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夫妻論壇
標題:
美麗奇跡 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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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香獨秀
時間:
2016-12-19 08:31
標題:
美麗奇跡 34~36
34~我終於失去了你
齊霽的精神狀態最近有所緩解,說話沒半個月就春節了,與爸媽的電話頻繁了起來,翻譯的法國文藝小說也在編輯的催促下及時交稿,杭航的生意也冷清了下來,基本上只要空閒就會喊他過去跟梁澤三人一起打牌或者吃飯。
胡蔚離開至今已將近一個月,齊霽用盡了努力也只能把自己的生活還原到初始位置,想再好一些,那是絕不可能了。
齊霽想念胡蔚,齊霽也知道是他錯怪了他,齊霽更試圖請胡蔚聽他一番辯解,只可惜,胡蔚不給他這個機會。
面對冷硬的拒絕,齊霽望而卻步。
一旦習慣了兩人世界,就很難再去接受單身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遛狗、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對著空房間發呆。如果說這些還能有杭航幫齊霽分擔,那恐怕杭航所不能的就是陪他調情陪他做愛了。雖然這是個低俗的念頭,可是個男人就無可避免。一般男的興許還能自娛自樂一下,可惜齊霽他不是一般男的,自慰對他來說枯燥又乏味。
齊霽想念胡蔚,齊霽掛念胡蔚,他不知道他離開這兒又能去哪兒,不知道沒有他的生活他是怎麼過的,不知道黑貓小純是不是還跟在他身邊喵喵叫,不知道……不知道的太多太多。可,齊霽沒勇氣去找。電話拒接、短信無情,等真見到他,自己還不得被臊性的不得了?
齊霽知道胡蔚在生氣,並能推測出他不大可能消氣。沒有任何人在胡蔚積極向上的路上形成阻礙。唯獨,他——齊霽。
也跟杭航幾次三番的說過現狀,杭航對此的建議是——你先改過自新吧你。
齊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改過自新,也不知道胡蔚還想不想看見他改過自新。於是,他寫信。用紙,用筆。寫好就裝進一個信封,封口,貼上郵票,卻不寫收信人地址也不寫寄信人地址更加不會扔進郵筒。他把這些沒有地址的信扔進抽屜,每寫一封就扔進去一封,似乎那抽屜就是胡蔚的心,等抽屜滿了,他就能將他的心填滿。而實際上,齊霽知道那不是胡蔚的心,也知道無論他寫完多少頁稿紙他都不會知曉半分,可這個過程齊霽受用。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寫下來,才恍然發現,ohmygod,你是個讓人如此不可理喻的傢伙。你自私、你乏味、你佔有欲強、你暴力、你自卑、你自大、你……你無可救藥。
寫信,是齊霽自己對自己的一種折磨,這折磨比任何折磨來的都要穩准狠,這折磨就像一刀一刀剜割在自己的身體上,這折磨恰到好處既能弄疼你又能督促你修正自我。
齊霽今天也在寫信,兩點多從床上爬起來就坐到書房書桌前去寫。
今天,他寫到:
盡可能少犯錯誤,這是人的準則;不犯錯誤,那是天使的夢想。塵世上的一切都是免不了錯誤的。錯誤猶如一種地心吸力。——雨果
他是多麼期盼胡蔚看到然後再給他一次機會啊。多麼,多麼。那麼那麼地。
書到用時方恨少,齊霽缺什麼也不缺知識,可與此同時,知識在經歷面前又是那麼相形見絀。
猛男搖晃著尾巴晃蕩進了書房,湊到齊霽腿邊蹭蹭,換來兩把溫柔的撫摸。它的大眼睛最近時不時的看向齊霽,而後齊霽總能從裡面看見一絲安慰。狗還會討好主人呢,可他齊霽竟然不會討好胡蔚。仔細想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是胡蔚在討好他,那麼發自內心的,那麼不計較得失的。
我很想你。
這是齊霽今天這封信的最後一句話。
無聊的開了計算機,齊霽剛登錄上MSN就收到杭航一句:
「總舵主:呦,上來了?」
「奇跡:嗯,是。」
「總舵主:還無精打采吶」
「奇跡:沒」
「總舵主:你總這麼憋著不怕把自己憋出什麼毛病來?」
「奇跡:不怕,我夠有毛病了^_^」
「總舵主:……」
「奇跡:今天生意也不忙?」
「總舵主:這些天你冷靜思考了嗎?」
「奇跡:話說猛男又該過去洗澡了吧?」
「總舵主:你存心打?是吧?」
「奇跡:我覺得猛男又跟團兒報紙似的了,也不知道他都往哪兒滾」
「總舵主:我看你是想的差不多了」
「奇跡:?」
「總舵主: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了╮(╯ˍ╰)╭」
「奇跡:你又跟什麼孩子學了新表情符號?」
「總舵主:==」
「奇跡:哈哈,我還是喜歡你瞇縫眼」
「總舵主:知道如何打動一個人嗎?」
「奇跡:……請陳述」
「總舵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_^」
「奇跡:哦」
「總舵主:理兒,你是不佔了」
「奇跡:你存心諷刺我?」
「總舵主:但動之以情,還有戲。你怎麼不聽我把話說完!」
「奇跡:……」
「總舵主:明白我意思吧?」
「奇跡:我幹不出來你們家梁澤干的,他宇宙無敵」
「總舵主:==你要跟他看齊,連太陽系都毀滅」
「奇跡:哈哈哈哈哈」
「總舵主:試著找找他吧,有什麼氣兒多大火兒這會兒也該過去了,但前提是,你想跟人好好的再繼續相處,別再跟那些你無力糾結的糾結,也願意相信以後你們能走下去。」
「奇跡:……」
「總舵主:你要是對你自己還有點兒信心,這些天也冷靜想過,真的,不妨試試看」
「奇跡:想也白搭,我沒信心」
「總舵主:對你自己?」
「奇跡:都是吧」
「總舵主:大街上嗅蜜你咋有信心的?夢遊干的?」
「奇跡:什麼啊!」
「總舵主:這點我真挺佩服你的,換我我都不敢搭訕去,也不怕人臊性你」
「奇跡:他沒臊性我!!」
「總舵主:^_^那這回應該也不會」
「奇跡:你怎麼知道?」
「總舵主:他這人軟」
「奇跡:何以見得?」
「總舵主:能被你搭訕上,還不軟啊?」
「奇跡:杭航!」
「總舵主:在」
「奇跡:行吧,你們梁澤硬,沒事兒一直的跟一彎的搭訕」
「總舵主:你可以滾蛋出門了,我看你心臟挺孔武有力的」
「奇跡:那是對你」
「總舵主:五點多了,一般公司都快下班了吧?」
「奇跡:……」
杭航就像強心針,齊霽此時有這般感覺。雖說最近以來他不再護著他了,可,他明白,他始終站在他的這一邊。
洗了個澡,齊霽跟衣櫃裡翻騰了好半天,這件衣服比比,那件衣服看看。緊張,要去找胡蔚他緊張,要去胡蔚單位找他更緊張。那是一什麼圈子啊?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圈子!是啊,一開始怎麼敢跟這麼『一朵花』搭訕?那天肯定吃什麼了==
週五這個下班高峰這個堵哇,齊霽從二環一直堵到三環,那車堵的,比他那心還堵。
齊霽從沒去過胡蔚他們公司,就是聽胡蔚簡單說過地址。當然其實胡蔚有沒有對他說過地址並不重要,是個人都知道K。LO,百度不可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爬出了三環主路,齊霽掉頭上輔路。車開到胡蔚公司門口,齊霽心裡又打鼓了,不敢下車進去。猶豫半天,最終倒車開了出來。巷子口兒那兒等吧。
六點四十,公司肯定放工了。齊霽窩在車裡,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巷子。
七點四十,胡蔚沒出來。
八點四十,胡蔚仍舊沒出來。
九點四十,齊霽一盒兒煙抽的就剩小半盒兒了,胡蔚還是沒出來。
十點四十……
十一點四十……
十二點四十……
齊霽的一盒煙空了。他想,他是不是一下班就走了?(T。T)
無力的靠在駕駛座上,齊霽很想抽自己一嘴巴——你怎麼不早點兒來?
緩緩的倒出車,一輛出租車馬上頂了齊霽原先的位置。齊霽本打算打道回府了,可恰巧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兒,一輛別克從巷子裡駛了出來。齊霽望過去,駕車的是個短髮男人,隔壁是個長髮男人。因為那車裡開著車內燈,齊霽看得一清二楚。
短頭髮的是誰不知道,長頭髮的可不就是胡蔚嘛。
齊霽是想也沒想就跟上那輛車的。他不敢跟的太近,幸而有一輛出租一輛雅閣夾了進來。
齊霽的腦子現在一團亂:以為早已離開的胡蔚出現了,出現還不是一個人出現。
齊霽跟那車跟了很久,後來窺見那車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前。短髮的男人下車,與一個女的擦身而過進了便利店。那瞬間齊霽驚覺那男的夠高的,就這一瞬間他猜測那一位可能是溫嶼銘。齊霽從沒見過溫嶼銘,就見過一張沒臉的照片,而他對他最直觀的印象是——比胡蔚還高。
不一會兒那男的就出來了,手裡拎著兩個袋子,胡蔚下車,跟男人說了些什麼,也進了便利店,隔了一會兒拎著個小袋子出來。
齊霽離他們很遠,生怕被發現,可是這會兒遠了發現弊端了——看不清,聽不清。
車子再次駛出去,齊霽繼續跟進,一直跟到一座小區門口,看著那車消失在夜色裡。
齊霽就一直停在大門的不遠處,停到三點,仍舊不見胡蔚出來。
他,住在他家嗎?
為什麼要住在他家?
那個他,到底是誰?太遠,什麼都看不真切。
這座小區一共就三棟樓,此刻亮燈的窗口有幾家,齊霽不知道胡蔚在哪一個房間,更不知道他跟另一個男人在做些什麼。
疲倦漸漸的上來,齊霽覺得自己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三點半,齊霽倒車離開。
一路上,腦子一團亂麻。齊霽不能確認那一個男人是不是溫嶼銘,可他傾向於是,因為胡蔚在單位並沒有親近到可以借住的朋友,走的近的唯獨是這個溫嶼銘。後來放下車窗,讓冷風直吹臉頰,齊霽回憶起了他跟胡蔚這麼一段對話。
又要出門?
嗯,去一趟辦公室。
圖紙的事兒?
對,挺著急的。
多遠啊,都這個時間了。
是啊,要不我羨慕溫嶼銘呢,他就住東三環那兒,離公司特近。
……
那,就是這個位置了吧?
胡蔚與溫嶼銘……
齊霽越想頭越疼。
他……他不是說他們沒什麼嗎?
是,是……分開之後跟他好上的嗎?還是……之前就……
仔細想想也知道吧,胡蔚怎麼可能有機會落單?以他這個條件追求者趨之若鶩吧?誒,你算什麼啊你,青蛙往天鵝身上撲。嘖嘖,看看吧,那才是天鵝的世界。雖然遠什麼都不大看的出來,可齊霽至少能看出來那倆站一起挺耀眼。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杭航,我現在是什麼都佔不上了。
胡蔚,他,不缺少有人給與他感情……
我從不濫情。
這是胡蔚留給齊霽的最後一句話。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你對他,有感情嗎?
35~蠢蠢欲動
「乾杯!」
宴會廳裡響起數人的歡呼聲,一場年終盛宴就此拉開序幕,紅男綠女臉上都洋溢著輕鬆愜意的笑容。
胡蔚鮮少的沒什麼胃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甜酒。身邊的同事胡蔚完全沒有話要說,能說上的,一個跟高層管理人員那桌,一個跟後勤部門那桌。這飯,沒法吃也不想吃。
整個酒店的宴會廳熱鬧非凡,胡蔚卻嗅到了久違的孤獨的味道。
繼母又像往年一樣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回家過年,胡蔚卻再一次拒絕了。在他看來,他仍舊沒有回去的資本。電話裡母子二人相談甚久,近況啊、身體健康啊等等等等。繼母說不讓他每月再給家裡匯款了,胡蔚笑笑說,這是債。繼母說怎麼叫債呢,你要還多久啊。胡蔚說,有錢就還著,因為你才是我媽,我不欠你十個月房錢,可其他方面我欠你太多。胡蔚是依依不捨掛斷電話的,他是多麼想回去啊,回到那座他出生長大的城市;他是多麼想回去啊,多麼想看看多年未見的母親的容顏。可,他一步也邁不出去。
一年又結束了,對胡蔚來說,這一年也和過去的很多年一樣,過的像一場夢。先是混著漂著的閒散日子,再是認識齊霽自以為安定,接著什麼都失去。工作找了一個,可做的總是馬馬虎虎。錢掙到的不多,認可得到的也沒多少。歲數還大了一歲,青春又踏遠一步。
影響胡蔚食慾的還不止這些,還有餐前開胃菜==各個相關行業的同僚送來了喜慶花籃,也有一些較為親密的商業夥伴親自前往。熟悉的名字,熟悉的面孔,迫使胡蔚一直低著頭,他不想跟她們或者他們再有任何交集,寒暄招呼也免了吧。
胡蔚灌了一肚子甜酒,等到出現第一個人離席,他馬上跟著離席了。
晚上的風涼的刺骨,但胡蔚還是覺得走一走比坐車舒服,就一路往溫嶼銘家走去,反正也沒多遠嘛。
甜酒度數並不高,可架不住胡蔚沒吃什麼東西又喝了不少,這會兒再加上風一吹,竟覺得腳下猶如騰雲駕霧。
進門,胡蔚先接受小純的迎接,傢俱自打上了『套兒』最近都倖免於難。再又陪小純玩兒了會兒,接著去收拾的貓砂盆。等都打點利索了,胡蔚覺得暈的厲害,就去洗了個澡,出來小純又圍著他轉,叼著小耗子跟他起膩。胡蔚就躺沙發上,扔小耗子出去,等小純撿回來。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就知道睡的時候天旋地轉。這酒,後勁兒不小。
寒暄、應酬、無聊的話題,溫嶼銘離開酒店時頭還在疼。可他熟悉並深知這是他工作中一貫一成不變的定律。更何況,馬上就要步入更高一層的圈子,這些都在所難免,以後,此類飯局會只多不少。
上了車,溫嶼銘沒有馬上發動,而是倒了幾粒口香糖出來咀嚼。酒沒喝多少,但對不勝酒力的人而言,半滴都算多。
微微放下車窗,溫嶼銘靠在了駕駛座上,一點點的涼意讓他備感舒服。
胡蔚是一早就離開的,溫嶼銘知道,溫嶼銘看見了。他遲遲不能決定讓胡蔚頂替他的位置,一是胡蔚進入公司時間不久,二是這人不愛交際應酬,三是這位跟設計部的名聲越來越糟。
這個胡蔚啊,孤傲卻有才。
等那一點點的酒氣消散,溫嶼銘將車駛出了停車場,一路往家的方向開去。
進門的時候房間內很安靜,客廳的燈大亮,卻一點兒動靜沒有。溫嶼銘脫了外套掛好,換了鞋踱步往衛生間走,路過沙發,瞅見胡蔚了——這一位浴袍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仰躺於沙發之上,幸虧那小純趴在他小腹上,遮住了重點部位。
溫嶼銘歎了一口氣,進衛生間洗手去了。出來胡蔚還跟那兒睡著,溫嶼銘特別想推醒他讓他回房間,後來想想算了,這些天忙的他夠嗆,於是就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準備看看資料也睡。
胡蔚是被電話鬧起來的,剛想掛了翻身繼續睡,可窺見來電顯示是芬姐……醒了,不睡了。
「喂?」
胡蔚一聲『喂』之後,就聽見了芬姐哈哈的笑,接下來這位說的話也雲裡霧裡。不用想——喝大了。胡蔚想掛電話,無奈芬姐絲毫不想收線,絮絮叨叨一直說,什麼都說,從高跟鞋穿著不舒服影響脊椎到春季服裝發展趨勢一直到『胡蔚,你再給我拍一次宣傳海報吧』。這一聲胡蔚驚著了,連忙問你喝了多少,芬姐卻正經了起來,說的有條不紊。胡蔚什麼話還沒插上,這電話就以『那就這樣了』告終。
胡蔚舉著電話沒處說沒處鬧的,愣了半天,點了顆煙,正趕上溫嶼銘從浴室出來。
「我跟你說……」胡蔚這一聲兒嚇了溫嶼銘這一跳——他以為他還睡著呢。
「你……」
「嗯?」胡蔚見溫嶼銘捂臉,不得其解。低頭渾身上下看看……哪兒就讓這位捂臉了?
「我以為你還睡吶,這一傢伙嚇得我……」
「呃,是睡呢,結果被芬姐叫起來了。」胡蔚給沙發騰了點兒地兒出來,小純自始至終趴在他腿上。
「哦?這會兒找你有事兒?」
「我看她是喝大了,說什麼讓我給她拍海報。」
「這個事兒啊……她沒大。」溫嶼銘靠在沙發背上,伸展著慵懶的身體。
「啊?」胡蔚叼著煙眉頭驟然縮緊。
「她前些天跟我提過,並試圖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你沒問啊。」
「對,沒問,因為覺得你大約不想。」
「……你……」
「難道不是麼?我感覺上是。」
「你還……挺知道我的。」
「這麼點兒個你我都看不透,白活這麼些年了。」
胡蔚笑了笑,酒醒有些渴,就去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他舔了舔嘴角,撩了一下頭髮,叼著的煙煙霧裊裊上升。
溫嶼銘一直看著胡蔚:他喝過酒的臉頰泛紅,睡醒起來的頭髮柔順的垂著,那不經意間掃過嘴唇的淡粉色的舌頭,喝水時候上下起伏的喉結……
胡蔚放下杯子回過頭,直接對上了溫嶼銘的視線。這回他也意識到了他可能要親吻他,只是,小純跳開了,他卻沒有躲開。
那雙唇很暖,口裡有淡淡的漱口水的味道,那舌很靈巧,非常擅長挑起人的情慾。胡蔚被吻著,手勾住了溫嶼銘的脖頸,試圖給自己找一個支撐點。
被這個吻襲擊上胡蔚就大腦空白了,任何動作與回應似乎都是本能。一種獸性或者說原欲。
再次呼吸到大量的氧氣,胡蔚喘息著,看著溫嶼銘的眼睛。他也在看著他,看進他眼底更深的地方。
溫嶼銘再度吻上來的時候,胡蔚很服帖的躺了下去,他抓著他上衣的領子,魑魅的笑了笑。
睡袍的帶子輕易的就被拉開了,那雙大手握上了胡蔚的腰。胡蔚閉著眼睛,感受著細膩的吻以及溫柔的愛撫。他不得不承認,溫嶼銘是個精通此道的人,他把他弄得舒服的不是一般二般。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對手了。
胡蔚伸手拽著溫嶼銘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勾上了那寬闊的肩。他微微欠身,濕潤的唇親吻著他的肩膀,而後整齊的牙齒細密的硌著那裡的皮膚。
胡蔚的肌膚給溫嶼銘的感覺就像一塊兒上好的絲綢,光滑、有彈性。他完美的曲線伸展著,給人以無盡的誘惑。
是的,他被他誘惑了。最簡單、最直白的性慾此刻赤裸裸的縈繞在兩人之間。
手,下滑的越來越低,它流連在他平滑的小腹、腰際。而後,溫嶼銘放低胡蔚,人壓了上去,嘴毫不猶豫的咬上了那挺立的櫻桃。
胡蔚哼了一下,腿弓起來有意無意的摩擦著溫嶼銘的下體。
意識是在一瞬間復甦的,這舒適的性愛竟然在一霎那提醒了胡蔚有什麼不對。這不是半年以來他熟悉的方式,這不是半年以來他熟悉的那個人。他身上沒有那股水果浴液的味道,他口中沒有那絲淺淡的煙草味道。他……
不是齊霽就不行嗎?
這問題基本要將胡蔚擊垮。他是什麼時候多了這種毛病?做愛還要分人?
這簡直太荒唐了!荒唐到無以復加!
像較勁一般,胡蔚熱情的迎合著身上的男人,可,卻在幾十秒後宣佈失敗。他推開了他,毫不猶豫的。
溫嶼銘還在與胡蔚對視,他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迷茫。
「抱歉,酒喝的上頭了,想吐。」胡蔚說著裹上浴袍就進了衛生間。
唉,你幹嘛還非要把自己裹嚴實了?你怕人看嗎?
尷尬,尷尬壞了。這輩子頭一遭如此的尷尬!
緩緩的蹲下來,胡蔚看著面前的馬桶,懊惱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你這是在幹嘛呢?你瘋了嗎?
你當你是十七八歲的黃花兒大姑娘啊?
矜持?
有病!
胡蔚的腦子是非一般的亂,體內還沒來得及疏散的酒精此刻也在跟他作對。
我一直都盼望早上起來有個人聽我念詩。
今天的油燜大蝦太地道了!
胡蔚,你幾點回來了啊?我困死了。
不睡,等你回來。
胡蔚,起床啦,你遲到了!
胡蔚……
胡蔚……
齊霽的聲音在這個時刻彷彿於衛生間內連續的迴響,可那聲音不在別處,那聲音在他的內心深處。
糟糕透頂。
怎麼就過不去了呢?
跟那麼一個如此看不起自己的人就過不去了?
你是日子不想過了吧你?
溫嶼銘點了顆煙,一般來說他鮮少抽煙,可這顆煙他卻不得不抽。一是讓身體平靜,二是讓心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
明明,他還在等待另一個人。
是空虛了太久嗎?是缺少溫暖嗎?是單純的性慾使然嗎?是……
相愛的人,他們的心是彼此最溫暖的。雖然這顆心的另一半大約冷卻了,可,難道他就要選擇這麼不負責任的生活下去?
胡蔚還是個孩子吧,他的心裡還裝著那個不知道是誰的誰吧?你是想跟他玩兒嗎?還是想什麼別的其他?可無論是什麼,都不合時宜啊。
香煙燃燒到尾部,溫嶼銘碾滅。開了窗,看了看窗外一片漫無邊際的黑和星星點點的亮,他走到了衛生間前,輕敲了幾下門。
「抱歉,剛才不太理智,不太能抵擋你的魅力。」
給自己找個台階,同樣,也給對方一張結實的梯子。
36~與王子死磕
「總舵主:我大概是初二回來。」
「奇跡:嗯」
「總舵主:今年你確定不過去叔叔阿姨那兒了?」
「奇跡:嗯」
「總舵主:關鍵你一人跟家幹嘛?」
「奇跡:待著」
「總舵主:……」
「奇跡:呵呵」
「總舵主:胡蔚的事兒……我覺得吧,你還是找他當面問清楚吧」
「奇跡:不了」
「總舵主:關鍵你怎麼知道他就跟別人好了?」
「奇跡:顯而易見」
「總舵主:唉」
「奇跡:你歎氣什麼?」
「總舵主:有點兒煩」
「奇跡:哦?」
「總舵主:不明白為什麼現代人還這麼熱衷於過年」
「奇跡:這是文化的傳承」
「總舵主:時代都變了,過年就直接等於消費了,這哪兒還是咱小時候過年那樣兒」
「奇跡:縱然時代更改,古時候的傳承仍舊需要後人來繼承,以此來維持一個民族性,作為民族特色」
「總舵主:……我看沒什麼意思」
「奇跡:總有吸引你的文化傳承吧?」
「總舵主:走婚算嗎?」
「奇跡:==」
「總舵主:你這麼嚴肅幹嘛,這不是逗你笑笑嘛」
「奇跡:我笑了^_^」
「總舵主:你啊你」
「奇跡:謝謝你哄我」
「總舵主:你就窩著較勁吧,往死裡較!」
「奇跡:你這個建議好~~~我努力做到!」
「總舵主:……」
齊霽圓滿的把杭航氣走了。圓滿的。
杭航過年要跟梁澤回家,說是初二回來,但齊霽根據以往的經驗感覺,不到破五大約很難見著杭航==
過年是種傳承,齊霽剛如此教育了杭航一番。過年是什麼?就是家人團聚、年夜飯、炮仗、年糕、餃子……等。總之,喜慶、富足、安康。
齊霽在腦子裡想了十八遍,也沒發現今年春節他能跟哪一項沾邊兒。
於是乎……
那就都別痛快吧。
心動不如行動,廣告詞如是說。齊霽碾滅了煙,開始『大掃除』。之所以加個引號,是因為,實際上小時工來過了,齊霽家裡已經煥然一新了。而現在齊霽所謂的這個『大掃除』其實掃的沒啥,他就是把胡蔚的東西都整理出來了。
不就是過年麼?過年怎麼了?過年我舒服不了,我也不讓你舒服!
齊霽決定了,今兒年三十也不怕,他,登門拜訪!
自從目擊了胡蔚與溫嶼銘住在一起,齊霽的內心經歷過幾個階段:揣測、觀摩、不甘、懊惱。
揣測是說,他閉門不出來回來去的分析他倆的關係;觀摩是說,他不懈的一次次的『跟蹤』他倆;不甘是說,齊霽雖然得出了結論是他們在一起了,可仍舊沒辦法放棄;懊惱是說,面對這樣彌足深陷的自己,竟然毫無辦法。
齊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現在事實擺得很清楚——無論他是不是誤會了胡蔚,胡蔚也已經另有伴兒了。你說你還較勁個什麼意思?你把他趕走了,你讓他傷心了,難道你還期盼他能回頭再跟著你?可雖知希望渺茫,齊霽卻無法讓自己停止。故事裡不都是那麼寫的麼,歷經磨難,有情人終成眷屬。齊霽明白現實不是故事,可內心殷切的期盼卻難以打消。
他是這麼規劃的:一會兒收拾好胡蔚的東西,送到他的『新家』去,很樸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配以溫情說都是自己的錯,最後祝他幸福。
嘛,你說嘛?齊霽想放手?
怎麼可能?可能的話能有之前那念頭嗎?——我不好過,你也別好過。
齊霽的構想是需要胡蔚配合完成的。
當他敲開的門的時候,胡蔚要驚訝,並百感交集;當他樸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的時候,胡蔚要細緻聆聽;當他配以溫情說都是自己的錯的時候,他要落淚感動;當他轉身離開,他要在一分鐘之內快步追上來;最後,他們抱在一起;最後的最後,胡蔚毅然決然的離開溫嶼銘。全劇終,還是happyending。
齊霽想著想著就樂了,他很久沒樂過了。
是的,這些天,齊霽想了很久。他愛胡蔚。因此,他要『寬容』的忽略他的過去,他要『毫不吝嗇』的表現他的癡情,他要『大度』的『包容』他的現在,他要……
總之,齊霽決定委屈自己,以此換回胡蔚。
阿嚏。
「今天晚上第幾個了?」溫嶼銘扭頭看著胡蔚,「感冒了?」
「沒,不知道怎麼搞的……」
胡蔚靠在副駕駛上,眼睛閉著。大年三十兒,他跟溫嶼銘倆人在外面訂的年夜飯,吃飯的時候就打了幾個噴嚏,這會兒吃完出來還三五不時的打,關鍵沒一點兒別的感冒跡象。
無奈的想點顆煙緩解一下打噴嚏打的險些腦震盪的頭顱,沒想到煙盒剛掏出來就被溫嶼銘收走了,「別抽了,要是真感冒了容易起嗓子。」
胡蔚無奈的看了看溫嶼銘,握在手裡的打火機又扔回了上衣口袋。
溫嶼銘與他接觸過的各類男人是如此不同。這是胡蔚隨著兩人接觸漸深體味到的。工作上,他注重細節一絲不苟;生活中,他隨和並具有紳士風度。而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都能體現出他的真誠與成熟。
之前的苟且未遂事件被這位解決的非常之好,不過分解釋也不迴避,自然而然的就避免了尷尬。
三十兒之前胡蔚曾問過溫嶼銘是不是要回家過年,溫嶼銘淺笑著說家裡沒人了。他的事,胡蔚是一點點知道的,這人鮮少提及自己的私人問題,但被問到也不會刻意迴避。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前,胡蔚很難想像溫嶼銘同他一樣成長於單親家庭。據聞,他母親生下他後不久就因心臟衰竭過世了,後來父親一直沒有再婚,就這麼一家兩個男人將他帶大,他27歲父親因肝癌過世,走之前看起來幸福並滿足。在溫嶼銘的敘述裡,胡蔚感覺到他對他家庭發自內心的摯愛。他說,雖然我對我母親並沒有自身的記憶,可是我父親總會拿著影集跟我說起母親,青梅竹馬的兩人,一起經歷了很多年的時光,即便動盪的年代也沒有將他們分開過,母親從小就心臟不好,結婚後醫生也建議不要懷小孩兒,可惜自己就這麼來了,在母親的堅持下,自己擁有了生命,父親說,他是母親留給他的禮物。
胡蔚覺得他們是很奇妙的一家人,相親相愛,至死不渝。
溫嶼銘說,他從父母這裡感受到了很多情感上的微妙之處,這也堅定了他渴望結婚並有個幸福的家庭。只是,很久之後,他才發現他喜歡男人,很久之後,他才發現,他把他的婚姻經營的破敗不堪。人生一定沒有從來一次的機會,它不是華麗的演出,而是一場非正式綵排,只是綵排失誤也難能更正。
胡蔚不知道為什麼溫嶼銘的事給他這麼多的觸動,他開始感悟到情感在人的一生中的重要性。雖然它一樣逃不開萬事萬物的定律——有始有終,可期間的過程,卻讓你良久回味。
為什麼自己喜歡的那一個是齊霽而不是溫嶼銘呢?
這事兒胡蔚也不明白。
毫無疑問,溫嶼銘睿智、成熟、有魅力,這魅力包括外在與內在。雖然他內心深處有個人,可胡蔚相信他們並不是沒有開始的機會。
齊霽有什麼好呢?任性、自以為是、多疑、幼稚。可……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張臉,絆住了他的腳步,他仍舊站在他的身邊,無法離開。是因為這是第一個打動他的人嗎?到底怎麼就被打動了呢?是他溫和的笑?是他滿腹經綸的儒雅?是他精心營造的浪漫情調?是他發自內心的跟他投入同一段生活?是他……?
「還有什麼想吃的零食麼?」快到便利店,溫嶼銘問。
「不用了吧,超市買了不少。」
「那行,宵夜也給您準備了,一會兒踏實看晚會吧。」
「唉,咱倆怎麼像倆老頭子?」
「……」
車駛入小區往地下車庫去,胡蔚在空空如也的地上臨時停車位那裡看到了一輛帕薩特。他笑了一下,自己居然以此聯想到了齊霽。
齊霽在溫嶼銘家門前坐了倆小時了——沒人。他不相信自己找錯了地址。雖然這是第一次上樓來,可樓下信報箱上的名牌總沒錯吧?
那個男人果然是溫嶼銘。毫無疑問。可這會兒這倆人呢?溫嶼銘過年回家了嗎?那麼胡蔚呢?
齊霽現在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
過年,你知道人家兩人什麼安排?
可是門縫下洩露出的燈光又是怎麼回事兒?出遠門的話會不關燈嗎?
可能性太多太多,齊霽毫無頭緒只有孤注一擲的乾等。
他本以為三十兒這天兩人是要在家裡吃年夜飯的,然後一起守歲。雖然這麼想很自虐吧,但齊霽就是這麼以為的。並,想到胡蔚會親自下廚伺候另一個男人齊霽就咬牙切齒,再想到他攬著他坐在沙發上一起看春節晚會他就抓狂。
現在這些都沒有出現,齊霽一方面舒心了些,另一方面又更加不安起來。未知總比已知的可怕。齊霽現在已經想到沒準兩人一起回了溫嶼銘父母家,或者搭乘飛機去哪裡旅行了==
燈沒關怎麼了?就不能是匆忙中忘了關嗎?
鋪天蓋地的假想一輪又一輪的襲擊齊霽的大腦,除了他們倆一起去火星,齊霽把能想的全想了。卻,仍不甘作罷。
再一次看了看表,七點四十五。
電梯叮的一聲響是在之後的七點五十。
隨著門開……
溫嶼銘先走出的電梯,逕直往自己門前走,然後聲控燈亮了,就看見了兩隻碩大的行李箱,再往前走點兒……還一個人。陌生的、素未謀面的一個男人,坐在他家門前。要知道沒看見人之前,溫嶼銘心跳了一下,看到行李箱他就覺得……是不是他回來了?可現在顯然不是。這不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張臉,這是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歲數不大,戴個眼鏡。就說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兒嘛,他……絕不可能毫無徵兆的回來。
這也是齊霽第一次正面目擊溫嶼銘。這是個散發成熟氣息的英俊男人,高大強壯,卻並沒有頭腦不好之感,並,時尚與藝術之感濃重。與跟在身後的胡蔚組合在一起……如此合襯。
敗了,敗了……齊霽幾乎驚慌了。這可跟他腦子裡勾勒的溫嶼銘完全相左。由於嫉妒與憤恨,他勾勒的溫嶼銘……各位看官你往惡毒裡想吧,什麼麻子臉啊,老人斑啊,豁牙子啊……唉,你也不想想,但凡胡蔚要能甩了你跟他,他只能夠是比你好不比你差吧?你見過有人先找個青蛙後找個蜥蜴的嘛!
「齊霽……」胡蔚看見齊霽就呆滯了。
溫嶼銘聽見胡蔚這聲兒,看了看齊霽又看了看胡蔚。
「你……怎麼……跟這兒?」
不能認輸,不能認輸,齊霽一個勁兒給自己打氣。這會兒沒人能幫他了,他要是自己都不幫自己,那不是擎等著敗北呢嘛!
按計劃行動!
「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齊霽穩定著情緒。
人生不是一台有劇本的戲,這我們都深知。胡蔚沒問出齊霽設定的那句『為什麼』,取而代之,他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齊霽愣住。
「你,你跟蹤?」這是胡蔚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溫嶼銘聞到硝煙味道了,溫嶼銘也大致明白這個人是誰了,溫嶼銘更加意識到馬上他們就要進入糟糕局面了。
「你們……進屋說話吧。」他無奈的說。
「你是不是跟蹤我了?」胡蔚再想到樓下看到的那輛帕薩特……這叫一個氣。
「我……不說這些,我就是把你的東西給你送過來。我知道你們……在一起了,挺好的,他應該比我適合你,比我好多了……我知道我誤會了你,我也知道你很難原諒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無端揣測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願意你更好……不用太在意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光,我覺得非常幸福……」
胡蔚聽完,沒有齊霽預料中的驚訝與感動,並,要不是溫嶼銘眼疾手快攔腰抱住他,他的拳頭現在已經落在齊霽身上了==
「你知道你是什麼嗎?你……你比混蛋還混蛋!你他媽……齊霽你……」胡蔚使勁的掙脫,他非要給他一拳不可!還有比這人更操蛋的人嘛?跟蹤他,繼續臆測,說的自己跟一聖人似的,我操你大爺!
齊霽這叫一個驚慌,胡蔚……胡蔚居然要打他?這這這……跟原計劃半點不同啊!
「齊霽我告訴你,你他媽就是一……王八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擺什麼姿態啊?是,你乾淨我不乾淨,但是,我不比你低賤!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我經歷了太多你所不曾經歷這輩子也不會經歷的,我自己以此羞恥,我有資格,你沒資格!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你這種自私自利、毫無善心可言、自以為是、想當然的王八蛋!」
「胡蔚!別說了!」溫嶼銘攔著胡蔚,伸手去捂他的嘴。多數時候,言語上的傷害比行為上更難追回。
「你別攔著我,今天讓我跟他說清楚。齊霽,我告訴你,我不用接受你的制裁,我就是我,我對我自己負責,我做過什麼我清楚,我這輩子後悔的事兒太多,但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對你這麼一個王八蛋動情!我嘲笑我自己,我嘲笑我前幾天還想再去找你,還想跟你解釋!現在什麼都不用了!你比我更噁心!」
齊霽是完全愣了,面對胡蔚的指責與怒罵。
猜忌創造了我們生活中的許多敵人,它無所顧忌的樹敵,傷人傷己。猜忌,是愛情的一記毒。
溫嶼銘把胡蔚拽進門的時候,齊霽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兩隻孤零零的不屬於他的行李箱。
門內,溫嶼銘不停的親吻胡蔚的額頭,撫摸他的背脊,企圖讓他平靜下來。門外,齊霽被胡蔚的言語責罵的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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