲。這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幹。黃蕾的褲子褪到一半,露出一叢黑毛,也許還飄出一些氣味,劉雪峰的雞巴還來不及掏出就射了。正當黃蕾第一次聞到男人的精液而驚慌失措時,劉雪峰把她壓在了身子下面。從那次以後,劉雪峰就習慣性早洩。可喜的是,他能很快再次堅挺,並且越戰越勇。
上大學以後,黃蕾常到我們學校看他男朋友踢球。我在學校隻見過黃蕾一次。
去年六月底,我們已經搬到一起住了,我們系和數學系踢了一場告別賽。劉雪峰在場上打前鋒,黃蕾就在場下看。我朝她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坐在樹陰下看球。
劉雪峰大學以後很少上課,一星期有五天泡在網吧裡,週末才休息。也許是體力的原因,他沒法帶球突破。他的同學一個勁朝他喊:「插進去呀!往中間插呀!」「射門用力點呀,是不是昨晚射太多了?!」一邊說,一邊衝黃蕾壞笑。
黃蕾坐在我旁邊,面色緋紅。那天她穿一條藏青色牛崽褲,一件白色短袖襯衣。天有點熱,汗水把乳罩背後的帶子浸濕了,胳肢窩下的衣服也濕了一塊,擡手的時候能看到她的腋毛。我稍稍有些心動。住在一起,隱私難免被人看到。我知道她喜歡黑色蕾絲內褲,戴有花瓣圖案的乳罩。墊七度空間少女系列衛生巾,平日裏還使用安爾樂護墊,白帶稀薄。不過她和劉雪峰做愛的叫床聲我隻聽到過一次。那是因為劉雪峰迴來的時間很沒規律。那天她坐在我旁邊,站起身就顯出她的翹臀。臀縫上有一圈圓弧型的凸痕。「這麼熱的天,不悶嗎?」我下流的想。
上半場結束劉雪峰陰沉著臉帶黃蕾走了。下半場結束兩人才回來。劉雪峰繼續上場踢球。黃蕾表情很不自然,說話的時候用手半掩著嘴。我偷眼去看,護墊的位置也歪了。
後來我問她:「那天他幹你沒有?」黃蕾說乾了。劉雪峰先讓她把雞巴上的汗水舔乾淨,又讓她翹著屁股讓他操。操出水來就抽出讓她舔乾淨。等他火消了,才射在她肚臍裡。我聽了很鬼火。黃蕾輕輕說:「他有時候是有些孩子氣。」到了九月,黃蕾去了師大位於開發區的新校區。劉雪峰迴了蘇州老家,從事他誨人不倦的神聖事業。我在一家化工廠找了份工作。我上班的地方離黃蕾學校不遠,我在他們學校旁邊租了個小套間,一室一廳一衛,加起來大概有三十個平方,五百一個月。
這些都是去年的事了。我今年沒有考研,一直在那家化工廠上班,一直住在黃蕾學校旁邊。我和菲菲在她走後一個星期就分手了。就像一個垂死的人眨了最後一眼,我的愛情在那個夏天回眸一笑就一去不回。我現在還在想,如果我不喊菲菲來,我們的愛情是不是可以拖得再久一些。或者我隨她去了杭州,我們是不是就會幸福了。也許吧。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轉眼又到夏天,無風的城市,有如陳年的垃圾場,烈日下散發著它的體味,溫柔地包容著每一個寄生在它身上的人類。無聊的時候就看看歐冠。黃蕾常來陪我看球。晚上下班我去接她,五分鐘就到我們住的地方。看完球睡一覺,第二天早上我再把她送回學校。兩個人每天坐在我那輛五十塊錢的破單車上從區政府前招搖而過。
回蘇州後劉雪峰性情大變,拋棄了一切陋習,網也不上了,球也不踢了,一心一意教起他的書來。他來師大看黃蕾,我都認不出他了。很精神的一個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文質彬彬,熱情周到,對黃蕾照顧得無微不至。劉雪峰每個月來看黃蕾一次。黃蕾的月經一般是月初來,劉雪峰來的時候是月中。劉雪峰一來他們就去賓館開房。劉雪峰不知道黃蕾和我的關係。今年春節,他們訂婚了。婚禮定在今年國慶舉行。
上星期她來我這睡覺。清晨兩個人早早的就醒了。起床衝了個澡,我下樓買早點。提回家一些煎包和兩袋豆漿。吃過早點,正是飽暖思淫欲的時候,黃蕾又隻圍了一條浴巾,我的慾望被撩撥起來。三下五除二兩個人就赤條條的滾在一起。
正要進洞,她的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是劉雪峰的。黃蕾被挑動的情慾沒有一點消退,嫵媚的看著我,示意我給她舔舔。黃蕾的聲音很甜,也很平靜。我俯下身去,順著她的身體舔下來,乳頭,小腹,肚臍,大腿,最後停在屄縫上。黃蕾的陰阜很飽滿,陰毛很黑,油亮油亮的。大陰唇很發達,像兩片肉唇包裹著陰道口。小陰唇是黑褐色的。這可能跟她十七歲就有性經歷有關吧。
我剛開始跟她做愛的時候不願給她口交,那會兒她有嚴重的陰道炎,白帶很多,很腥。陪她去醫院看了幾次,醫生讓她注意性生活衛生。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治了一個月,情況好一些了。我第一次親她下身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她說劉雪峰從沒親過她下面。他喜歡射精後就讓她馬上穿上內褲,「夾著我的精液去上課」後來陰道很癢,味道也不好聞,可是她不知道哪些是她的精液,哪些是她的分泌物。況且她也不好意思去醫院。我用舌頭輕拂她屄縫遭受的創傷,清亮的液體流出來,不再像酸奶般粘稠渾濁。
「取消和他的婚約吧。嫁給我!」
「小壞蛋,你想得美呢。天天抱著別人的未婚妻睡,還想讓人家嫁給你。我愛的是他呢。」
「不,你已經不愛他了。」
不是所有創傷都可以用舌頭輕輕一舔就拂平的。去年八月初,我正在享受失戀的空虛。一個晚上,黃蕾衣裳不整的回到租住的屋子,滿臉淚水。過了一會兒劉雪峰也回來了,面無表情。獨自坐在客廳裡抽了幾支煙,然後進了他們的房間。
半夜裡我聽到他們在爭吵,黃蕾在啜泣,很低沉,似乎悲傷到了極點。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一天我去學校球場踢球,聽到幾個校隊的學生一邊很屌的抽著煙,一邊淫笑著炫耀某天晚上操了一個師大的美女。
「皮膚真他媽嫩!屁股真圓,奶子真軟!」
「可惜的是那屄真他媽黑,松得跟妓女的一樣,一捅就進去了!」「外表那麼純潔,褲子一扒下來我就聞到那騷屄的腥臭味了。騷屄,騷屄,還真他媽形象!」
「也難怪,都被劉雪峰日了六七年了。」
「我隻是摸了幾把奶子。輪到我的時候她的酒醒了,哭著喊著要拼命。日,我的雞巴都已經碰到她的屄縫了。真他媽點背啊!要不是你們兩個之前操的動作太大,我的雞巴就進去了。屄縫都被你們操得合不攏了,張著嘴等著我呢。日!」「屄滑成那樣,我不用力頂根本就不爽。流出來的屄水把我的卵毛都打濕了。
其實也是個騷貨。早知如此就不用姚雯那屄勾引劉雪峰上床了。直接上了黃蕾又怎麼樣?那騷屄屄都被劉雪峰日爛了。」
去年九月,劉雪峰去了蘇州。我送黃蕾去師大新校區。我們住在了一起。
今天是星期三,黃蕾到學校上課去了。她換下的內褲還扔在我床上沒洗。
黃蕾喜歡枕著我的手臂睡。她熟睡的樣子像個嬰兒,長長的睫毛睡夢中也會眨一眨。有時還會發出輕輕的呢喃聲。
沒有風的六月,在極高的天上,雲淡風輕。那裡無憂無慮,那裡是我夠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