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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豪門哀羞風雲錄(43-44) [打印本頁]

作者: 76350346    時間: 2016-4-29 03:12
標題: 豪門哀羞風雲錄(43-44)
                           四十三

  耶塔一手攬著阿芸的柳腰,讓她軟綿綿的身體依在懷裡,步履蹣跚地走進了
行政樓層專用電梯。查龍在酒店餐廳裡有固定的包房,這包房就在專用電梯的旁
邊。而他在行政樓層的豪華套房也離電梯不遠。這也許是他作為酒店股東,近水
樓台的一種特權吧。這也是耶塔喜歡在查龍這裡和女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被外
人撞破的機會很小。

  美人在懷,他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從這個電梯裡帶上去的女人已經記不清
有多少了,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心動過。以前每次都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一進
電梯就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不下來。而他對她們也只是當作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從來沒有認真過。

  可今天的感覺完全不同。從一見到這位阿芸小姐,他就被她高雅的氣質深深
迷住了。她氣韻嫻雅、談吐不俗,更難得的是,她對他毫無所求。雖然他還不知
道她的家世,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煩惱,但他已經感覺到,這位阿芸小姐絕對不是
一個淺薄的市井女子。多年來他頭一次從心底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真正的迷戀,
他忽然覺得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戀愛季節。

  電梯無聲地上升著。專用電梯就是好,直達行政樓層,不用擔心中途被人打
擾。摟著這個軟綿綿熱乎乎的身體,他能感覺到她輕微的掙動。他真擔心她忽然
掙脫,逃離自己的懷抱。這是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了。這些年來,都是女人主動接
近他,而他從來都是生怕被她們粘上。現在卻是他開始擔心了。

  叮咚一聲,電梯停下來,門開了。耶塔趕緊扶著阿芸來到查龍的包房門口,
熟練地用房卡打開房門,把她攙了進去。他把阿芸扶坐在沙發上,自己也挨著她
坐了下來。

  阿芸仍然有些醉眼朦朧地抬頭四下看了看,懵懵懂懂地問:" 這是哪兒啊?
" 耶塔關心地扶著她有些發軟的身體說:" 你哪裡不舒服?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 說著就要起身。

  誰知阿芸一下歪倒在他的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腰,嬌羞地說:" 耶塔先生,
你不要走,我害怕。" 耶塔心裡馬上湧起一股憐香惜玉之心,回手摟住了阿芸的
肩膀。他敏感地發現,她的肩膀在微微地發抖。不由自主地把她摟得更緊了。

  沒想到阿芸掙扎著轉過了頭,仰臉看著他的臉,紅著臉喃喃地說:" 你是好
人……" 說著竟微微閉上眼睛,朝他嘟起了紅紅的嘴唇。

  耶塔一下傻了。他沒想到,一直矜持嬌羞的阿芸小姐進了房竟主動向他獻媚。
他從進屋關門那一刻起,就在冥思苦想,怎麼創造機會,吻一吻這位嬌貴美女的
香唇。沒想到機會竟自己找上門來了。他來不及多想,頭一低就朝那溫潤的櫻唇
迎了上去。乾柴烈火,兩人一下吻在了一起。

  耶塔和查龍手下的那些女子交往,一般就是禮節性地吻吻手,吻吻額頭,最
多也就是蜻蜓點水式的吻吻唇,從來沒有深吻過。可他的嘴唇一遇上阿芸小姐的
香唇,就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吻得難解難分。沒過一會兒,阿芸首先張開小嘴,
香舌主動地探入了他的嘴裡。耶塔也馬上張開嘴,舌頭迎了上去,兩人忘情地舌
吻起來。

  兩條柔軟的舌頭在耶塔的嘴裡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吻得吱吱作響。耶塔吻得
興起,厚實的舌頭纏住阿芸柔軟的香舌,頻頻發動攻勢,不一會兒,兩條舌頭就
推進了阿芸的小嘴。耶塔連吸帶吮,只覺得阿芸嘴裡的津液就像甘露一般,甘甜
無比,他情不自禁地大口吸入口中。

  阿芸忽然嗚嗚地悶叫了起來,雙手也在不由自主地推他的身子。耶塔定睛一
看,原來自己吻得太過用力,把阿芸的小嘴堵得嚴嚴實實,竟把她憋得滿臉通紅,
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趕緊鬆開了嘴,忙用手幫忙去撫摸她的後背。

  阿芸長長地吸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嬌喘著,高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不定。她
嬌嗔地抬眼瞄了他一眼,馬上又垂下了眼簾,兩隻小手從他胸前抽了出來,在自
己身邊胡亂摸索。忽然她驚叫一聲:" 啊呀,我的包包……" 說著就要起身。

  耶塔被她這一聲驚呼叫醒了,馬上想起,確實記得在餐廳包房的沙發上見到
過一個女式的小包。馬上按住她的肩頭安慰她說:" 放心,這裡丟不了東西。我
幫你去找。" 阿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身子一軟又坐回了沙發。他趕緊起身,開
門奔餐廳而去。

  來到餐廳包房,查龍已經不在了。一個服務生站在服務台後面,見耶塔急匆
匆地跑過來,忙回身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女包,笑瞇瞇地遞到他的手裡說:"
查龍先生臨走時囑咐過。他說您一定會來取的。" 耶塔道過謝,拿起那個精緻的
小包包就上了電梯。電梯啟動後,他無意中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包,不禁吃了一驚。
耶塔長期混跡於上流社會,又是令女人們趨之若鶩的鑽石王老五,所以對上流社
會女人們的這些流行行頭不說是瞭如指掌,至少也是略有所聞。

  他認出,自己手裡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包包赫然是某頂級奢侈品牌最新款的
全球限量版,全球只發售了二百個,全ZX國擁有它的女人一個巴掌都可以數得
過來。他上次看到這款包是在王宮舉行的一個活動上。當時是一位公主手裡拿著。
他記得,一位他熟悉的實業界大亨的太太看到公主手裡的那個小包,嫉妒得眼睛
都紅了。這個奢侈品牌從來都是和城堡、遊艇、私人飛機這些詞彙聯繫在一起的,
但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這位神秘的阿芸小姐到底是什麼人?耶塔心裡立刻打了個大問號。可恨這個
查龍,什麼也沒告訴他就沒影了。他在心裡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其實剛才扶阿
芸小姐上電梯後,他的心理就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她的舉止談吐中,他已
經意識到,這位阿芸小姐背景深厚,不是可以隨便唐突的人,所以他當時就已經
把她看作了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而不是平時在查龍那裡經常碰到的可以隨意褻
玩的女子。

  他站在飛速上升的電梯裡,手裡拎著這個非同一般的名貴包包,腦子也在飛
快地運轉。這位阿芸小姐到底是個什麼人?大家閨秀,富家小姐,名門貴族……
她為什麼眉宇間浮現憂鬱?到了沒有外人的地方為什麼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她
到底遇到了什麼難事?他忽然想到,剛才扶她進房的路上,她雖然身子發軟,但
步子並不亂,說明她始終是清醒的。

  沒等他想明白,電梯已經到了。他一步邁出電梯,壓下紛亂的思緒,心裡已
經有了計較,對這位阿芸小姐,絕對不可以唐突。但她絕對可以做個長交的朋友,
也許自己的生活從她這裡就掀開嶄新的一頁也未可知。

  他開門進屋,舉著包包叫了一聲阿芸小姐。屋裡沒人回應。他趕緊四下掃了
一圈,立刻傻眼了:屋裡沒人,阿芸小姐不見了。他一下不知所措了。這位神秘
的阿芸小姐,剛才還在和自己熱烈擁吻,自己只出去了一下,現在卻蹤跡全無。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南柯一夢。可看看手裡,那個名貴的包包實實在在地拿
在自己的手裡。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考對策。他想到,是否應該檢查一下手裡這個包
包,也許一看就能真相大白。可這是人家的隱私,自己能動嗎?萬一自己剛打開
包包,阿芸小姐就突然出現,那自己不是像個被人當場抓住的小偷,那時將何以
自處?

  忽然他隱約聽到一點聲音。仔細辨別了一下,是水聲,來自衛生間。他這才
發現,衛生間裡亮著燈。他長長疏了口氣,原來阿芸小姐在衛生間裡方便。他慶
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他放下包包,努力放鬆自己,無聲低低坐在了沙發上,開始考慮下面應該如
何和這位阿芸小姐打交道。可坐了半天,只聽衛生間裡水響,卻始終不見人出來。
他開始擔心起來,幾次想起身過去看看,可想想未免唐突,弄不好雙方都尷尬,
於是只好放棄了。

  一直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還不見人出來,耶塔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她要是真
在裡面,幹什麼也該幹完了。他開始懷疑衛生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阿芸小
姐是否真在那裡。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快速地起身,衝到衛生間門口,輕聲叫著
阿芸的名字,猛地一推門……

  " 哎喲……" 一聲驚叫,門砰地碰在一個柔韌的物體上。耶塔也嚇了一跳。
他往衛生間裡面看去,濛濛的水霧當中,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身體,身上只圍了一
條寬大的浴巾,正站在門旁。定睛一看,正是阿芸小姐。

  他一下手足無措了,阿芸小姐也羞得滿臉通紅。她低著頭怯怯地說:" 對不
起,耶塔先生,我剛才不小心把衣服吐髒了,沒經你同意,就……" 說著忽然手
扶光裸的肩頭,哎喲呻吟了一聲。

  耶塔心裡一緊,立刻想到是剛才自己推門撞到她了,也顧不得尷尬,趕緊扶
她出來,到沙發上坐下,掰開她熱乎乎的小手,仔細一看,白嫩嫩的肩頭上確實
有一道紅印。他心裡掠過一絲歉意,下意識地用手去撫摸。手一碰上那嬌嫩濕潤
的皮膚,阿芸白花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立刻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
下身控制不住地硬了起來。

  他在心裡不停地告誡自己:忍住忍住,絕對不可造次。誰知阿芸小姐猛地身
子往前一撲,雙手抱住他哭道:" 我難過死了……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好人…
…你真的是個好人……他們都對我不好…嗚嗚…只有你真心對我……我要給你…
…" 耶塔一下愣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那位幾乎半裸的阿芸小姐已經伸出嫩藕
似的胳膊,用蔥蔥玉指開始一顆一顆解他的衣扣了。他心中一驚:這一切都是真
的,不是夢。

  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可眼前這位阿芸小姐不一樣。她顯然比自
己更有錢,身份也比自己更尊貴。她主動投入自己的懷抱肯定既不是圖自己的錢
也不是圖自己的勢。看她這樣子,聯想到她眉宇間那若隱若現的憂鬱,應該是剛
剛受過什麼心靈的重創。也許是失戀了?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查龍特意帶她來見自己,一定是把自己單身的情況告訴
她了。難怪她對自己如此直接地表白。要真是這樣,那可真的遇上所謂的曠世良
緣了。

  他激動得不能自己,伸手摟住了她熱乎乎軟綿綿的身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輕輕抱進臥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阿芸紅著眼睛癡癡地望著他,嘴唇激動地發抖。耶塔血往頭上湧,剛才所有
的思索、懷疑、決心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三下兩下扒掉了自己的上衣,
一邊解褲帶一邊俯身去吻阿芸潮乎乎的嘴唇。阿芸伸出白嫩嫩的雙臂,一下勾住
他的脖子。他飛快地褪下褲子,只穿褲衩的身子被她拉著撲在了她柔軟的身體上。

  兩個人再次忘情地吻在成一團,哧溜哧溜的聲音徹底打消了所有的顧忌。耶
塔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撕扯阿芸身上裹著的浴巾,阿芸則不顧一切地抓住他身上最
後的那條褲衩往下拉。轉眼間,兩人就都一絲不掛地摟抱著滾在了寬大的雙人床
上。

  阿芸一邊忘情地狂吻耶塔,一邊岔開雙腿勾住他的大腿,把自己的下身貼住
他的身體,一邊瘋狂地磨擦一邊含混不清地叫著:" 快快……要我……要我吧…
…我全給你……" 耶塔的胸膛被兩團軟綿綿的肉團緊緊抵住,下面被她毛扎扎的
下身來回磨擦,弄得他意亂情迷、春情勃發。他胯下的大肉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
膨脹到了頂點,他慾火中燒,渴望著馬上進入身下這個迷人的嬌嫩身體。可他還
是沒有忘記自己作為男人的責任。

  他吃力地側過身體,把自己的身體和阿芸那熱乎乎的肉體拉開一條縫隙,伸
手到她的胯下摸了一把。他摸到了一手粘乎乎的粘液。他放心了,翻身壓住身下
的阿芸,一邊吱吱地吻著她火熱的櫻唇,一邊悄悄抬起屁股。立刻,肉棒觸到了
一個濕滑的處所。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他猛一壓臀,噗地一下,大肉
棒結結實實地插進了濕熱的蜜洞。

  阿芸啊地一聲嬌吟。耶塔吃了一驚,低頭一看,她眼光迷離,雙手緊緊摟住
自己,屁股在一拱一拱地向上用力。他一下受到了鼓勵,抬起屁股,把肉棒稍稍
抽出一點,然後又狠狠地插了回去。

  阿芸用迷人的嬌喘回應了他。她的雙腳緊緊勾住他的腰,拚命把他往下拉,
身體卻合著他的節奏一下下往上拱,盡力迎合著他的抽插。噗哧噗哧的抽插聲音
越來越響,兩個赤條條的身體配合得像一架精密的機器,嚴絲合縫。兩人的下身
開始洪水氾濫,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一次次碰撞在一起,發出啪啪的聲音,和男人
的喘息女人的嬌吟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曲令人臉紅心跳的交響樂。

  終於,耶塔登上了快樂的頂峰,一股股熱流一次次地衝擊著他敏感的神經,
他終於守不住了,下身緊緊抵住身下發燙的裸體,精關一鬆,一股火熱的洪流沖
決而出。阿芸的嬌軀在他的衝擊下也嬌喘著戰慄不已。

  良久,兩具赤條條的身體都軟了下來。耶塔喘息著滾到一旁,與阿芸並排躺
在一起,伸手輕輕地愛撫身旁那熱乎乎軟綿綿的嬌軀。忽然,阿芸抬起身來,一
下撲到他兩條大腿中間。耶塔覺得胯下一濕一熱,他低頭看去,大吃一驚,阿芸
竟張開她那紅通通的小嘴,把他濕乎乎的大傢伙吞進了了嘴裡。

  阿芸貪婪地吱吱吸吮著,好像那是什麼可口佳餚。耶塔被她吃得心動旌搖。
他也有過口交的經驗。不過他知道,女人一般不願意給男人口交,大概是覺得那
樣很下賤。而阿芸卻毫不顧忌這些。他感覺得出來,她的吸吮是盡心盡力的,不
像他經歷過的那些女人,都是敷衍了事。她對自己大傢伙上那些粘乎乎的漿液似
乎也毫不介意,柔軟的香舌一下接一下地用力舔著,竟一絲不苟地把自己粘得一
塌糊塗的大傢伙舔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這樣貼心的女人簡直是天女下凡、世上難尋啊。他激動的翻身坐了起來,一
把將她赤條條地摟在了懷裡,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喜極而泣。



                    四十四

  憲法院釋憲表決結果如期公佈,出乎大多數輿論意外,憲法院以四票對三票
的結果認定,由於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選區棄權票過高,未能產生合法議席,故五
月大選違憲。這個結果像一顆重磅炸彈,把ZX國政界掀了個底朝天。

  紫巾團彈冠相慶,公開打出大標語,要求頌韜立刻下台。幾乎所有的政論家
都認為,這回頌韜的位子真的不穩了。憲法院的這個裁決實際上是給了反對黨一
把尚方寶劍,或者說是給了他們最終否決權。不管什麼樣的政爭議題,包括組閣
執政這樣的大事,只要他們不同意、採取抵制行動,執政黨就束手無策,他們的
任何行動都將不具備合法性。頌韜像是被套上了一具無形的枷鎖,空有議會和選
民多數而無用武之地。

  橙巾團頓時氣勢全消,執政黨內一片哀鴻遍野。首相府內,頌韜神情沮喪,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寬大的皮轉椅裡冥思苦想對策。他的對面坐著垂頭喪氣的文沙。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嚴盯死守,沙鄂明裡暗裡都一再表態,支持執政黨的立場,
為什麼憲法院的表決卻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由於憲法院的表決是不記名投票,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倒戈。但輿論幾乎眾
口一詞地認定是沙鄂的一票決定了最後的結果。沙鄂有口難辯,只是通過他的發
言人對外宣稱,他是秉持為國為民的理念和事先的承諾投票的。言外之意,他的
票投給了頌韜。但沒有人相信他的說辭。

  只有兩個人,或者說是三個人對出現這樣結果的原因心知肚明。其中首當其
沖就是老謀深算的希馬尼,當然還有他的老朋友素廷。當所有其他人都在為這個
結果感到意外、震驚和撲朔迷離的時候,他們卻在黑暗中暗暗發笑。這件事根本
就是他們幕後策劃和運作的結果。這樣的表決結果早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另外一
個人就是耶塔了。

  那天晚上送走阿芸以後,他躺在查龍豪華套間的大床上,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遇到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雖然年齡差距不小,但他相信
這不會成為障礙。他本來苦勸阿芸留下過夜,誰知她堅決地拒絕了。沖了個澡,
穿上衣服就匆匆告辭了。雖然沒有留下聯繫方式,但他相信,通過查龍一定能弄
清這個阿芸的身世,也一定能把她追到手的。

  第二天上班,照例還是無休無止的辯論。輪到支持反對黨的塔南發言,他滔
滔不絕地足足講了大半天。他講得口若懸河,耶塔卻聽得味同嚼蠟,全是為他們
的一己之私找借口。剛好當天的早報送來了,他拿起一厚摞報紙,百無聊賴地一
張一張翻過去,權當消磨時間。心想熬到明天表決過後,就不用再受這個罪了。

  他先翻了一遍三大反對黨的報紙,都是攻訐頌韜的言論,聲稱不把他趕下台
誓不罷休。他輕蔑地笑笑,拿起了執政黨的《愛國報》。上面也是連篇累牘的造
勢文章。第二版第三版整版都是昨天造勢大會的消息,還配了好幾張執政黨要人
的大幅照片。耶塔看了,無聊地搖了搖頭。

  最大的一張照片當然是頌韜的,他在照片裡信心滿滿地向支持者們微笑招手。
另外一張小一點的照片是執政黨的其他大佬。二版有篇文章特意報道,首相家族
的要人們也參加了晚上的造勢活動,和廣場上的人群一直堅持到凌晨兩點才散去。
文章還配發了幾張照片,有首相夫人蔓徠,有茵楠和丈夫索努,有西萬集團主席
沙瓦……還有一張照片上是一對年輕人。

  耶塔忽然覺得照片上的人有點眼熟,仔細看了一下下面的說明:西萬集團主
席沙瓦的大公子克來和夫人楚芸。楚芸?耶塔突然意識到,他看著眼熟的正是這
位國色天香的克來夫人。他仔細想了半天,好像應該和她素不相識,連他們什麼
時候舉行的婚禮都不知道。

  可看著她確實眼熟,而且就在眼前。突然他心頭一緊,恍然大悟,這位克來
夫人竟與昨天在METRO和他上床的那位神秘女子長得一模一樣。難怪他看著
眼熟。他的心砰砰跳了起來。貴氣逼人卻又主動投懷送抱的神秘女子,素不相識
的西萬沙瓦家大少奶奶,阿芸,楚芸……他的眼睛定格在照片下面那一行說明小
字的這個名字上。天啊,耶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聯想嚇壞了,這兩個人不會是…


  耶塔頓時心慌意亂,心裡亂了方寸。不可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昨天晚上,
執政黨在廣場上舉行造勢大會的時候,他們還赤條條地相擁在METRO飯店的
豪華套間的大床上纏綿,她不可能出現在廣場上的造勢人群當中。他這樣安慰自
己。

  可她們簡直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尤其是那嫻雅中略帶一絲憂鬱的表情,
和昨天晚上赤條條躺在自己懷裡的那個女子簡直如出一轍。可他馬上又否定了自
己:看她依偎在自己丈夫身邊那小鳥依人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向自己主動示愛的
同一個人?難道是雙胞胎?

  可為什麼她們不但長著同一張面孔,而且連名字都那麼相像?這難道真的是
巧合嗎?他的心亂透了。看看沒人注意,他偷偷溜了出去,掏出手機給查龍打了
個電話。電話打不通,不知這個查龍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電話經常接不通。

  這件事弄不清楚,他沒心思回去聽塔南那些無用的廢話。他心煩意亂地走進
自己的辦公室,見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看來是早上剛剛送進來的郵件。
他無精打采地拿起信封,沒有發信人地址,也沒有收信人地址,只寫著" 耶塔大
法官親啟" 幾個大字,顯然是直接送到門房的。

  誰給他的信,這麼藏頭露尾的?他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焦急地撕開信封,
裡面居然一張紙片也沒有。誰這麼無聊,給自己寄一個空信封是什麼意思?他百
思不得其解,翻來覆去地端詳著信封,希望從中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可什麼也
沒有。他憤怒地把信封團成一團,忽然覺得有什麼硬東西硌了下手。趕緊撕開信
封,發現信封的深處粘著一片小小的卡片。

  他把卡片摘下來一看,這是一片市面上很少見的大容量記憶磁卡。他的心突
然沒來由地砰砰跳了起來。他趕緊打開電腦,把磁卡塞了進去。

  電腦在滋滋地讀卡,他的心卻砰砰跳個不停。在這個時候,突然收到這麼一
片沒頭沒腦的磁卡,憑直覺,他感到這裡面似乎包含著什麼凶險。磁卡打開了,
裡面是一個視頻文件,文件名是個日期,就是昨天。他急不可耐地打開了文件,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場景。他立刻認出是METRO大酒店那個豪華套
房。他的心立刻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攥住了,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果然,視頻文件拍的是昨晚他在床上和那個叫阿芸的女子翻雲覆雨的場面,
片子的清晰度很高,兩人赤條條的樣子被拍得清楚極了,特別是兩人的臉和下身
交合的部位,一幀幀圖像歷歷在目,想賴掉是不可能的。場景中的聲音也錄得非
常清晰,好像麥克就直接裝在床頭上,連抽插的聲音和肉體撞擊的噼啪聲都清晰
可辨,更不用說兩人的對話和喘息呻吟了。

  最讓他臉紅的是最後阿芸給他口交的鏡頭。她是那麼的投入,吮得吱吱作響,
而他是那麼享受,阿芸阿芸地叫個不停。偷窺的鏡頭顯然不只一個,因為拍攝的
角度幾乎無處不在,而且好像有人操縱,專門把兩人的臉和下身都拍的清清楚楚。
特別是一個他一邊忘乎所以地抽插一邊大力揉弄阿芸乳房的鏡頭,簡直把他拍成
了一個下三濫的好色之徒。

  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誰幹的這卑鄙的勾當?他們
的目的是什麼?這個神秘的阿芸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勾他上床,卻又甘心被人
拍裸照。所有這些問題,他都找不到答案。

  他的腦袋都大了,連太陽穴都砰砰地蹦著。他又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查龍
的號碼,這是他唯一可以找得到的線索。人是他帶來的,底細也只有他知道。況
且他們是在他的房間裡被人偷拍了裸照。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阿芸到底和西
萬家族有沒有關係。

  可電話還是接不通,耶塔氣得差點摔了手機。他按下怒氣,想了想,撥通了
查龍辦公室的電話。耶塔一般是不打查龍辦公室電話的,以免引起無謂的麻煩。
可今天事關重大,實在是沒辦法了。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查龍的秘書。秘書
告訴他,查龍不在辦公室,去片場了。他留下話,讓查龍一回來就給他電話,悻
悻地放下了了電話。他開始懷疑,查龍是不是故意在躲他。

  耶塔變得心煩意亂、坐立不安,午飯也沒有心思吃,整個一個下午什麼都干
不下去,腦子裡全是那些視頻。快下班的時候,查龍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了。他看
到來電的號碼,鬆了一口氣。查龍還是那麼樂呵呵的,問他有什麼急事,打了那
麼多電話找他。耶塔強壓住心裡的火氣,只說了一個地點,要查龍趕緊來見面,
就掛掉了電話。

  明天就要投票,法官們對討論早已沒了興趣。耶塔趁機溜出了辦公室,趕到
他約查龍的酒吧。他找了個僻靜的座位坐下,叫了杯咖啡,煩躁地等候查龍到來。
過了足足半小時,查龍才悠哉游哉地走了進來。他見到耶塔,笑瞇瞇地坐到他的
對面,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好事了。

  耶塔努力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憤怒的表情,因為他不想自己的醜聞擴散。他
冷著臉問查龍:" 昨天晚上那個阿芸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查龍奇怪地看看他,漫不經心地說:" 朋友的朋友。" 耶塔緊追不放:" 什
麼朋友?"

  查龍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耶塔從來不問他帶來的女人的底細。這次問得這
麼急,還這麼刨根問底,讓他感到意外。他想了想說:" 是個媒體界的朋友介紹
給我認識的,只說阿芸小姐最近心煩,心情不大好,想找人散散心。他說我這裡
好玩的東西多,認識的人也多,就介紹我認識了。我想你老兄單身,大概有需要,
就介紹給你了。" 說完,他奇怪地看著耶塔,好像不認識了他一樣。

  耶塔想想,他說的也沒有什麼破綻。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本想問
他,他的包房裡怎麼會被人裝上攝像頭,這他總脫不了干係。但再一想,他要是
參與了這個陰謀,肯定會有托辭。再說,這等於向他抖摟出自己的醜聞。

  他想到了一個更加關鍵的問題,於是直截了當地問他:" 這位阿芸小姐是不
是和西萬家族有什麼關係?"

  查龍一愣,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立刻反問他:" 西萬?你是說首相……"
耶塔肯定地點點頭。

  查龍一臉無辜地搖搖頭說:" 應該不會吧,我真的不清楚。"


  耶塔還不放過他:" 你的那位朋友是哪家媒體的?" 查龍想都沒想,脫口而
出:" 月光報。" 耶塔心裡一沉,心說壞了,被人算計了。

  和查龍告別之後,他的腦子一直在緊張地思考。毫無疑問,自己入了人家的
套。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他開條件。作為單身男人,他並不怕有人拿男女之事
來訛他。但現在的關鍵是,這個叫阿芸的女人千萬不要和西萬家族有什麼關係。

  他心中暗暗祈禱:但願明天上午以前平安無事。如果是這樣,這就只是一個
八卦小報熱衷的桃色事件。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是刀槍不入的。

  他再也沒有了出去應酬的心情,再說,明天上午表決,他還是安份一點的好。
所以,他直接回了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客廳裡電話鈴響。他心裡一緊:不會
這麼快就來了吧?他急急地打開屋門,拿起電話聽筒,對方卻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他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脫去外衣,還沒來得及掛起來,電話鈴猛然又響了起來。耶塔嚇了一跳,心
又一下提了起來。他戰戰兢兢地拿起電話,心裡還在僥倖地想,也許是哪個朋友
約他出去吃飯。

  電話裡傳出的是一個有意壓低了的陌生聲音:" 耶塔大法官好自在啊!"

  耶塔心裡咯噔一下: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他緊張地問:" 你是誰?"

  對方絲毫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 大法官一夜風流,好快活
啊!"

  耶塔的心猛的一沉,果然是衝著那段視頻來的,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抵抗著
:" 你什麼意思?"

  對方嘿嘿一笑:" 什麼意思你明白。怎麼樣,沙瓦家大少奶奶滋味不錯吧?
口交技術一流哦……"

  耶塔這下心裡真的慌了,他一時語塞:" 你……"

  對方並沒有理會他的反應,依然用低低的聲音說:" 耶塔大法官放心,明天
的表決結果出來,只要頌韜輸,什麼都不會發生。可如果他贏了,全世界都會知
道他是怎麼贏的。呵呵,美人計,老一套啦……" 說完,啪地掛掉了電話。

  耶塔手裡拿著電話,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什麼都明白了,這是反對黨設的
陷阱,目的就是扳倒頌韜。不用說,塔南他們那三票是他們的鐵票,原先所有人
都以為爭奪的焦點是沙鄂,誰知道他們來了個暗渡陳倉,把自己套了進去。

  耶塔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緊張地權衡了一下局面。算計了半天,他終於明
白,反對黨這是一著老辣的必殺技。自己和阿芸寬衣上床的那一刻,頌韜就已經
輸定了。自己倒戈投反對黨的票,他們四比三勝,自己如果堅持投頌韜的票,他
們只要把那段視頻一公佈,就憑這天大的醜聞,不但頌韜必敗無疑,而且自己也
要名譽掃地、甚至身敗名裂。

  挺頌派的大法官和西萬家族的兒媳有染,這絕對是個爆炸性的大新聞,足以
把執政黨炸坍台,把西萬家族炸得四分五裂,更不要說自己一個小小的憲法院法
官了。

  耶塔後悔得差點扇自己一個耳光。自己也算是閱女無數,怎麼偏偏撞上了沙
瓦家的兒媳?忽然他發現了一個致命的破綻:沙瓦家的兒媳,還是留美MBA,
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為什麼跑來給自己投懷送抱?不會是假的吧?找個模
樣長得一模一樣的,也不是天方夜譚!

  他苦笑著搖搖頭。就算是假的又怎麼樣?只要是那張臉,赤條條地和自己滾
在一起,還給自己口交,自己就算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啊!再說,自己還口
口聲聲地叫著阿芸阿芸……

  想到這裡,耶塔徹底無語了。他冷靜下來暗自盤算了一下,大勢已定,頌韜
反正是輸,與其搭上自己的名聲,還有西萬家族的名聲,不如就順水推舟吧。相
信就是頌韜知道了,也會支持他的這個決斷的。好在表決是不記名的,讓大家都
去猜吧。只是對不起沙鄂這位老前輩了。

  憲法院表決結果一出,形勢急轉直下。當天晚上,頌韜就向國王面呈辭呈,
再次成了看守內閣首相。距上一次辭職只有一個多月,而距他贏得大選只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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